张纯看到这样的场面,终于可以安心踏实的吃饭了,心由紧变松。
就这样平实的吃完了午饭,只是三个人只说些有的没的话题。这样的状况在别人看来是无聊的,可在张纯心里是最渴望这样的。
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顾沣很礼貌的邀请张纯和刘海一起去看电影。
刘海想的只是吃饱饭,就摇摇头让顾沣带着张纯去看电影,不用管自己。她其实也不想去,还想拉着刘海一起去:“你也一起去吧。”
“相亲的程序里不都有看电影吗?再说你们相亲相你们的,关我什么事。你就去你的吧。”
张纯也觉得有点对不住在旁边尴尬着陪笑脸的顾沣,心里骂着“刘海,你太不是东西了。”
想了想最后还要给自己妈妈传达自己的相亲内容很丰富,以此来表达自己很认真在相亲的信息,只是相亲对象看不上自己的假象。再说毕竟顾沣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总要回谢别人,反正就看一场电影,不会怎么样。
“那好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张纯白刘海一眼。
“嗯,那就这样,我们去看电影了。”顾沣又露出坏孩子一样的笑,同时也不忘记说一句:“看完电影我会把张纯送回家的。”顾沣不希望刘海在跟着一起,他能看得出来张纯和身边的男人并不是姐弟,而有单独的机会相处,可能更能看清楚这个张纯上不上道。
“嗯,好。”
张纯和顾沣一起走了,剩刘海在原地,看着张纯和顾沣的背影,他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心情,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蔡阳,想告诉他自己被录用的消息,只是,按了第一个号码又想起了蔡阳半个月前说过的话,叹了口气合上手机。
刘海刚把手机放进口袋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显示,虽然没有名字,可刘海知道那个是蔡阳的号码。虽然是删了号码,但是他却忘不了这号码的主人是谁。他想了想没有接,装进口袋任它响着。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刘海还是没有接他其实是想接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说话。
刘海一个人走到江边的滨江公园,找了一个能看到江水的椅子坐了下来。
午饭是西餐,量很少,刘海又没吃早饭,他觉得肚子有点空。就去旁边的一间便利店买了一本杂志和牛奶回到位置,坐下来,拿到杂志放到嘴边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买错了,应该买面包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近被蔡阳搞得心神不宁。他把牛奶和杂志放到了台阶上,再去买面包。回来的时候,他看见公园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理公园的椅子。刚好清理到他的位置,眼看他们就要把自己的牛奶收到垃圾袋里,刘海来不及思考,大喊一声:“别碰我的奶。”
工作人员愣在那,公园里正在散步的人也都看着刘海,有人在笑、也有人惊讶还指着刘海议论着。
刘海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牛奶。”
然后尴尬的走到工作人员面前,接过牛奶:“谢谢。”
工作人员抽笑了一下走了。
刘海低着头看杂志,不敢去看周围的人,他的脸涨得通红。
过了好大一会,他感觉周围已经换了一拨人,才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想着这和那。
就这样过了3个多小时,他一直没离开过这个位置,和在家的时候一样。时间过得很快,他看着江面发呆,正在想着明天工作和张纯的相亲,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刘海有点迟疑,还是接了。
“喂。”
“我是蔡阳。”
“哦。”
“你上次去应聘的公司,他们通知你被录用了吗?”
“这关你什么事呢?”
“不是,你就说你被录用了没有?”
“干嘛告诉你?你谁啊?”
刘海是想这样耗着,等蔡阳发火,然后自己就可以让他骂自己一顿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就是想被他骂,不回嘴的被骂。
刘海想激怒他,原因就是他宁愿见面就吵也不想半个月没有联系。
“我是蔡阳。”
蔡阳的回答让刘海哭笑不得,可刘海还不想说‘没事我挂了。’
“我知道。”
“录用还是没录用?”
“没有。”
刘海骗人了,他其实是潜意识的想告诉蔡阳‘他不知道’,可是偏偏口不对心的说成了‘没有’。
刘海很快又改变心意,准备告诉蔡阳实情,
“其实,”
刚说完“其实”,就听到“嘟嘟..”的声音,可刘海还是把话说完才反应到他已经挂机了,
“我也刚知道,他们叫我明天....”
完整的话是,“其实,我也刚知道,他们叫我明天上班。”只是蔡阳听不到了。
这个周日每个人似乎都不把刘海当回事,他两次被对方没有征兆的挂电话,让自己对着手机自说自话。
想到这,刘海才发觉,今天是周末,怎么会有人通知自己去工作呢,蔡阳也很奇怪的联系自己。当他第二天到了这家公司以后,他才发现,电话里这样对自己还算是比较给面子的。而过后的时光里,他也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周末会有个态度那么恶劣的人来通知自己了。
他没有接着往下想,把手机放进口袋,刘海记得是谁说过,说他是一个只要遇到不高兴的事就回家,回家再出来就高兴了。这话一直让刘海觉得像说自己走进一个可以变装的房间,进去前是丑孩子,出来就是漂亮孩子。
刘海内心的对话总是很多。
星期天的街道很喧嚣,刘海有点对人群恐惧。这么多人他会觉得都在看着自己,这样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会觉得走路都很不自在,很怪的症状。如果有张纯在,这个症状就会消失,那样他会觉得世界上只有他们两。想到这,刘海低语一句,“早知道和张纯一起了。”
可是她现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是自己让她去的。
刘海自言自语着走出公园拦了一辆出租车,
“春江花园。”
车到一个红灯的停车的时候,司机打开了收音机,刘海听不清楚电台支持人在说什么,只知道红灯结束的时候,正好音乐响起,听不出来是什么歌的前奏。
他觉得时间空出来了,掏出手机准备给蔡阳发短信息解释一下,莫名点到了收件箱,第一眼就看到了蔡阳的名字,虽然知道是什么内容,可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
“你好好注意身体,下午去看你。”
这个是昨天蔡阳发来的,那时候刘海已经半个月没有和蔡阳说话了,他知道张纯告诉蔡阳自己生病了。当时他有种说不好的感觉,愧疚不是,生气也不是。最后还是告诉蔡阳,让他不用来看自己。
蔡阳到底没有去看望生病的刘海,他是怕刘海见了他不高兴。可他不知道,当时刘海的病已经好了。
刘海看着这条信息想了想昨天,点了回复,想着第一句怎么说的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了先前那首歌的副歌,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我无法把你看得清楚。”
刘海迟疑了,觉得自己有种错觉,不能有的错觉。
合上手机,刘海决定决定什么都不去想,好好再听听这首歌。
看着窗外,由一条很拥堵的路到了一条交通很通畅的路,让他突然也觉得顺畅了许多。心情好像忽然放空,脑子里只有车厢里的歌调还有外面流动的建筑和人。
在路过工商局的时候,刘海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轮廓,蔡阳?刘海问自己。
想了一下确定是蔡阳,因为蔡阳身后的包包是和张纯一起去贵阳的时候他送给蔡阳的,他没有想蔡阳为什么去工商局,他也想不到,所以刘海告诉自己只要想着回家窝在沙发里喝咖啡、看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