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哪怕今天唐狮走了数百里的路,躺在床上想睡觉却不能睡,那一阵阵疲惫,倦意如潮水般袭来,而是脑中却时时刻刻的想着之前老者离去时的场景。唐狮拍拍混乱的脑袋,心道:‘天要亡我?“就这么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屋顶。
东屋内。
老者佝偻着背慢慢走向那可以容得下俩人的床,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眼中闪现的冷意早已消失,有的只是淡淡的笑意,嘴角上扬,轻声笑道:“小子这晚上是睡不着了。”老者看向西边,虽然不知道唐狮现在在干什么,但肯定不是睡觉。
脸上刚刚闪现笑意,可是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牌位,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老者略带颤抖的声音道:“羽熙,哪怕他并不是术儿,我也不想看着这个和术儿一般的孩子出了这个村子死去,哪怕他并不是兵界的人,哪怕他正如传说一般会将整个兵界的所有生灵全部杀掉,我也甘愿这样,他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如果要承担什么的话,就让我这个将儿子推向’悬崖‘的父亲来承担,羽熙,你知道么?就在前不久我都放弃了,说真的,别怪我好么?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实在熬不过去了,我一次次的希望那些进入村子或是路过的人中有术儿的身影,哪怕是术儿的消息,可是这么久了一个都不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这些年里,我不断的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那样,不管不顾的去军队,我只见过他三次,四十多年啊,只见过三次,可是每次都是那么痛心,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你写信告诉我说,术儿不见了,他说他去找我,你知道么?那一个个的字如锥子般刺进我心中,这么多年来,他杳无音序,我实在等不行了,我。。我。。我想下去陪你,可是就在今天,就这么个孩子出现在我面前,记得么,就在术儿二十岁那年,军队路过村子,我偷偷地在家门口看着,看着我的儿子,他发现我了,你知道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军爷你找谁啊,当时我不知道怎么说,看着他那看着陌生人般的眼神,你知道么好疼,真的,好疼。”
说着说着老者泪水再度留下来,也许对他来说,今晚是他流泪最多的一回。老者什么都没说,对着那个牌位诉说着,对他来说,这十多年的等待是多么的难耐,没有人懂他的内心,什么事都在一个人担着,今天见到这个如他口中术儿相貌相同的唐狮时,再也忍不住了。
再度回到西屋,唐狮越想越心烦,索性抱起被子,盖着头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可是适得其反,没有冷静下来,却是更加烦心,从被子里探出头,想到:“要不现在逃?可时瞬间便被自己否定掉,虽然不知道时间,可是大概也已经进入凌晨了,凌晨便是一天中最冷最黑的时间段,现在逃出去,没被杀死,也已经冻死了,那是实实在在的折磨自己。想到杀死,唐狮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要现在把这老头杀了。可是想起之前老者散发的杀气,便可以想到老者的不平凡,可是想了又想,唐狮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再说了这个时间段正是老者最想睡觉的时候。
唐狮在房间里扫了一遍,看看有没有一下刀子类锋利些的东西,却没有找到,只见在屋外门口矗立着一把沾着泥土的锄头,唐狮眼前一亮。
迅速跑下床,轻手轻脚的拿起屋外的锄头走向东屋门口,强忍着睡意,拨开屋门一条缝,先是看先床上,没人,眼中一片疑惑,接着扫向其他地方,只见老头一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吗。
唐狮暗道:”再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