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外头的烟花乒乒地响起，若如花瓣洒落在寂黑的幕中，纷纷扬扬，直到望不尽它的影。与母亲在一席吃着年夜饭，心却记挂在那个已回到自己家中的女子。
“你和妈吃饭就这么漫不经心么？”
“没，怎么会呢？”
“那你把筷子放汤里做什么？”
“呃？喔。”
原来是自己的动作出卖了自己的心，闪烁过目光，余文轩拿勺为母亲与丽姨舀了碗汤，佯笑道：“我是在想虽然过了个年，可老妈还是这么漂亮，丽姨还是这么年轻。”
“尽胡扯，你眨个眼，撇下唇，妈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又在想那个女人了，对么？吃饭也没有个定心。”
“妈，既然你都知道儿子在想什么？那你为何就不愿成全我们呢？她是个很好的女孩，真的……”
“你该找个和你相当的女人。”
“不，我要找一个爱我如爱她的女人，就和你同爸一样，虽然他不在了，可你却一直都爱他不是么？”
虽然在过年的时候，谈及凄凉的事本是不该，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余文轩的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眼前浮现过心底爱人的形象，那是一段纯朴的爱，爱到无关乎任何。
“文轩，别说了。”
丽姨看着余文轩母亲面部倏然凝重的表情，立刻止了余文轩，她知道余文轩父亲的离去对他母亲的伤痛有多深。原本，她可以再婚，可是她却独独地担负起照顾儿子的义务，不再想其他。每每看见她拿着泛黄的结婚证落泪的时候，她在一旁替她难过。那一年，他们才过二十一年结婚纪念日，他却撒手离世。
“对不起，妈。”
他知道自己不该触及母亲心底的痛弦，赶紧搭上母亲颤颤的手背自责道。她又何尝想怪自己儿子，今年已是第十二个年头，第十二个没有文轩父亲，她丈夫的年夜饭了。
“你去找她吧。”
那个女人，她没有出众的容貌，没有出色的背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儿子看中了那个女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以自拔？
“妈，开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