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晋王认真的神情,心里一阵感动,突然拉晋王跪下,“我萧欢愿与宇文玄清结为夫妇,此生甘苦同尝,生死与共。”
晋王见我如此,也发誓道:“我宇文玄清愿与萧欢结为夫妇,此生甘苦同尝,生死与共。”
晋王拉我站了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一看是块玉佩,上面刻着“生死契阔,与子相悦”几个字。晋王又指了指自己的腰间,我看他也挂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上面刻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将玉佩挂在腰间。
晋王看着我,笑着说:“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我摇了摇头,停了一会儿,晋王又接着说道,“那天父皇把我叫去,告诉我这次待选要给我选一个才貌双全的王妃。我心中恨他让我娘郁郁而终,就故意说我不愿娶妃,免得害一个好女孩郁郁而终。父皇听出了我的意思,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就跑到这里来伤心来了,结果遇到了你。父皇后来就没再提给我娶妃的事,幸好当初我没让父皇给我选妃,否则我怎么会遇见你?”
我也笑了,“亏得殿下当初没让皇上选才貌双全的王妃,否则像我这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精通的注定落选。跑到这儿来哭得就不是殿下,而是我了。”
晋王大笑,“别殿下,殿下的叫,叫我名字吧。”他突然正色对我说:“小欢,就算那天没遇到你,今生不管何时遇见你,我都会娶你为妃。”
我低声说:“玄清,我并不是因为要做王妃才嫁给你的,我不在乎嫡庶名分,我嫁的只是你这个人。就算你今天有正妃了,我依旧会嫁给你。其他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你对我的情份才是最重要的。”
晋王拉着我的手说:“小欢,今生我绝不负你。”
我和晋王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皇后一见我进来,就笑着说:“小欢鬼点子多,帮着看看皇上万寿节送些什么好?”
我笑着说:“奴婢见识少,也没见过什么奇珍异宝,倒不好给娘娘乱出主意。”
谢玉萍也笑着说:“娘娘,小欢偷懒不肯出主意,不如不让她吃饭,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什么时候吃饭。”
我故意对谢玉萍说:“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歹毒?”说的皇后也笑了。皇后命我和谢玉萍将朝臣进献给她的东西都找出来,亲自拣选。
宫里现在每天都在为皇上的万寿节而忙碌着,妃嫔们、皇子们都想借机讨好皇上,以市恩宠,因此宫里倒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朝中的大臣们也都为这些事情而绞尽脑汁,我常想如果朝臣处理朝政也能如此的话,天下何愁不大治啊?
皇上倒是越来越倚重秦王,将不少政事都交给他处理,因此这些日来秦王绝少入宫,我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不进宫我反而觉得轻松。晋王现在好像明显和燕王疏远了,来给皇后请安时,不再和燕王同进同出了。
转眼就到了皇上的万寿节,一大早我们就换上礼服过来侍候皇后,待皇后穿好礼服,后宫的妃嫔们也都到了,一个个都按着品级穿着礼服,满屋子花团锦簇、翠绕珠围。大家给皇后行过礼,就簇拥着皇后给皇上拜寿。
皇上先在正殿接受百官朝贺,赐百官宴。然后再到偏殿,接受皇后和妃嫔们的朝贺。之后是诸王、王妃、公主来给皇上拜寿,我看到了晋王,晋王对我挑眉一笑,我也会意一笑。
待众人行完礼,皇上传旨摆宴。皇上笑着对皇后说:“宫里好久没这样热闹了。”
皇后陪笑道:“可不是,自从重阳节之后,宫里倒没办过大的宴席。难得今天儿孙齐聚一堂,这也是万岁爷的洪福。”
皇上很高兴,听说昨天西北送来八百里加急,说是周显已经平定叛乱,不日即可回京,看来皇上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皇上赏了每人一杯酒,大家都谢了赏。李全福见皇上高兴,忙命乐师奏乐助兴,大家说说笑笑,席间倒极热闹。
晋王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和谢玉萍说了一声,就溜了出来。过了一会儿,晋王也出来了。他看着我:“今天父皇很高兴,我们现在就去求父皇。”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晋王拉起我的手,低声说:“放心。”我也紧握住他的手。我们手拉手,坚定地往里走去。
我们一进去,众人都吃了一惊,席间顿时鸦雀无声。我和晋王走到皇上席前,跪下给皇上行礼。晋王朗声说道:“儿臣求父皇恩典,求父皇将女官萧氏赐给儿臣为妃。”说完,晋王拉着我叩头。
半晌无人说话,从没有一个皇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一个女官求皇上赐婚的,因此众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反应。
突然,皇上大笑:“这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好。”我听皇上的语气好像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兴奋,忙偷眼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看晋王的眼神竟有一丝温情,皇上连看秦王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看来皇上对晋王并不像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冷漠,私底下皇上可能是极疼晋王的。皇上接着说道:“朕准了,都起来吧。”皇上传旨让翰林院拟旨封我为晋王妃,又命钦天监选吉日完婚。皇上此时才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他的表现与一般父亲在儿子成婚时的表现一样:欣喜、感动、甚至还有自豪。我和晋王忙谢了恩。皇上又对我说道:“你是萧翰林的女儿,朕还记得你。萧翰林忠心国事,一心奉公,倒是个纯臣。”
我忙说:“奴婢父亲得天语褒奖,定当忠心为国。陛下日理万机,还记得奴婢,奴婢感铭五内。”
皇上笑着说:“倒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又对皇后说道:“朕听说民间娶妻有插定一说,朕今天也替清儿下插定。”我忙谢了恩,偷眼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虽然在一旁陪笑,可是看我的眼神却极其冰冷。
皇上笑着说:“民间下插定有八件的,也有四件的,如今朕也用八件。”转头对李全福说道:“拣好的拿八件来。”李全福领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