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察觉到帕尔塞瓦尔浑身上疑点重重,但是海德里希却不敢表露出任何丝毫怀疑的神色。海德里希可是很明白自己这个老师的禀性,对于是自己人的人,老师是关怀倍至,爱护有加;而对于老师的敌人,老师是从来不会留任何的后手——前冲锋队第34小队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另外,虽然自己被某些对老师怀有恶意的人称为“帕尔塞瓦尔的大脑”。但是海德里希却知道,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老师谋划过的,至于自己的功劳,或许勉强可以占个三分之一。而至于自己被这样称呼的原因,还是老师将自己推到了前面来的因素。海德里希自己知道,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够胜任自己所谓的“大脑”的位置。所以,将老师的怀疑表露出来后,老师会不会立即和自己反目成仇?将自己当成敌人?海德里希在自己的心中实在是没有数。
而且,对于党卫队特别行动队的战斗力,海德里希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自己的汽车在那天自己乘坐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或者是自己出门的时候,遭遇到某个角落里面射来的子弹。
不能将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那么就只有等待老师走后自己再慢慢查询了。不过,海德里希决定,这件事情只能自己私下查询——这却是因为,自从帝国保安处从党卫队保安处成立的那一天开始起,党卫队和帝国保安处的联系就根本没有断过。保安处几乎所有的人员,都是从党卫队中调过来,或者是选拔审核过来的。因此,保安处中到底有多少人是老师的人,海德里希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海德里希决定,这事情只能自己亲自私下查。。。。。。
“干杯~~!”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连声的干杯声打断了海德里希的胡思乱想,当海德里希茫然地举起手中杯子的时候,桌子上的人早就将酒靠近了嘴唇。
“这酒有味道,亲爱的莱因哈德,你可应该多喝点。”
看着在那里端起杯子犹犹豫豫的海德里希,帕尔塞瓦尔以为对方还在那里为筹办学校和寻找人物的事情烦恼。于是他当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现在可是用餐的时间,不要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先用完餐再说。”
“对了,这菜的味道不错。”
通过开始的一番交谈,帕尔塞瓦尔早就知道了那男青年的名字,因此他当下就对着对方道,“夏.刘,多上一点你们拿手的菜来,这酒,要配着这菜喝才有味道。”
“总领袖阁下的话说得对。”
手上正拿着叉子往自己嘴里送菜的艾米尔含糊不清地道,“这菜的味道真的不错,就应该多上点。”
“好的,先生们。。。。。。”
听到这话的男青年刘夏正要快步走开,饭店的门突然被人“哗”地一声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穿党卫队制服的人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亲爱的威廉,你来得正。。。。。。”
听到这声音,众人扭过了头去,却见来人正是希特勒的副官威廉.布吕克纳。于是当下帕尔塞瓦尔就从桌子边站了起来,热情地对对方招呼着道。
“来不及了,亲爱的格拉尔。”
气喘吁吁的威廉.布吕克纳拒绝了帕尔塞瓦尔的好意,他走到了桌子面前对着帕尔塞瓦尔道,“元首阁下正在找你呢。我打了数个电话,才知道你在这家中国饭店里面用餐。”
“那好,我马上去!”
听到这话的帕尔塞瓦尔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一个没有用过的杯子倒上了一杯酒道,“亲爱的威廉,真是辛苦您了,没有想到麻烦您跑了这么远。这杯中国酒请您尝一下,代表我的谢意。”
“味道不错!真是好酒!”
威廉.布吕克纳看见那杯中的酒色清透明、醇香馥郁,当下便一饮而尽,顿时感觉那酒入口柔绵、清冽甘爽。不过,这酒虽然是好酒,威廉.布吕克纳却不敢误了希特勒的事。因此他当下有些不舍地将酒杯搁下,对着帕尔塞瓦尔笑了笑,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道,“不过很遗憾,格拉尔,我的确没有时间来品尝这酒了。元首阁下叫我找到你就马上过去,看来这酒我只能下次品尝了。”
“完全不用下次。”
就在这个时候,从饭厅的里面慢慢地踱出来了一个国字脸型的中年人,他剪着一个平头,戴着一副眼睛,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脚下瞪一双千层底黑色布鞋。男青年刘夏手端着一个上面装有几个瓷瓶的托盘跟在了那中年人的后面。
“鄙人永贵.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走到了威廉.布吕克纳和帕尔塞瓦尔的前面,那中年人对众人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鄙人不知道是党卫队的全国总领袖阁下和元首阁下的副官先生到了这里,真是有失远迎。”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
听到这话,威廉.布吕克纳开始疑心了起来,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同时厉声问着对方,“快说!”
“哗啦!”
听到威廉.布吕克纳这一声喝问,坐在桌子上的所有党卫队员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对着朱永贵虎视眈眈。
看见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帕尔塞瓦尔顿时觉得头疼,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略一思索下,他也站了起来,将手伸在了自己的腰上,对朱永贵也做出了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不过,他的这番做作,却没有瞒过正注意他一举一动的海德里希的眼睛。。。。。。
“副官阁下多虑了。”
看见面前开始还很和气的一群人突然变得杀气腾腾,朱永贵却没有显出丝毫慌乱的神色。他指了指跟在他后面端着盘子,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的男青年刘夏道,“这个孩子是留学生,他当然能听懂几位先生刚才说的话。刚才几位先生说了总领袖阁下,又说了元首阁下,还说了威廉先生。而几位先生又穿的是党卫队的制服。要是我再判断不出几位先生的身份。那我真白开了十几年的饭店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很抱歉,朱先生,我误会你了。”
听到这话的威廉.布吕克纳讪讪地将手从腰间放了下去,对着朱永贵问道,“不过,你说那个完全不用下次是什么意思?”
“看见诸位贵客上门,鄙人本来应该热情招待一下。”
看见周围那些党卫队员都放下了枪,朱永贵微微笑道,“但是没有想到几位先生又马上要走。所以鄙人只好送几位先生几瓶酒,因表示鄙人的欢迎之意。”
“那么,非常感谢朱先生。”
看见威廉.布吕克纳的脸上隐隐地显出了推辞的意思,帕尔塞瓦尔很隐晦地帮助了一下自己的同胞。他朝着还对那些食物恋恋不舍的艾米尔道,“艾米尔,结帐!”
“是!总领袖阁下。”
听到这话,艾米尔无奈地将手中的叉子放了下来,掏出了口袋里面的钱。
“这餐就算是小店所请。”
看见几人就要掏钱结帐走人,朱永贵急忙连连地摆手道,“怎么能劳烦各位先生付钱呢?”
“那那成!我们党卫队是那种吃了饭不给钱的人么?”
帕尔塞瓦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从艾米尔的手上取出了一叠钱来,朝着桌子上一放,然后拿着两个瓷瓶,对着那些党卫队员喊到,“我们走!”
“这位党卫队全国总领袖阁下可真不错!”
看着桌子上那留下的超出所值的钞票,刘夏有些感触地说道。
“是啊。”
望着那些离开的党卫队员的背影,朱永贵微微笑着,赞同着对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