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狐与姜轼、韩约、墨衡领着骑兵在秦岭深山中连续风餐露宿的行走、训练了一个月的时间,等到他认为这些骑兵能胜任战斗时才让他们走出密林。王子狐的训练方法比燕梁的更加严格和有针对性。
当这些骑兵走出来时,每个脸上都充满了战斗的渴望。王子狐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训练的士兵,心中满是骄傲。他命令骑兵以极快的速度前进,意图没等褒国反应过来已造成兵临城下的局面,迫使洪德来不及调兵遣将,只能投降。
王子狐领着这些骑兵经过两日的强行军后进入了褒国的范围,他发现褒国大多数的田地都处于荒芜,好不容易才让姜轼寻来当地的一个老者。那老者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些面带狰狞面具的骑兵,道:“大王,从前年开始,巴国就开始派人来攻打褒地,现在的青壮都上阵了,所以土地也就荒废了。”
王子狐道:“老人家,听说洪德素来爱护民众,现在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吧,为何还不放这些青壮回来呢?”那老者摇摇头道:“谁说仗已打完,巴国今年派出了两万余众,看来是要把我国消灭了。哎,现在能走动的都逃到深山里面去了,只剩下象我这样风烛残年之人在此等死。”
王子狐心中大急,他怕洪德顶不住巴国的进攻,如果褒国被灭,那他就要直接面对巴国。他知道巴人英勇善战,巴国的地域大致在陕南的汉水上游。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他想:褒国已和巴国战斗日久,也不差这一两日,让骑兵在此作休整,待探明情况后再行动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
于是便吩咐姜轼派出侦骑打探消息,命令骑兵安营休息,让那老者到自己的营帐内共进晚餐。那老者进来后见王子狐并无恶意,便道:“大王,您是从哪里来的?”
王子狐微笑道:“我等乃当今王上派来的,本想借道前往蜀国,没想到此处已发生战斗,看来只能暂且留下。老人家,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把巴人赶跑的。明日你就把逃难的民众找回,安心的生活吧。”
那老者摇摇头道:“大王,您是逗我玩吧。昔年我大王献褒姒使得王上要东迁洛邑,王上怎可能派兵来就我等?”王子狐想了一下道:“老人家,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等我打败了巴人您就会明白的。”
夜半时分,派出的侦骑纷纷回到。据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巴国此番来势汹汹,褒国已集中了全部的两万多士兵和青壮年在死死守住,双方正呈胶着状态,不过褒国似乎处于劣势。另外,墨衡已化装混入了城内,他设法与褒君洪德取得联系,共同打击巴人。
当王子狐得知墨衡的行动后,大喜的对姜轼道:“墨衡真是个不错的人才,有他助你攻取蜀巴,我大可以放心。”姜轼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日,王子狐很早就命令士兵们做好了出战的准备,就等着墨衡的消息。谁知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时,墨衡才派人手持信物来报说,褒洪德已同意第三日共同夹击巴国军队,王子狐只好把骑兵解散。
第三日一大早,王子狐命令姜轼负责指挥此次战斗,自己领着韩约和那老者在后面观战。姜轼迅速的把骑兵移动到指定位置,悄悄地潜伏在巴国部队的后方。
褒洪德昨日见到墨衡时,还以为他是巴国派来的奸细,想骗自己出城与巴军队决战,但其听墨衡说了合击计划时,心里禁不起诱惑,连忙召集本国大臣商量了几个时辰。
以褒国太宰杵为首的老臣认为周王室是不可能派兵来援助自己的,以此墨衡必是巴人奸细;以洪德弟褒崞为首的少壮派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放手一赌。
褒洪德心里明白,褒国在巴人的连年侵扰下已疲惫不堪,人口锐减、士气下降、粮草不继等问题已摆在眼前,如此下去将支撑不到一年。如果墨衡所说的是真的,这绝对是个解决这些问题的好机会,再说了,如果真的是王师而自己又拒绝了王师的要求,那王室将会对褒国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呢?答案不言而喻。
洪德权衡再三,决定了派褒崞为前锋,自己亲率褒国所有的六千将士迎敌,让太宰杵领着临时征集的青壮年接应和守城。巴国此次负责入侵褒国的是左大夫契康,他接到洪德要与他决战的消息后,大喜过望,当即调兵遣将。
在墨衡的建议下,洪德将所有的三百战车交给褒崞,让褒崞领着三千精锐负责正面的进攻,自己和墨衡负责保护褒崞的侧翼安全。
两军在褒城外十里的地方(现今汉中市勉县褒城镇南二里)摆开阵势。褒崞看着前面巴人中军的一万人方阵毫无惧色,他命令所有士兵箭上弦、剑出鞘严阵以待。
墨衡看看天色,估计王子狐已率领骑兵到达预定位置,便告诉洪德可以发动进攻了。洪德点点头,长剑一指,鼓声大作,褒崞一车当先,后面的战车也紧跟而上。契康看着冲上来的三千褒兵,冷笑一声,击鼓命令一万中军出击。
两军很快就碰撞在一起,战场上顿时人仰马翻。巴人虽英勇善战,但其按传统的把战车布置在步兵当中,影响了战车的冲击力,前面的巴兵被褒崞率领的战车一下冲得七零八落,纷纷往后退,使得巴战车失去了冲击力。
但很快褒崞的战车阵冲开前面的步兵后,直接与巴战车对决,巴军的人数优势得以体现,慢慢的把褒崞的战车阵包围起来。褒崞见势不妙,大喊道:“将士们,今日是我等为国献身的日子,进则生退则亡,随我冲啊。”
褒军人人怀着必死之心,拼命的要撕开一条通道,想给洪德的后续部队创造有利条件。契康也不甘示弱,他命令左右两军齐冲上前,把褒崞重重包围起来。
洪德见状,只得命令全军一齐出击,双方绞杀在一起。但褒军的人数只有巴军的三分之一,巴军很快就取得了战场的优势,褒军被压迫得连连后退。
王子狐和姜轼一直在巴军后方密切监视着战场的动态,当战斗开始时,他们便将骑兵移动到离主战场二里的地方。姜轼见到巴军已全部投入了战场,出击的时机已到,便命令骑兵全力冲击巴军的主帅位置,意图打乱巴军的指挥。
随着姜轼的长剑挥动,黑衣青铜骑兵风一般的从巴军后方冲杀过来。契康正得意的看到褒军已陷入自己的包围,很快便可以消灭褒军,当他听到阵后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时,他意识到原来褒军在他的后方埋有伏兵,他马上从左翼抽调二千人马想阻止伏兵。
可兵力一旦投入战场上,再想抽调出来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等骑兵冲到巴军面前时,巴军惊恐的发现这些骑着马的人仿佛是传说中的恶魔,个个面目狰狞,手中的长刀轻易的砍断他们的剑,而他们的剑砍在那些恶魔的手臂时居然让那些恶魔毫无损伤,巴军的信心一下被击垮。
巴军的恐惧互相传染,很快就失去了战斗的yu望,四处逃窜,还有很多巴兵干脆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对骑兵们顶礼膜拜。契康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败得这么快,他长叹一声,转身想逃,姜轼在离他不远处看得清楚,便策马追了上去,手起刀落,一下砍掉契康的脑袋。
战斗随着契康的死亡而结束,战场上一片沸腾,王子狐与那目瞪口呆的老者走到褒洪德面前。当洪德和褒崞从墨衡口中得知此人正是平王之子王子狐时,齐齐跪下道:“罪人洪德及褒民蒙王子相救,愿听候王子发落。”
王子狐赶紧上前把二人扶起道:“在我眼中只有周民,并无褒民秦民之分,你们不必如此。”说罢便让姜轼、褒崞清点战场,自己与洪德登车返回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