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偃他们在长安城呆了月余,在这些日子里,除了和兄弟们在一起外,他和南兰把长安的各种礼制和建设进行了深入的体会,特别是根据王子狐的要求对士兵进行了改造。夜郎的士兵和新军、近卫军经过一次实战训练后,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不但在于装备上的,更主要的是在军事素质上。
李偃本想把所带来的士兵交给方渊帮助训练一段时间,但王子狐认为南宫闳训练铁血营的方法更加适合数量相对较少的部队,李偃和南兰在观看了铁血营的战斗训练后,二话不说便命令全部的夜郎兵接受南宫闳的调教。
夜郎士兵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的素质不错,但在蜀地见到近卫军后便对自己有所怀疑,到了长安城与近卫军、新军较量后,知道了自己的差距,可到了铁血营后,才知道什么是恐怖!
南宫闳的训练方式方法是王子狐亲自制定的,他是根据前世最强军队的训练加以改进而成的。说可以如果能经受得了这种地狱式的训练,出来的人不敢说以一敌五,但一对二三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们结成阵型,那战斗力在单兵的基础上成倍增加是没有问题的。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训练,这些夜郎兵不但战斗力得到很大提升,而且精神面貌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王子狐让李偃回到南郡后,把这些士兵拆分到各部队去,让这些士兵按照他们所接受的方法训练其他士兵,不但要加强当兵的作战能力,还有把加强山地整体作战的能力。
秋收后,边界一带的戎族会蠢蠢欲动,孙晟、木荥要离开长安城回到各自的地方加强防备。李偃考虑到离开夜郎已差不多四个月,放心不下夜郎事务,南兰也放心不下尚未满周岁的儿子,二人商量后便向王子狐等人辞行。
王子狐本想把李偃和南兰留下等春天来时再让他们返回南郡,但他也考虑到墨衡在夜郎控不能服众而造成不必要的动荡,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让他们返回后,按照长安城的运作方式治理南郡。王子狐担心天下其他诸侯对西南及南方起觊觎之心,借两郡归入长安一事作梗,让李偃和姜轼对外仍以夜郎国和蜀国为称。
李偃临行前,对王子狐提了三个要求:一个是让他挑选遣学院成绩较好的人员和离祜的工匠带回夜郎,让这些人担任重要职务,改变夜郎落后的文化、技术;第二个要求是让他在组建和训练完成部队后,向东北方向发展,最终在长江以南建立对抗楚国的军事基地;第三个要求是个人的要求,他和南兰在这段时间里看到了王子城、商策、州吁和孙晟与婉儿的儿子孙初在长安城快乐的成长,这些小孩不但受到很好的保护,而且能接受很好的教育,二人与孙晟商量后决定把他们的儿子托付给留在长安的婉儿,让他接受长安的教育。
王子狐对李偃的的第一个要求和第三个要求想都没想便答应了,第二个要求他认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如果过早的行动可能会引起楚国的注意和反击,使南方的局面陷入被动,应当慎行。李偃认真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趁楚国无力南方时建立基地,不过他也听从了王子狐随后的建议,先以蛮族的形式作试探性的动作,如果楚国没有还击才逐步建立牢固的基地。
听说李偃把儿子送来长安城,最开心的不是婉儿和那些孩子们,而是申后!申后自从到了长安城后,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曾经让她伤心的地方。现在的她不知有多快乐,自从她放开心结和不再太在于身份后,城内的每个人对她非常尊敬,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她能感觉得到。还有那些孩子们,把她当成最亲的人,不管是从父母还是从别的地方受了委屈,都会找她去说理。
而她每次都会袒护那些孩子们,让大人们拿小孩没有办法,慢慢的就成了孩子心目中的保护神,而王子城则成了孩子王。王子狐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申后,而这些孩子正好代替自己,让申后活在一种年轻的状态,这正是他需要的。
与李偃挥泪撒别后,王子狐顿时觉得有点失落,他每日在城中流连,出入在皂河各种新设的酒馆。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代已有十来年,他也习惯了这身份和生活,不过令他感到有些不足的是这时代没办法制造出电力设施,使得每到夜里四处一片漆黑。
他曾想过利用水力来发电,这对他而言虽然困难,不过发电原理很简单应该是可以办到的,只是发出来的电如何使用却是个问题。没有理想的绝缘体、没有灯丝、没有使用设施,就算有电也没有用。
他也曾想过使用油来给这个城市照明,但这时代只有少量的动物性油脂和松脂,没有大量的植物性如豆油、花生油等,因此要给这样大的一个城市照明是不太现实的。可他想到在夜里如果城市内有一处光明的话,会给这城市内人们一种心的寄托,一种安全感。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给这时代一种光明的感觉,他让墨繇命令在各地的墨家弟子寻找石蜡或可以大规模收集使用的燃烧用物。可找来找去过来半年的时间,均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慢慢的他将此事淡忘,现在有空闲了他又向墨繇重提了寻找可燃物。
墨繇也很苦恼,他知道各地的墨者都尽了力。他知道王子狐有些与常人不同之处,王子狐从蜀地归来后到处听到关于王子狐显示神迹的事,虽然他有所怀疑,曾问过隐士,但隐士对此事守口如瓶。他几次问王子狐,王子狐也没有正面答复他,只是告诉他这不是神迹,而是一种物品造成。至于是何种物品,他暂时还没有想好究竟让不让他面世。
入冬后的一日,王子狐正领着王子城、商策到奚人中查看奚人的生活。长安城还保留着约五千奚人,这些人大部分是战争的俘虏和从贵族中没收或购买的,他们尚未积攒购足够的功勋获得赏赐的田地,从事着修路和耕作公田,只能希望依靠自己的辛苦可以换来自由和明天。
奚人们的生活得很辛苦,不过相对其他地方的奚人,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悲惨的,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劳作,衣不蔽体,饭不裹腹,生命还得不到保障,贵族和奴隶主轻则打骂,总则杀头,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王子城年纪稍大,对此触动较大,他很同情这些奚人的遭遇,他请求王子狐尽快解除这些人的劳役,让他们恢复自由之身。王子狐告诉他自己没有超越议事院决定的权力,他们的处境只能靠他们的努力去改变。王子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此时墨繇匆匆赶来,告诉王子狐道:“王子,前些日子墨置在整理各地情报时,发现由此往北五百里处发现有一种黑黝黝的水,此水比普通的水轻,遇火即燃,当地民众称之为油水。不过此物燃烧烟雾极大,而且气温难闻。当地人以为废物,弃之不用。我想此物应该可以作为燃烧物。”随后拿出一个小罐递给王子狐。
王子狐打开后闻了闻,心道:这应该是石油!他想到在前世的那个时代,这可是好东西,用途可大了,不过没有听说过在地面上可以收集到石油的。他当即让墨繇命令墨者不惜一切代价将油水zhan有,必要时可派兵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