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你还想见沈露?你还说你不勾引女战士?如果不是闹革命,沈露她早就是我的老婆了!都是你这个家伙,教了一点东西就把那个死丫头给迷惑了,现在我把她关起来好好清醒清醒,让她知道到底谁厉害,就你那点水平还想和我斗?现在知道我张武良不是好惹的吧,晚了!你充其量只是个会打仗的笨牛,我想让你怎么死就怎么死,怎么?你还不服气啊!你来打我啊?你敢动一下,老子现在就毙了你!”张武良这时已经开始得意忘形了,不停地挑逗着怒火中烧的吴靖,说出的话连高伟雄听了都直皱眉头。
“张副主任,注意一下言行,我们革命者不搞喊打喊杀的那一套,影响不好!”高伟雄提醒张武良不要乱来。
“呵呵!没关系,我可以忍耐,高主任你先给吴靖这个反革命定个性吧!”张武良奸笑着回到座位坐下。
高伟雄的眉头皱的都能夹东西了:“定性?你不是都给他定性为反革命了吗?还需要问我?张副主任,你要注意我们是要讲民主的,不经过大家讨论就随便定性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我知道你政治觉悟高,但你的文化水平确实不怎么样,所以建议你不要乱说,以免别人会产生误解!”
“误解?哪能呢?我相信高主任一定会正确理解我的意见的!咱们是什么关系啊,是生死患难中的亲密战友啊!高主任,您说是不是?”狡猾的张武良话中有话地回敬了高伟雄一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是我救回来的!
看来这高伟雄毕竟是文人出身,对地皮无赖式的威胁束手无策,只好说:“恩,你们看着办吧!记得把审查意见交给我,我累了!先休息了!”说完准备起身离去。
吴靖被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还缓不过劲来,一边的洪常青反而十分冷静地说:“不要走!我还有事情要汇报!”
“哦!这样啊,那你就说说,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刚站起来的高伟雄只好又坐回去。
洪常青大步走到吴靖面前,两人互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洪常青转过身大声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你们面前这位张武良张副主任是叛徒,是个奸细,高伟雄同志,你被他欺骗了!”
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如果刚才吴靖是被原子弹砸了,这会儿砸在大家身上的肯定是氢弹了!
四个政治部的人里有三个张大了嘴巴楞在那里,只有张武良的一双贼眼还在不停地转悠,片刻的宁静过后,张武良终于忍不住开始为自己辩护:“我是叛徒?是奸细?我会骗高主任?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们不要感到自己没有希望了,就开始挑拨我们的关系,你们这一套把戏我张武良见多了,真是贼喊捉贼啊!洪党代表,我知道你和吴靖的关系好,但你不能为了一个反革命胡说八道吧?我们政治部还是很信任你的,你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信任,赶快和这个反革命分子划清界限,如果你一定要执迷不悟的话,我想你会很快和他一样的!”
靠!实在是佩服这位无赖的水平,这贼喊捉贼、哄喝诈骗的技术真不是一般的高,简直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不过有事实在握的洪常青还是决定和他斗一斗:“你不用吓唬我,你先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从敌人的牢房逃出来的?其他被俘的战友呢?你逃出来怎么不把他们也救出来?还有你是在哪里救出特派员的?”
“胡闹!洪常青,你这是在扰乱我们工作,是捣乱、是破坏!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高主任,我强烈要求对洪常青进行审查,他这是在陷害革命战友!”张武良立刻反击洪常青的提问,心里暗自盘算怎么对付那几个难题。
“要审查我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要快!现在!立刻!”洪常青步步紧逼。
高伟雄也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按说如果被审查的人有问题一般不会这么强硬,可眼前的两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还是问问的好。“张副主任,你就回答一下,革命者是经的起考验的嘛!”
张武良显然是没有准备好怎么回答,推脱着说:“高主任,我的情况不是在救你的时候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你也怀疑我?高主任你这可就有点不对了,怎么能对在危难中救你的同志产生怀疑呢?”
洪常青立刻插上:“你和高主任说过你被俘的历史吗?你说过我提的问题吗?高主任,你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张武良的?他又是怎么对你说的?”
“恩,当时是在敌人的追击中遇上的,好象是在龙门镇附近,当时没时间多了解,后来张副主任说他们是从敌人那里逃出来的,受了不少苦,身上还有抓伤和枪伤,可是并没有说怎么被俘的,这有问题吗?”高伟雄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洪常青的问题。
洪常青得到答案更是胸有成竹:“张副主任,你既然不想回答,那我就替你说说!你在集训的时候想要欺负你暗恋已久的沈露,但是没有得逞反而被沈露抓伤。你这个人心思重,怕事情败露对你不利,更想用一场胜利掩盖你的丑行,可惜你的嘴上功夫了得,真刀真枪却是个刚愎自用的军事白痴,八十多人的队伍就被你稀里糊涂地带进敌人的大牢。我们接到命令进行救援,吴教官带领四名战士冒险进镇打探你们的消息,利用敌人的弱点组织救援,这卖女的事情我也知道,可这是战术,不是个人的品德问题!救援过程具体我不知道,但他们还是成功地救出了十一名战士,有可能是这位新上任的马教官太紧张的缘故,才没有发现你张大队长的下落,所以没有把你给救出来!”洪常青说到马教官的时候狠很地盯了马瑞芳一眼:“马教官,我说的对吗?”
“我不太清楚,张副主任他,他说和沈露是有婚约的,他那天不是欺负只能算夫妻吵架,其他的基本上好象是吧!”马瑞芳回答的声音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洪常青回头看着张武良继续说:“至于张副主任你在敌人的大牢里是如何跟敌人做斗争,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被俘地点是海南中部的石壁镇,而你救高主任的地点却远在北部龙门镇,相对位于西南方向的师部,很奇怪你逃出来后为什么不往南方的师部走,却背道跑到龙门镇去了?难不成你能掐会算?知道高主任在龙门镇有困难,特意跑上百十里路去救他?我想七个没有武器的红军战士在敌占区长途跋涉达二百余里,还救出了困境中的特派员,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是一个奇迹,看来应该给张副主任你记上一大功啊。”
“洪常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救高主任是大家都看到的,你鸡蛋里挑什么骨头?你这样诬陷怀疑我,难道你眼红我的功劳!”张武良虽然感到心虚,但依旧玩着他擅长的无赖手段。
“我眼红你?我可不敢抢你的功劳,你既然跑那么远去救特派员,为什么不在回来的时候把被俘的战友也救出来,这样你的功劳不是更大?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各部队的驻地似乎都已经暴露了,敌人的动作快,下手准,我们已经焦头烂额地四处转移,张副主任在师部却稳坐钓鱼台,不会是你用什么高招让敌人不敢来打师部吧?是不是点点火堆什么的?”洪常青的嘴也是很厉害地,一番话说的连讽刺带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