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蓝的,你那么大的名声,怎么象一个乌龟一样缩在树上?真要有本事,你下来啊。”光头萧恒吼了起来。
南明身躯一晃一晃的,把上面树枝摇得哗啦哗啦直响,探着头道:“下来干吗?莫非你刚才把嗓子喊干了,想喝我一泡神龙水、解解渴?这……我可要考虑考虑。”
说到这里,南明极为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光头萧恒听到南明嚣张的笑声,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右手小钢刺一伸,小尖端指着七个黑衣大汉中身体较瘦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再点了点那颗大树:“小陆,给我上!”
小陆皱着眉头道:“恒哥,我……”
“你什么你?”光头萧恒怒发如狂,左腿一抬,向那汉子面前猛地踏了一大步,右手小钢刺锋利的尖尖差一点刺到了那汉子的鼻尖上:“你平时不是老夸自己的身体灵活,上树爬杆还赛过猴子吗?怎么,不敢上了?怕死了?”
小陆看着光头萧恒瞪得象是一双铜铃般的两只怒眼,鼻尖上冷汗渗了出来,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水泡。他一边小心翼翼后退着,一边迟迟艾艾地道:“我…我…我…怕打不过他,反而被他趁机跑了,会坏了恒哥的大事。”
“姓蓝的现在是在树顶上,他又没长翅膀,能往哪里跑?”
小陆嘴巴一张:“我……我去。”
光头萧恒:“你爬在前面,找出一些好落脚的地方来,大家在后面,全跟上。”
小陆鼓起勇气道:“是,恒哥。”
光头萧恒头点了点头,转向另外六个大汉,右手握着小钢刺一一指点,指点着他们一个个上去的次序,最后道:“小三、小七,你们两个从另外一根岔树干爬上去,要尽量上得高一点,用钢刺刺******球,掩护下面的弟兄们进攻。”
“是,恒哥。”六个黑衣大汉异口同声地道。
光头萧恒走到大树干旁时,小陆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两根如蟒蛇一样扭曲上行的岔树干的中间,站稳了,正伸出手来拉下面的小三。
光头萧恒左右张望了一眼,连鹰勾鼻子的衣角残影都没看到一丝,还以为是对方被忽如其来的大便给逼走了。他哼了一声,厉声道:“大家注意了,这一次,不到万分危机的关键时刻,小钢刺不准脱手,千万不能当标枪用。”
一个汉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恒哥?钢刺变飞枪,这一着我们平时不是经常用吗?很有效果啊。”
光头萧恒看着他,一脸愠色道:“你不带脑子想的?没看到这个姓蓝的江西人有轻功。我们平时遇到的人有轻功吗?姓蓝的快得象个鬼一样,钢刺飞掷过去,还想能刺到他?还不是白白给他送武器?”
那汉子哦了一声就不响了。刚好轮到他爬树了。
于是他把小钢刺往裤腰带上一别,走到大树干前,伸出双手,在树干上摩来摸去,想要找一个借力的地方往上爬。
可是他手臂短,这树太大了,粗过他的合抱,下面又光秃秃的,没有着手的地方。而且他跟刚上去的两个人不一样。那两人穿的是球鞋,他穿的皮鞋,根本不好借力。
光头萧恒见这人在那里磨磨蹭蹭的上不去,很不耐烦地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衣领向上一举,左手在他的屁股下面一托,唰——唰——唰,直接把他托到了两米以上。上面的人伸手一拉,把这人拉到了两个树岔之间。
李小芝看到下面七个黑衣大汉跟光头大个全部贴在树干上,耸动着身子,一点一点地上来了,一时吓得手足冰凉,不停地喃南着:“怎么办?怎么办……”
南明弯下腰,拍了拍李小芝的右边瘦削的肩膀,小声道:“我们走。”
“走?”李小芝又惊又喜地,呼地一下站起。却忘了她是在坐在一根碗口粗的粗壮树枝上,这一站起,脚下那根小树枝根本吃不住力,顿时“卡嚓”一声断了。她一下失去支撑,身子向下边掉去。
李小芝还来不及反应,南明眼快手疾,一把捞住了她细细的腰身,给她换了一根粗壮的树枝站好了,指着面前一根光秃秃的灰色枝干,道:“你看,这根树枝斜通到左边那棵大树的枝节圈里面去了。这帮人现在都上了这棵树,草地上没有人,我们刚好从那棵树那边走。”
李小芝担心地道:“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呢?莫非他偷偷躲在暗处,准备来一个突然袭击?”
“突然袭击?只要没围住我,谁也追不上我。”南明不以为然地笑道:“突然袭击又有什么用?”
李小芝白瓷一般的俏脸忽然浮起了淡淡的几片晕红,点漆般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略带羞涩地道:“那…你……准备…怎么样带着…我?”
南明看着忽然间变得妩媚动人之极的李小芝,沉吟道:“嗯……坐脚上…看来是不行的,会影响我的发挥。坐我肩上……倒是可以,就不知跑起来后你坐不坐得稳……”
说到这里,他看看下面两个大汉沿着另一个树干迅速上爬,离他只有五六米了,心里一凛,也就不敢再开玩笑了,身躯一蹲:“上来。”
李小芝扑上南明的背,双手刚刚环住他的脖子,就觉他身子忽然一直,一只大手骤然捂到了她的臀部上,她的胸脯紧紧地压上了他的背。
接着,听到他轻轻地吐气开声,喝了一个好象是“几”的字,两人的身子就“呼”地一声窜了出去。
呜——呜——
李小枝的耳边风啸声骤起。
因为是在高空的树枝上飙路,李小枝把眼睛闭紧了。为了不让树的枝叶割伤了脸,她把头埋在了南明的右肩膀上。身体的表面跟树上的枝叶磕磕碰碰的,不时有部位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身旁的叭啪穿枝声,哗啦打叶声,也在不停歇地响起。
正在咬牙忍着痛,一阵喀—喀—喀的异常响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同时身子猛往下落,骇得她的心都几乎要停跳了:莫非是南明脚下那根树枝吃不住两人的重量,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