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南和唐潇潇一行站在泰山的山门前,身边站着天门,玉音子,天乙,天松四位泰山名宿。而在他们的身后,泰山派的二代弟子们也都列队整齐,沉默肃立。
天门道人望着陆霁南,问道:“霁南小友,不在我泰山派多留几日么?”
陆霁南摇了摇头,对天门道人说道:“天门掌门美意,霁南心领了。但是我们已在泰山叨扰多日,更可况霁南一行今次外出,目的是查访门内细作的踪迹,也不便久留,还望天门掌门体谅。”
天门道人却是叹道:“泰山刚刚遭逢此变,我当然了解你内心的焦急,如果换做我是你,可能不会再这里安静的呆上七天吧?”
陆霁南哈哈一笑,对天门道长说道:“这七天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啊!”他看向玉音子,继续道:“有玉音子前辈引导我们,这几天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啊!”
玉音子微微一笑,对陆霁南说道:“小友客气,若日后有机会在来泰山,老朽自当扫榻以待!”
“那就先谢过前辈了!”陆霁南谢道。玉音子摆了摆手,示意陆霁南不必挂怀。于是,陆霁南慨然道:“诸位厚待,陆霁南铭记于心。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各位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大家有缘江湖再见!”
听闻陆霁南此言,天门道人几人相视一眼,均后退了两步,向陆霁南一抱拳鞠了一躬,陆霁南大惊,正要扶起,却听天门道人口中朗声道:“陆少侠大恩,泰山派上下铭感五内,他日小友若有驱驰,泰山派上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泰山派数百名弟子同时说道。
陆霁南连忙搀住天门道人,轻声道:“天门掌门,你这是何必……”
天门道人闻言正色道:“小友对泰山派有如此恩德,我泰山一派只能如此,略表感激之情。勿再多言了。”
陆霁南见状也不再多言。向泰山群侠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身后泰山派众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恭送陆少侠!”
陆霁南脚步一顿,却仍是坚定地走下了山。和泰山派众人相处虽短,但对泰山派众人恩怨分明的性子,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陆霁南心中。
大丈夫行于世间,贵在知心。心神相交,又何须拘泥于虚礼呢?
陆霁南和唐潇潇等人,就这样离开了泰山,走向了去京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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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作为全国的政治中心,虽然是在成祖时期才迁都至此,论历史比不过西安这样的六朝古都。但是自成祖以后,经历七世帝王的修缮,却也是异常雄伟。陆霁南一行人自永定门进入京城,经过天坛,走到了正阳门大街上,只见:
街上尽是人流涌动,摩肩接踵。道路两侧尽是摆摊的货郎,大声的吆喝着自己的货物以招徕往来顾客。店铺内的伙计也是忙进忙出的接待着出入的顾客。入眼处,一片热闹繁华,入耳中一阵人声鼎沸,端的是个繁华景象!
走在了京城的道路上,唐潇潇便再也忍耐不住了,蹦蹦跳跳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里瞧一瞧,那里看一看,活像是一只翩迁飞舞的彩蝶一般,配合上少女娇美的容颜和醉人的笑容,倒是活脱脱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陆霁南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嘴角露着淡淡的微笑。
京城的大街虽然人多且繁华,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么一个娇俏女子。顿时男子们便震撼于唐潇潇的美而看的目瞪口呆了。女人们在惊叹唐潇潇美丽的同时,却也忍不住心生嫉妒,嘴里面碎碎的念着,小声的咕哝着,倒也不足一叙了。
看着身边往来路人的目光,陆霁南微微皱了皱眉,就仿佛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他人触碰的孩子一般,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淡淡的焦躁和不耐来。于是他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去带着唐潇潇离开这里。
而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美女的地方自然就有流氓。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一般,传说中的京城地痞,就这样华丽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个虬髯汉子,带着两个传说中的狗腿子,就这样大喇喇的出现在了唐潇潇面前,三人隐隐之间将唐潇潇围在当中。领头的汉子不无轻佻地说道:“呦,这位小娘子,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找点乐子啊?”紧接着,他就和自己的两个小弟一阵淫笑。
旁边的人们见到他不由面色一变,小声讨论:“这个不是城东的张霸天吗?”
“对啊,这个恶棍抢人钱财,调戏妇女,欺软怕硬,当真是可恶啊。”
被称为张霸天的混混回头望了一眼人群,大声骂道:“都看什么看,再看打断你们的腿!”
两个小弟也在一旁帮腔:“老大说的是,你们还不快滚,找揍吗!”
众人面色无不一变,但迫于张霸天的淫威,只得悻悻退去。人们在暗暗咒骂张霸天的同时,也不由得为那个美貌女子捏了一把汗。
看到人群散去,张霸天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对唐潇潇道:“小娘子,咱们走吧。”说着,竟是要拉唐潇潇的手!
陆霁南此时如何能忍!刚要携怒出手,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霸天,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废你一只爪子你信么?”
听到这挑衅的话语,张霸天不由得大怒,回身喝骂道:“他奶奶的,是哪个兔崽子……”
突然,张霸天的声音哽住了。他双目圆睁,脸色煞白,双腿抖若筛糠。只见一人,身高七尺面容俊朗,身穿飞鱼服
手执绣春刀,虽然面上带笑,但仍遮挡不住他的一身英气和一身锐利之气。
张霸天颤声道:“锦…锦衣卫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赎罪!”
那锦衣卫嘴角微微一翘,冷然道:“恕罪?你欺我朋友,又对本官出言不逊,我岂能轻饶了你!”说罢身形一动,手中绣春刀带鞘挥出,狠狠的抽在了张霸天的脸上。
被这股力道抽中,张霸天不由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一圈,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锦衣卫手上一加力,将整柄刀抛起,然后伸出右手攥住刀鞘,收刀入怀,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然后,他淡淡的看了张霸天一眼,鄙夷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张霸天连道,两个小喽啰连忙搀住张霸天,三人逃也似的跑了。
这个锦衣卫的突然出现,使得陆霁南先是一怔,紧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对那个锦衣卫说道:“我说贾大佥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手都那么嚣张?刚刚你那抛刀接刀的动作,难不成是做给我看的?”
被称为贾佥事的锦衣卫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我怎么敢在你陆大堂主面前耍这套无用花枪呢,你想多了吧?”
陆霁南摇了摇头,对这个兄弟的脾气他自然是很清楚的,随即把话题岔开,问道:“话说贾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贾启元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这京城还能有事逃得过我锦衣卫的眼睛?”
陆霁南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想必自己的这个兄弟也特意的吩咐了锦衣卫的眼线要留意自己。陆霁南正在想着,却听贾启元问道:“不过你这也是够慢的,怎么这么久才到京城?”
陆霁南笑道:“也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
贾启元干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岔开话题道:“这样,前面有一家酒楼,待会咱们就去哪里吃上一顿,就当为你们接风洗尘,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如何?”
陆霁南自然是应了下来。于是贾启元和陆霁南一行人便离开了街上,直奔那家酒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