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李敢的脑海中,正是李广,他手持飞云弓,弓拉满月,箭如流星,无数的箭枝飞射,有如孔雀开屏一般,绚丽灿烂,令人心神为之而夺。
“敢儿,你仔细看着,为父只能给你演示一遍。”李广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一片广漠无垠的大草原,无数的铁骑在草原上奔驰,手中的马刀在闪烁着杀人的寒光,无数的马蹄声震撼着大地,数不清的军士兵在厮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李敢大为震撼,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这种数十万大军混战的场面是自己平生所未见的,就算是在大陆上也是很少见的,难道说义父生前经历过如此大战,那是何等的威风,又是何等的荣耀,热血男儿当奋勇沙场,李敢心中头一次有了当兵的期盼,不为别的,只为感受义父曾经的感受。
作为一名箭士在这样的战争能有什么作用?李敢也觉得刀剑厮杀才能够真正的让人热血沸腾。
嗖,嗖,嗖,无数的箭支如同雨点般落下,一个方阵的弓箭手手持长弓,仰天长射,前方无数的骑兵在箭雨下嘶吼,一个接一个的被射成了刺猬。
弓箭手方队并不慌乱,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位置,只朝一个落点射,每一次箭雨落下,战场上都会留下一个整齐的四方形,当然,在四方形里面,是无数死去的冤魂。
弓箭手才是真正的战场刽子手,李敢的灵魂似乎都感受到那些强悍的士兵临死前发出的哀嚎。
一个黑盔将军出现在了李敢的眼前,他手持飞天弓,意气风发,英武非常,这就是曾经的李广,箭技威震匈奴的飞将军。
数十名匈奴大汉围住了李广,口中发出嚎叫,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上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巨大的猛力似乎要将李广劈成两半。
李广手指如飞般弹动,一支接一支的箭搭在弓弦之上,嘣嘣拉动弓弦的声音不绝与耳,首先扑向李广的两名大汉手捂喉咙倒了下去。周围数十名士兵彼此极为密集的靠拢围上,试图雅俗李广的活动空间。
李广手中箭影不断浮现,如同一座箭山一般,李敢的眼睛瞪的都不敢合上,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他这才发现,李广竟然是一弓五箭,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是天生六指?随着李广身形在人群中快速移动,无数飞箭交错射出,瞬间扑向李广的士兵或惨死或重伤。
飞云步,李广用的正是飞云步,在极小的空间内,利用飞云步躲避敌人攻击,在利用过人的速度,按照敌人攻击的先后,首先射杀对自己有威胁的敌人。
有了飞云步,箭士就不再是近战中的弱者,相反,箭士将成为混身是刺的刺猬。
“敢儿,你仔细看着。”李广独自一人迎上了奔涌而来的敌军,口中大喝:“追风箭!”身形矗立如山,目光凝聚住正是敌军的领军将领,两人相距竟有千米之远,马蹄轰鸣,弯刀闪亮,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抹去李广眼中凝重的杀气。
“嗖,”一支穿破云霄的长箭,破空而出,敌军将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前胸,那里正插着一支长箭,血流如注。
追风箭,比风更快,令人无法躲避,是战场上阻杀敌军将领和暗杀的不二法门。
“第二箭,穿云射!”飞云弓在李广的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力,李敢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了。
随着李广手中的弓弦声响,一箭射出,竟然连续穿透十几个骑兵的身体,方才力竭,要知道那些骑兵的身上都穿着盔甲,在这一箭面前,竟然如同*一般,一捅就破。
穿云箭,用大力射出一箭,能够穿透身前数个敌人的身体,在李广如同鹰鹫般的利眼之下,有什么盔甲能够挡的住这一箭。
“一弓五箭!”李广右手拿起五支箭,排成一排搭在了弓弦之上,此时敌军骑兵已经距离他不过几十步,两者马上就要接触,在愤怒的骑兵面前,李广单人独弓,似乎将要被踩成肉泥。
呼!五支嗜血的箭朝着人类脆弱的肉体射了过去,死神的狞笑在箭头上凝聚,噗,噗,噗,噗,噗,毫无意外,跑在最前面的五个人胸前冒血,倒了下去,那箭射的是哪么的深,只剩下箭羽露在外面。
“震天射,五重射,流星射,漫天箭雨…….”随着一个一个如同射技般的箭术在李广的口中吼出,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敢惊呆了,这就是箭士的杀伤力吗?李广仅以一人之力便狙杀了上千人的军队,这还是正面交锋,若是李广隐藏在黑暗之中,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睡的着觉,就是在梦中,也怕有一个要命的箭插在自己的喉咙上。
李广手中的箭再多,也有射光的时候,看着光光的双手,李广已无可用之箭,此时他已经背上了数千条人命,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血慢慢的汇集在一起,一片一片,染红了大草原。
匈奴士兵已经杀红了眼,手中的弯刀也渴望见血,眼前这个杀神,手中的长弓,是多么的令人恐惧,就是这一个人,杀害了草原上最为英雄的骑士。现在他没箭了,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为兄弟们复仇。
李敢看的惊心动魄,大气都不敢出。李广依然神情平静,毫不动色,破有临泰山崩而不惧的架势。
看到无数的刀向自己砍来,李广施出飞云步,穿梭着众士兵当中,手中的飞云弓飞快的挥出,弓弦勒上谁的脖子,谁的头就别想留着了,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被弓弦勒掉了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乱滚,甚至于有的人头已经没了,双手还试图去摸。
匈奴士兵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恐怖的杀神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有的士兵丢下了弯刀,呜呜乱叫着逃跑开去,有的士兵直接就用刀割了脖子,宁愿自杀也不愿再受折磨。
李广停了下来,飞云弓的弓弦上染满了鲜血,李广的盔甲上也沾满了鲜血,战场是成片的尸体,就连天上的太阳也如同染上了一层血色一般,暗红暗红。
匈奴铁骑再一次的到来,李广低沉的声音在李敢的耳边响起:“敢儿,这是最后一箭,我所有的箭术都交给你了,飞云弓你暂时还用不上,我的精神会和飞云弓合在一起,留在你身上。孩子,以后就靠你自己了,为父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你要好好活着,把我的箭术发扬广大。”
李敢惊呆了,难道说义父要离开自己吗?这些话怎么像是临终遗言一样,不是说一年吗?为什么这么快?
不,我不要学什么箭术,我只要义父你留下来,李敢大吼着,可惜,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随着匈奴铁骑的冲锋,李广手中一道绚丽的光芒闪烁,所有的一切都被包容在了里面,光芒转为血色,浓重的如同将天地染成了红色,充满了肃杀血腥之气。
“血神射!”李广箭术之中最为强悍的一箭,他纵横疆场数年,手中长弓之下不知道饮了多少冤魂,这一箭如同恐怖的召唤一般,视生命如草芥,将草原变成了杀戮的海洋。
匈奴铁骑依然挥舞着弯刀朝着李广冲近,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最前面一骑脸上狰狞的表情,那是欲择人而噬的表情,战争将每个人都变成了疯子。
一道血红色丈许长箭出现在了飞云弓之上,李广厉声大喝,手一松,咻的一声巨响,血箭划开地面带着一溜红色飞了出去,穿过前方所有的一切,无论人马都被这一箭击的粉碎,本来气势汹汹的铁骑只剩下地上的血海尸骨。
草原变成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