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杏花下一凉亭中。一个面貌清秀的妇人正望着那亭外的杏花飘落,
隐约传来悠扬地琴声,而这琴声正是那妇人对面坐着的女孩所弹奏而来。
那妇人望着亭外的杏花林,莫名伤感。【泪儿,你父亲他最喜欢的便是听我弹琴,赏这杏花。如今…】话落后便低头看着那双早已无法弹琴的手。女孩弹琴的手不时一顿。【娘!爹爹若喜欢听这琴声,我便做一位琴师做到最好!】
回头看着这个仅仅是金钗之年的女孩,琴技却可以堪比一辈老琴师。
女孩这般的好学她又怎会不知道这是为何?便是希望她的娘亲不再流泪吧?
妇人微感欣慰,但更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泪儿,这把古琴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女孩依旧面带微笑,清秀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伤感。【……娘,我……知道了。】
不时那春光下的美景转眼间竟成了阴暗沉寂的荒村。
天空早已被血染成红色,云无法忍受这片死寂,想要快速逃离。
血迹斑斑的地上残留着被所砍断的肢体,流淌着深红色的河流。
不时从后面传来女子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肉体被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
往前走的人们不敢回头,也许就是这么一个怜悯的回身,那么你便也会死去。
女孩白嫩得脸上流满泪痕不时的抽提着,泪水染红了那宛如碧潭的眸子然她只是死死地抱着怀中的一把古琴。快步走着,紧紧跟在妇人的身后。【爹…爹……】妇人的脸色苍白早已无力行走,却依旧坚持要将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右手死死地牵着女孩的手,生怕身后的东西将她生命夺取。【泪儿,快走!】女孩将要抬起头却发现她的娘亲早已躺在地上,本是白皙的皮肤上居然无故多了条条的血痕。【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只是躺在血河里将发间唯一的簪子,放在女孩的手上。说话的声音若有若无,唯有那一双心酸的眸子最为真切。
【泪儿,…娘亲要去陪你爹爹了……你去往凌国吧!不要将琴交给任何人!……】话落面带微笑离去。接过簪子,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去。双手不住的摇着妇人的身体,泪水宛若那断线的珠链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娘!!!娘……你答应泪儿的要教我练琴,教我法术……娘!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娘!你若走了泪儿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女孩沙哑的嗓子哭喊着她的娘亲,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居然在一个月内父母双双离去。
任凭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她才12岁本应该享受时光美好的,
命运为何与她开这般的玩笑?
【雪泪】霏国雪家长女一代单传道家法术,为的是守护法器琴。从不招惹是非的平民百姓,却不知为何惹到忘川河下的魔,因而受到三家排挤。魔的肆意妄为令雪家妻离子散雪泪的父亲雪之屹,母亲晨涵均在一月之内双双离去。
雪泪忽然惊醒,醒来时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娘!!!】
环视着空荡荡的庭院,哑然失笑。【呵,娘泪儿听你的话,你却没有守诺啊!】
起身时无意将茶案上,放着的一束新采的山樱花碰落于地上。【……】随手捡起来放在茶案上,走向亭子的帘纱旁。
【是不喜欢山樱花吗?】闻声而去是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却坐在亭子外的树上懒懒道。
【离歌】凌国离家莫子,从小聪颖能够掌握召唤四灵的口诀。深得祖母疼爱便就是养尊处优的待遇。向来毒舌的他唯独对雪泪束手无策。
【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以后,便不要再来了】早已习惯少年每日的探访,只是不想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太多了。那人从树上跳下,以轻功飞到亭子中。【若说我想娶你,我每日来这里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她心中自是明白这又是玩笑话。【没有人喜欢来这里的,也就只有你这个整日悠闲的公子每日光临了。】
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面带微笑,却不知心里承受了多少心酸的
女孩。当年初见时的无知和如今这般的沉默宛如两人。
我定不会让你每日都在这庭院中,做这困鸟之囚。
抬首对上女孩灵动的眸子,停顿许久才换回那神色。
【我喜欢光临这里你不高兴吗?】【只会打扰我的清静!】
未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其实她便是清楚地他并不在乎她的一言一行。见他并未回答而是傻看着自己,觉得奇怪开口问道。【怎么了啊?你在想什么?】本不愿提起往日之事,心间却莫名自责。【……我,听到你在睡梦中又一次叫你娘亲的名字。】【…娘亲……过往之事而非我想忘就能忘掉的!】女孩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许是因为她怕他见到她的懦弱。她并不怕死,只怕再一次去尝那与亲人骨肉分离的悲痛。于心不忍,自是处于心疼还是可怜?他怕也不知道吧!【你母亲的仇我替你报】未等他把话说完,雪泪便抢着说。【不用!我父母的仇我自己会报的。】这是她第一次与他抢话。【呵!哈哈哈~~~】何时起?你竟这般防着我?
望着亭外的风景。
如今的我若要替你们报仇我又有何能力呢?这四方的庭院
我都走不出去!呵!
不愿提起往事,站在雪泪的身边道。【出去走走吧!】
收起心底暗暗地悲伤,她并不喜欢自己被仇恨所埋没,
这样的她是令人厌倦和唾弃的吧!
抬首,现被困在这里,也便只有他的到来才会多些欢乐。
【去哪里?你每日都这般无所事事吗?】伸出手指戳了下雪泪的额间,不禁笑道。【你每日都待着这里不觉得无聊吗?今天早上采的山樱花你又不喜欢!出去走走吧!】
【哦~我本也是闲人一个,出去与否无所谓~…还有,你每天的一束鲜花没有必要。】无辜地揉着额间。
【我若说我乐意呢!】她的推辞他并非第一次听到,也只有他这么死缠烂打的缠着她了。
【( ̄。 ̄)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