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羽万万没有想到这女人说话居然这么大胆直接，立刻闹了个满脸通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贝拉妮见他着窘，有点得意的娇笑道：“干嘛不说话了？是不是忽然发现本小姐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容易对付呢？”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旁，一边忙碌一边头也不回的道：“不要这么大反应，只是和你说着玩而已，我可不是那种自作多情的人。”
卓羽松了一口气，发现额头上居然泌出了一层细汗。
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这女人的词锋真厉害！
不过卓羽对她的感觉的确与爱无关，纯粹是异性间本能的欣赏，由此可见贝拉妮的判断力有多么敏锐。
霍雷斯被放在一个盛满亮红色液体的容器中，安静的就像一尊雕塑。
卓羽望着忙前忙后的贝拉妮，这些多天以来一直疲累不堪心里首次生出少许轻松的感觉。
有人帮助的感觉真的很好，至少不会觉得孤独寂寞。
不过这种气氛并没有能维持多久。
随着检查的不断深入和贝拉妮变得妮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卓羽也开始感受到沉重的气氛，慢慢有点坐立不安了。
终于等到最后一项视网膜神经的检查结束，卓羽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得救？”
贝拉妮有点失落的道：“情况并不乐观，他的胸腔曾遭受过猛烈的撞击，骨骼已经完全断裂，并且切断了上肢几条主要的神经线，脊椎损坏严重，而且体内的脏器也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心脏和肾脏都出现了衰竭的现象，部分功能已经坏死，双手和右腿的敏感度为零，左腿的神经感应度只有正常时的百分之七，真不敢相信他仍然可以坚持到现在。”
卓羽心惊肉跳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贝拉妮缓缓道：“真的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救他，以他目前的伤势来看，即使能够保住生命，恐怕也会变成一个不能自理的废人。”
卓羽恍若失去全身的力量般跌坐回椅子里，怔怔的发起呆来。
贝拉妮扭头看了看霍雷斯，芳心里浮起一阵怜惜之意，轻轻的道：“他伤的实在太重了，如果没有你在一路上为他治疗，根本就无法活到现在。”
卓羽呆呆的道：“那怎么办？”
贝拉妮用神思索了片刻，忽然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双肩一阵酸痛，原来是被卓羽冲过来死死抓住了。
“什么办法？你说只是？只是什么？快告诉我！”
贝拉妮平静的道：“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一种全新的技术，使用人造的器官、骨骼、皮肤纤维甚至是神经来取代原有的那些坏死的自然生长部分，这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卓羽愕然道：“还有这样的手术吗？”
贝拉妮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红着脸道：“你先放手，抓疼我了。”
卓羽这才察觉到自己抓着人家的身体，急忙松手退后，满脸都是尴尬。
贝拉妮似乎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解释道：“用人造器官来代替原有的器官是人类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掌握和运用的医疗技术，只不过从来没有将全身的组织完全替换的先例罢了。”
卓羽不解道：“完全替换？那......那霍雷斯还是霍雷斯吗？”
贝拉妮道：“当然了，本体内的思维和记忆是会被保存的，否则和智能机器人还有什么区别？”
卓羽大喜道：“那就好了！”
贝拉妮白了他一眼道：“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首先我要提醒你这项全新的医疗技术目前还处在研究开发的过程中，之前并没有成功的先例，上万次实验都是在置换神经的时候失败了，因为那实在是太复杂了，可以说这是非常具有危险性的尝试，一旦失败，接受手术的人将立即死亡，你确定要拿少将的生命去赌博吗？”
卓羽看了看霍雷斯，叹息着道：“他这个样子比死还要悲惨，我宁愿让他站着死，也不愿见他躺着活，我想他也一定会作出和我相同的决定。”
贝拉妮眼睛里闪过一丝尊敬之色，点头道：“那好吧，下面我要和你说第二个难解决的问题，就是我本人并没有能力做这个手术。”
卓羽刚有起色的脸子又垮了下来，苦笑着道：“我尊敬的副院长，你就不要耍我了好不好？”
贝拉妮耸了耸香肩道：“我才没那个兴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虽然救不了她，但是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
卓羽再次生出希望，急忙追问道：“是谁？”
贝拉妮缓缓道：“天女。”
卓羽把‘天女’两个字来来回回的念了好几次，突然抬头道：“你是说那个什么天源教的天女大祭司，星河帝国的第一美人？”
贝拉妮点头道：“就是她！”接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询问卓羽是否和对方有什么关系。
卓羽没有注意看她，只是自顾自的疑惑道：“她会有什么办法？”
贝拉妮解释道：“天女祭司是天源教的首席大祭司，向来以无双的美貌和博学多才著称于世，虽然世界大多注意的只是她的美丽而忽略了她的博学，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对各个领域的知识都无所不通，尤其对医学更是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在帝国之内除了你的露文斯和以故的秋素院长，再没有第三个人比得上她，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活霍雷斯，那个人一定就是天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