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怪毫无动静。
屋顶一片安静。
她便换了语气,“小小怪啊,求你下来,咱们商量点事儿!”
一阵冬风过,屋顶无声色。
三月无奈的望向宣落黎,午子木却开了口:“三月,你有事总是把我隔绝在外了是吗?”他借着酒力站起身来,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眼中却是清明,看她不动声色的样子,复又坐下,一遍又一遍大笑起来:“行迈靡靡……中心……如醉……形若槁骸,心如死灰……”
“呵,你别理他,喝你的就好。”三月匆匆冲着宣落黎丢下一句话。这午子木酒后最爱胡言,她是知道的。“我去找找小小怪。”
说完慌忙逃离了现场,出了门,楼下的吵闹声更盛。这三楼雅间的隔声效果倒是好的。
可她该上哪去找小小怪?
于是下了楼,这才听清原委。
张家少爷想要十坛这梦三生,浮生掌柜答应了,这会儿却拿不出酒来,据说是酒窖里的酒莫名其妙就光了,一滴不剩。
可哪个酒楼的酒窖是外人能够轻易进去的?何况不久前,那酒窖中的酒可还安好的放在那,不过是片刻的事,哪能一滴不剩?这若不是见了鬼,那就是故意与张府为难了!
张家管家因此硬要个说法,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可这事儿若真?
三月站到人前,静静看了半晌,出了声:“谢掌柜,能否带我去看看你家酒窖?”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议论嘀咕的人停下来,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包括谢掌柜和张家管家与一等下人。
这一看之下,张家管家与下人们更是面面相觑,这女孩儿,长得好像他们家死去的少奶奶……却又有不同。
“这……”谢掌柜却是犹疑了,这酒窖重地,怎可让人随便参观?
三月深知自己的变化,但笑不言。
任凭张家管家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这脱胎换骨般的气质哪是乡野丫头能有的?这几日便能肤如凝脂更是奇谈怪论,哪有这么神的灵丹妙药?更何况,那夜山中有鬼怪,连老爷都昏迷不醒了,那被关于笼中的女子,又如何能活?于是张管家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便看到眼前的女子笑得越发神秘,朱唇轻启:“谢掌柜若是不让外人进入酒窖,众人怕是难以相信你的说法,不如大大方方让大伙儿看个明白,自然也就散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却又字字在理。谢掌柜稍一犹疑:“请。”
那两位公子可都气宇非凡,非富即贵的样子,这位跟着他们进来的姑娘,想必也是大有来头。谢掌柜念及此,拱手道:“可否请姑娘做个见证,若是谢某所言非虚,这……”
“那好呀。”三月笑着应了,接过话便望向张家管家:“若是谢掌柜所言非虚,还望张管家不再追究此事,这酒,除却梦三生,想必你家公子也未必能喝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