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对不起呀！冯…冯子文……先生！”那小姐说起话来，都开始舌头打卷了。
冯子文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显示20：09分，估计回去晚了雨晴还会担心，便有些急躁地道；“你们老板呢？让他过来把这事解决了！”
那个小姐胆怯得望着冯子文半天，差点哭出来了。
“先生，行行好吧！我才第一天上班，这烟是烟酒柜台的领班让卖的，我们不卖会被扣工资的，您行行好！”她几乎要跪下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然冯子文对她说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虽然冯子文从不喜欢欺负女人，但如果女人装可怜，博取他的同情来耍他的话，他当然是万万不会干的。
这个节骨眼上，冯子文最需要的是要证实一下她的话真假。如果是真的，他也不犯于折腾她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冯子文也不可能冤枉一个弱女子做替罪羊。
正当他希望证实她的话是真还是假的时候，远远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走过来了。“喂！怎么回事？啊！有人敢闹事？不想活了！”
“领班！这位大爷尝出了那烟是假的，怎么办啊？”售货员小姐哭丧着脸，甚是难堪地道。
“操！怎么这么巧！卖了两个月都没事！你第一天上班就撞上了！”那个人只顾着数落那女孩的不是，完全没有把冯子文放在眼里。
当冯子文转正了身子，看着他时，那人顿时呆住了。连同他身后三个帮手都露出万分惊愕的表情。
冯子文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没错，刚才对着那女孩发飙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在小巷子里给了他两钢管的那帮恶徒！
“人心很大，天下太小！低头不见，抬头见，缘分呦！”
冯子文讪笑着道。
那个黑脸的大汉，身高起码有一米八十五左右，比起冯子文一米七五的个头整整要高出接近十多公分。五大三粗的，浑身的肌肉堆积得像小山一样，这样的人，不要说给你几拳。就是虚张声势得耍耍花架子，也够把你吓一跳的。
只见他不停地擦汗，这天气不冷不热的，怎么忽然流这么多汗呢？
众目睽睽之下，他低声下气地凑到了冯子文的身边，讨好地小声说道：“兄弟！我们到办公室说好嘛？”
“谁和你是兄弟？！”冯子文有些恼火，不是因为他那副面目可憎的嘴脸，而是这副硬为自己找台阶下的臭样子，惹他动怒。
“哦！对不起大爷！你的功夫真是江湖少有，哪天有机会一定拜师学艺！”他露出一张献媚的脸，看样子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冯子文能放过他。
其实，冯子文真的不会什么武功，要偏说会一点的话，就是几年前跟宿舍的大学哥们练习了两天花拳秀腿的硬功夫。
“我不是你大爷，我今年才23，大你个头嘛？”
“那大哥，你饶了我吧！”他的黑脸上冒着汗和油的混合物，说多么恶心就有多么恶心。
“饶了你可以！但条件不用我摆了吧！”冯子文可不愿意轻饶这样穷凶极恶的家伙。这次撞他枪口上，不好好惩治一番，还真长了他们的威风了！
“那大爷，不！大哥打算怎么办？”他又擦了把油乎乎的汗水，喘着臭哄哄的粗气道。
他身后的三个兄弟都吓得有些摇晃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那姿势别提多难看。
冯子文想笑也笑不出来。想哭，又没有伤感的气氛，总之是哭笑不得。
“这个怎么说？”冯子文指了指那个“假一赔十”的牌子道。
他愕然一愣，张大了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他转过了头，朝后面三个小弟递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子马上意会了什么，赶忙屁颠屁颠地跑到冯子文面前，扑通就是一跪，还真是把他给骇得不轻。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怕皇帝老儿过来，都不一定下跪的！你们是不是男人？！”冯子文缓过了神，这糖衣炮弹岂能迷糊了他的眼睛？
“大爷！我们不是男人！只要不用赔钱，你说什么都行！”三个无赖的话，真是让冯子文大跌眼镜。
“赔款事小，失节为大！”那个黑脸的家伙也在一旁附和着道。
“不可以！必须照价赔偿！”冯子文拉下了脸，朝那个醒目的位置又扫了一眼，沉声怒道。
过了半天，他们感觉苦肉计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便拍拍膝盖，直起了身子，害怕地望了冯子文一眼，凑到那个黑脸大汉身边，一个个的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钞票，凑够了500块，然后乖乖地递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新的万宝路给他，冯子文撕开抽出一根燃了起来，吐着柔和饱满的烟圈，味道纯正。
收银员将那些皱巴巴的零散钞票，换成了五张崭新的钞票，恭敬地递给了冯子文。“冯先生，真对不起，请您别生气！”
“不生气！就是以后不要太黑心！差不多就行了！”他说完，便扬长而去。
后面还是稀稀落落地传来：“大爷，大哥慢走……”
冯子文走到了超市门口，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门口磕头，身边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一脸病容地蜷缩着。冯子文见她可怜，随手将那500块扔到了乞丐的碗里。
然后朝酒店走去。
“先生！你的钱？怎么给我这么多？”
冯子文估计这乞丐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跪一个星期，也不见得能求壹佰块钱的，所以这乞丐惊喜一点，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冯子文的善心也不是廉价的，并不是他真正可怜那个乞丐，现在的职业假乞丐多了去了，可谓是真假难辩。他是可怜那乞丐身边一脸病容的小女孩，希望那个男子能让她吃几顿饱饭，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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