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苏蔓折腾了三个小时,终于诞下一对龙凤胎。
当护士小姐从病房门口走出来向病房外的人宣布这一好消息时,病房外守护的人也终于敢松了口气。当然,最为高兴的自然是季莫北和通哥了。通哥听到自己女儿平安生下孩子,他眼眶一涩,热泪瞬间就盈出来了。而季莫北,他初为人父,心情自是激动的无以言表,立时就攥着护士小姐的手,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乔斯夫人上前又向护士询问道,“那孕妇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红着脸从季莫北的手上抽回自己的手,“孕妇刚生完产,很虚弱。”
“那我们现在能进去看她吗?”季莫北又是紧张的问道。护士点点头,“可以,不过不要把动静弄的很大。”
季莫北听完护士的话,立刻就激动的往病房里走。乔斯夫人和通哥对看了一眼,前者在后者的眼里看到了希翼,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上前主动扯住他的胳膊,“走吧,一起进去看看。这个时候有你这个‘父亲,,她以后回忆起来,也更加的圆满。”
通哥被她这么一说,终于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煎熬,上前一步,和乔斯夫人一起走进去了。原本还算热闹的病房门口,此时就只剩下沈安林一人。
沈安林冷眸望向那道被打开然后又迅速阖住的房门,整个人像是注了铅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他才极为艰难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将身子半靠在墙壁上,眼眸里涌动着哀戚的情绪,垂下眸,黑长的睫毛投射在他的眼底,他此时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刻意将一些事情压在心底,不去触碰,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不动神色
可惜,他高看了自己……
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他想起的是他和苏蔓的孩子。
那个还很小,根本就没有出生的孩子。
他侧过头又去看了一眼病房,眼里的哀戚更加浓烈。猛吸了几口手里的烟,他将烟蒂往地上一扔,抬脚重重的踩灭掉烟蒂上的火星。
算了,这种日子,他这个“过来人”还是不适于出现的。只要知道苏蔓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沈安林轻勾了勾唇,将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随即一身寂寥的走出了医院的走廊……
病房里,苏蔓极为虚弱的睁着眼睛,季莫北神情激动而亢奋的握住苏蔓的手,眼里满是满满的疼惜,“幸苦你了……”他这话似自责,又似渐愧,看到她在病房里痛苦的生着孩子,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蔓虚弱的勾勾嘴角,深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多说话。
她心里很清楚,对季莫北的半点温情便会换来自己的万劫不复。
而且,她还有些担心。
季老大爷说过的,“留小不留大”,她真怕半途中又折腾出什么来。
通哥从护士的手里极为小心的抱过孩子,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孩子,他眼眶一湿,眼泪差点就直接流下来了。想当年他也是这样抱着苏蔓,转眼间,她也要生孩子了。
“宝……宝宝……”他抱起来,小心翼翼的在孩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珍重的模样似是怀抱着这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
一边的乔斯夫人也抱起一个孩子,凑到苏蔓的面前,对她笑着道,“来,看看,这是妹妹哦。”苏蔓一看到自己的宝宝,便强撑着伸出手要来抱孩子,看到怀里皱巴巴的小人,她俯下头,便在孩子的脸颊上爱怜的落下一吻。季莫北在旁边看着心痒难耐,忍不住也凑上前,也在小宝宝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通哥把他手里的哥哥小心翼翼的放到季莫北的手里,伸手忍不住擦了把眼眶,声音有些哽咽道,“拍张照吧。以后孩子大了,可以拿给他们看啊。”
季莫北自然不会反对,苏蔓本想说些什么的,可乔斯夫人那里已经拿出手机,镜头已经对准苏蔓和季莫北。苏蔓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又咽回肚子。她侧头去看季莫北,她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季莫北此时脸上浮着两片红晕,像涂了胭脂一般,而他那平日里极为严峻的脸上也充满着温柔,温柔中又多了一份形容不来的柔情。
苏蔓咬了咬牙,心里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手中的抱着的孩子也向他的方向挪了挪。她心里暗自告诉自己,这次是破例。
季莫北目光微滞,随后狂喜的抬头看了苏蔓一眼。苏蔓没有看他,季莫北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揽过苏蔓,目光缱绻的望向镜头。
“好了,我要拍了!三、二、一,咔嚓!”乔斯夫人快速的按下快门,手机屏幕也永远的定格在苏蔓和季莫北相依偎的画面。两人手中各抱着一个孩子,脸上皆挂着幸福的笑容。
季家。
季老大爷刚接完医院打来的电话,脸上忍不住的洋溢起喜悦的神情。他双手互相搓了搓,扬声就喊道,“芳嫂,把我珍藏的那包武夷大红袍拿出来。”
芳嫂很快就笑意盈盈的端出一套特质的茶具走过来,“老太爷今天是不是中了彩票了啊,要不然怎么这么高兴啊。”
季老大爷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压制不住,听到芳嫂这样问。他便忍不住的把他听过来的好消息拿出来分享,“我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了。苏蔓生了,是对龙凤胎啊。”虽然季老太爷对苏蔓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不过她生下来的孩子毕竟是季莫北的。加之,他早就想抱曾孙了,现在这两个孩子一出生,他心中说不高兴那才骗人呢。
“真的啊!”芳嫂也惊喜的抬头去看季老太爷,可很快的她便又皱了皱眉头,“老太爷,这消息沐岚还不知道吧?”芳嫂这几个月一直留意沐岚。她越留意她,越觉得沐岚这个女人捉摸不透。要是苏蔓生了孩子的事情被她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果然听到芳嫂这样说,季老太爷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很是迁就道,“唉,都是我们季家欠她的。”
飞机场,一班从M国起飞的飞机刚刚降落在A市的飞机场。从飞机上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装着阿曼尼最新款衣服的男人。他缓缓的摘下手中的墨镜,一双暗蓝色的眸瞳潋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