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结果。结果只要你能嫁给我,那我就是胜利者。至于手段方面,那都不重要。”凯恩长睫眨了眨,淡淡的看了苏蔓一眼,双手抱胸。
“没错,结果是很重要。可是过程呢,凯恩,就算你最后真的逼着我嫁给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娶到的也不是心中所爱之人。你认为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吗?”苏蔓神情变的有些亢奋,长发垂着她的脸庞,黑发将她瓷白的脸蛋衬托的更加动人。
凯恩飞快的看了她一眼,长睫轻眨,眼里被一抹锋利的光芒充斥。
“说了这么多,其实你若是处在我这个位置上,说不定你会做的比我更过分。”凯恩拿起桌子上的医保香烟,抽出一支,放到嘴边想要点烟,却突然想起苏蔓此刻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他勾勾唇,又把那支烟放回了烟盒中,淡淡的开口道,“我的母亲是个女支女,很小的时候,我妈咪总会带各色各样的男人回家,然后将我和我哥哥打发出去。有时候下雨天,只要我妈咪有客人了,我们兄弟就得出去。如果我们有一点的不听话,我妈咪也会拿尺子直接打我们兄弟俩。
后来有个有钱的男人要包、养她,她就在那时搬去跟那男人住了。把她的两个儿子就扔在出租房里。我和我哥哥吃了非常多的苦。从小我就明白,人穷会被人欺。荣誉永远都属于成功者的。
我书读的很好,我哥哥却因为整日出去赚钱,经常逃课、上课睡觉,成了老师不喜欢的学生。在我初中毕业的那一年,包养我母亲的那个男人破产了,他带着我母亲逃走了。临走之前,我母亲还把我和哥哥攒的钱一起卷走了。
我高一那年,我哥哥去给人开出租车,结果出了车祸,因为治疗不及时,他的脚就跛了。这辈子只能跛着脚走路。
我高三那年,我哥哥无故被人打了一顿,硬是在家里躺了好几天。从此之后,每到下雨天,他身上就会疼。
我大学的时候,哥哥的女朋友抛弃了他,他的精神从那个时候就变的恍惚起来了……”
凯恩那双暗蓝色的眸瞳变的忧郁了起来,他又缓缓的抬头去看苏蔓,“你说,要是我们兄弟当初强势些的话会被人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吗?这个世界就是残酷的,没有钱,那就得有权。大家都很忙,他们才不会去看你的过程,他们只要一个结果,谁是比赛的胜利者。用你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苏蔓安静的听完他的一番讲述,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凯恩,你跟我说这么多悲情的话,还不是想让我赞同你吗?”她轻声道,“可是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这个世界被伤害的人大多了,在你喊着别人对你很残酷之时,很多人他们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苏蔓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那一片大海,海浪卷起一阵阵的波涛拍打着岩石。
“我从你话中可以听出来,你有个爱你,能为你分担的哥哥。可是我自从
五年前我接到医生打来的电话后,我的生活就笼罩在悲剧中。这世上最爱我的爹地地出了车祸离开了这个人世;我那原本睿智聪明的弟弟一下子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而我的妈咪,她过惯了贵妇的生活,经常游说我出卖肉体,让她继续过上贵妇的生活。”
‘“我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下子成了落魄人人嘲笑的对象。我的堂叔一家又通过卑鄙的手段抢走了原本属于我弟弟的财产。我们一家三口一夜间就变的赤贫如洗,外面甚至还欠了许多的债务。整个家都靠我一个人撑下来。五年里,我干过的工作没有百来份,也有五六十。有时候一天辛辛苦苦的打了工回家,还没吃到一口热饭,就有债主上门讨债,要么就是我妈咪打麻将又输了钱,让我去赎人的。凯恩,你能想象我当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苏小姐……”凯恩暗蓝色的眼睛轻轻一眨,目光中倒是透出了一丝极为罕见的同情。
苏蔓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莞尔的笑容,“后来我终于扛不住了,我决定了卖身了。却在卖身的第一夜见到了我的前夫沈安林。沈安林一直误会我当年为攀附高枝,才甩了他的。所以他一直在向我报仇……我弟弟被他弄丢了,我妈咪现在在病床上。不得已,我去找了季莫北。季莫北收留了我,也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支撑下去的希望。但我很明白我的身份,我只是季莫北的一个情妇,我们迟早要分离的。如果我没有怀孩子,我们两还能好聚好散。可是有了孩子,以后就会有很多的纠葛。我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会伤害到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而且,我的孩子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唤季莫北一声爹地。”
“凯恩,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也不是想博同情。只是想跟你说,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才可怜,比你可怜的还很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那样为了成功不择手段,那最后只会让那些无辜的人来买单。”
凯恩听了她的话,暗蓝色的眸瞳眸光渐渐的黯淡下去。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你我都受过这么多的伤害。我们完全不必搞得剑拔弩张的,我们可以合作,可以双赢”只要她愿意的话,他依旧可以娶她,而乔斯夫人的财产他们也可以一分为二的。
这样,谁都不用受伤,谁都可以占尽好处。
只是,这个提议,苏蔓也应该不会同意的吧?
他脸色又是微微一沉,突然下了逐客令,“约翰!把苏小姐带回她的屋里吧,记得要好好的照顾苏小姐啊。”那个黄色皮肤的保镖便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对苏蔓说道,“苏小姐,请回吧。”
苏蔓又抬头,淡漠的看了凯恩一眼,知道她是说服不了凯恩的,索性就不浪费口水了。挺直了腰,大步的离开办公室。
等她离开后,凯恩才又往大班椅上一坐,旋转椅子,他双手托着下巴,定定地望着窗外出神,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眸色却渐渐转深,暗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半响之后他才转过椅子,拿起电话接通保卫室,“等下让约翰过来一趟。”
约翰在把苏蔓送回屋子后,又再次的走近凯恩的书房,面无表情道,“少爷,您找我?”
“嗯。”凯恩点点头,“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帮我把这样东西交给乔斯夫人去。”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的极为好的礼盒。
“是!”约翰拿过那个纸盒,便大步的离开了书房,去办他的事情。凯恩将自己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大班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唏嘘的弧度。
这个荒岛可能还真需要些人气才好些。
而在雅加达酒店的乔斯夫人不久后收到了凯恩让人送过来的礼盒。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盒,礼盒里面有一支录音笔,一张体检报告单、还有凯恩亲自写的一封信。
乔斯夫人首先摊开凯恩写给她的那封信,凯恩在信中写明他只是邀请苏蔓出去玩一趟放松下而已,请乔斯夫人不要记挂。接着那张体检报告单,又让乔斯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摁下录音笔的按钮,苏蔓的声音娓娓道来,“凯恩,你跟我说这么多悲情的话,还不是想让我赞同你吗……”
乔斯夫人和通哥哥一起听完了录音笔里苏蔓的讲话内容,两人互看了一眼,担忧皆写在脸上。
苏蔓要是真的怀孕了,那季莫北那里……
季老太爷恐怕是不会答应苏蔓和季莫北的事情,所以苏蔓肚子中的这个孩子,一下子突然变的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