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分对于一个准大学生来说完全可以上苏州大学、浙江大学、或者科技大学和交通大学之类的,再志向高一点可以去北京拼搏一下,但最后还是遵循我父亲的心愿轻松的选了上海戏剧学院,在当时来说还算是相对冷门的专业——导演系。
当然去上海读书也是我生命中的必然,我五行缺水与我太祖父一样,名字中虽没有加水字偏旁,只因为煞气过重,名字修改只是杯水车薪罢了。而上海据其地名来说便又海中之城的意思,对我来说便有大运势,而上海方位在我东南,东南旺财,兴许对我来说还能在修行这几年发点小财,过点舒心的小日子。
志愿填完之后,我作为“提前批”很早就来了通知书,其他同学还在家里苦苦地等待,我便轻松的解决这件大事,开始将全身心放在了修道之上,然这个暑假对我来说长达三个多月,清修了一个月实在是有些烦闷,便有打算出去行行脚的想法,也算是增长一点眼界,毕竟我从一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走出过远门。
我的几位堂哥和表姐、表哥都已早我在外面上大学了,这让我很快便想起了我最亲近的表哥李毅,李毅长我三岁,是我大舅舅的儿子,就读四川大学,今天已是大三了。自从表哥上了大学之后变很少与我来往,偶尔也只是电话交流一下,这一次出门远游我倒很想去他那里。
去四川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可玩的,除了省府成都和几个中型城市之外都很滞后,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真的是一个好去处。老祖宗龙天师在《阴阳》中便有所注释:华夏之国,蛮人居塞北,汉人据中原,道人喜南江。南江之大,以蜀为中,天地诸宝,万物法器多藏于此。
当然对于我来说也明白一点,从周朝开始,炼道之人便喜于蜀,如:姜太公,到了三国便有诸葛孔明助蜀立国;再后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句中也得知诗仙也曾想结庐于此,到了近代更有还珠楼主创有《蜀山剑侠传》,中间种种荒诞故事大多都也有实物可寻,但似乎她也因触动仙灵,有生之年也不得安宁。
自古到四川去掏宝的人甚多,我自然也有此念头,毕竟现在我也差不多已入道门,没几件像样的法器藏身可有点不好,当年龙天师可是有十八件天器、三十六件地器,上有仙鹤,下有麒麟,威风八面,当然我的胃口可不大,只要过的去,不丢龙家祖先的脸就好了。
把这件远行的事情于父亲一说,父亲立刻非常爽快的答应了,而且还意外的给了我五千块钱,中间虽然也是我高考得力的奖励,但还有一个原因是我父亲这个人从小就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人生格言,那75年的小红卫兵到80后的文学青年,再到90后的下海经商,几乎大半辈子都在全国跑,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外面长见识自然也好,当然父亲决然不会觉察出我的念头。
选择了一个出行的好日子,父亲几乎已经把我当成男人看待了,可母亲却依旧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为了这件事情,还特地给我大舅舅、大舅妈和表哥都去了电话,很显然我这个小弟弟处处都还得受人照顾,当然被人宠爱的感觉自然也是不错的。
做了一天一夜的快列,我便到了成都,虽然找不到几百年前那种高处不胜寒的神仙之地,可海拔过高却让我有点晕头转向。
7月的天儿,天气异常的热,在“神仙之地”也不例外,酷热难耐,烈日当头,照的我汗油一阵一阵往外沸,赶紧找到我表哥要紧,先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才是上策。
来回又转了三、五圈,出租车司机听说我是沿海人便立刻对我热情了几分,一直把我送到了四川大学本部门口才离开。
然后再联系我表哥却差点让我吐血,他竟在电话里说他突然接到一个紧急任务,带领着自己的考察团连夜到了成都附近的一个偏僻小镇——祈县昆镇。我表哥是学地质学的,学到大三混了一个考察社的社长,美其名曰:考察地质,其实是:公款游玩。
无奈之下,只好稍作休息,再继续奔袭祈县,这几个月若不是自己潜心研习《阴阳》可决然没有那么好的体力。
经过了一下午颠簸,在盘山路上来回转了七、八百个圈子之后我终于活着下了车,心中不由的佩服徐霞客,如果自己会写小说,一定要歌颂歌颂他。
下了车表哥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昆镇突然大面积降温,现在的温度已经在3-5度左右了,要我注意保暖,而且他还说他们一行四人纷纷都措手不及都感冒了,而且情况还挺严重,那边医疗条件很差,让我给带点药去。
祈县之所以被称之为祈县,只因为盘绕着它的周围有一座祈山,祈山源自昆仑山脉,地形复杂,多溶洞,这也是表哥要到这里来考察的原由。
说是祈县的县城其实跟江浙一带的小镇差不多,县客运站似乎是临时搭建的,里里三三两两蹲着几个拉人力的伙夫,还有就是四、五辆小型客车,像我们从省城来的客车已经算是高级货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要饭的蜂拥的向下车的旅客讨钱,一边带着红臂章的保安要管的话就直接抡起警棍砸,要是不管的话,他们几乎跟流民和强盗没什么两样。
穷者从乱民,自古便是如此。
我说去昆镇,也没问多少价格,直接拿出了一张十块的问一辆三人座的小客车够不够,司机一看顿了顿突然说十块不够,起码得二十。
看着夜色降临,人群稀少,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讹我,表哥曾说过下了县,一张五块钱便能随便到哪里,但我并没有与他多计较,我已经不想再耽搁,外乡之地还是舍钱求安好了。
毕竟,穷之地乱民甚多,刁民、奸商也不少。
司机见我这么大方,便很是热情的与我攀谈,他问我去昆镇这样的地方作什么?我没有告诉他实情,而他却跟我说这个地方这几年经常死人,而且死的还都是壮年,因此便引起众人恐慌,一般司机也不愿意去那里。
虽然我知道这应该是司机的开脱狡辩之词,但我还是有意无意的相信了,毕竟谣言也有三分真。
“师傅,你知道昆镇现在大面积降温吗?”我想起了表哥的话,问起道。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不假思索道:“没有啊,这么热的天儿,怎么可能会降温,如果降温我愿意白送你去。”
没降温?
我心中一“咯噔”,表哥他不会无缘无故骗我,而且现在离昆镇越来越近,根本就没有一点天凉的样子,穿着短袖,在车上吹着风都觉得大汗淋漓,怎么可能会有3-5度,而且还都得了严重感冒。
正当我觉得甚是奇怪的时候,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我情不自禁的往前一倒,脚下的行李包差点甩出去,连忙问道:“干什么?突然停了?”
“不好,前面又出车祸了。”司机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颤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