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Inolpyou?”一句我听不懂的“鸟语”从这位有点黑,但绝不是泰国人种的漂亮女侍应口中传出。
我被这句英语问懵了“你说什么。”
“噢,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女侍应改成了一口纯正的国语。
我有点吃惊“你会中文?”
女侍应谦虚的道;“我的父亲是华人,我还说得不好。”
“噢,原来是混血儿,怪不得不像泰国人呢!”我心里想着,嘴上道;“我想先转转,有需要再找你好吗?”我想最起码到赌场的先转转,了解了解,我对这些充满了好奇。
“好的,先生。”女侍应指了指远处的柜台道:“哪里是兑换筹码的地方,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任何服务人员都会为您服务的。祝您玩得愉快。”女侍应向我鞠了一躬走开了。
“瞧瞧人家的服务态度,再看看咱们国内。”我一阵感慨。
到处转了转,看着一张张赌枱上,只听说过没见过的玩法,真是开了眼界。其实这里并不大,有十几张赌枱。这儿并不是电视中演的那样,一群人围着桌子旁边大喊大叫,相反,这里每张台子上三三两两的人不多,都比较安静。我到觉得,桌边的服务人员比客人多。我却不知道,在泰国赌博业并没有公开开放。
泰国的主要经济来源是旅游业,伴随着市场的多元化,一些阴暗的场所逐渐公开化、透明化,像********场所、毒品交易、及赌场!为了促进观光,前总理他信同意研究开放赌场的政策,以便能增加与邻国的竞争力。但是经过政变,他信政府倒台,这项政策也没有人过问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官方承认的半公开化的赌场。在泰国,规模庞大的赌场并不多,赌并不是泰国的特色,但相对于游客来说,自然是娱乐的种类越多越有意思。
这家赌场位于酒店的地下室,也算得上是一家较大的赌场了。但是就这样的一个赌场却没有盈利(就这么几个人,想盈利都难)。这到不是老板的公关能力差,而是赌场本身还没有完全开放。这家酒店建成于去年,为的就是在这个游客聚集区开设一家超级赌场,赌博执照虽然没批下来,但政府已经同意了。谁想到去年9月份泰国发生政变,他信流亡他国,答应他们建赌场的大佬也随之倒台。为了减少损失,酒店投资人缩减了投资,但又不能放着不管,于是缩小了规模,取消了其他建筑,只开了这个一栋楼的酒店。在这个芭堤雅满是别墅式酒店的旅游区,这家酒店根本没有竞争力,想出售也没人要,只有联系一些团费超低的旅游团(像我们这个团)入住。投资人为了挽回损失,想尽办法,打通了各个环节,开了这家赌场;因为没有国家颁发的正式执照,所以不能公开营业,知道的人肯定不多,不能公开营业就意味着只能接熟客或有人介绍来玩,造成了这里人少的原因。这种原因也好解决,时间长了就好。我还不知道,我可能是第一个偶入这里的客人,那个侍应生还以为我是老玩家;其实要进赌场,要通过酒店服务人员从楼顶的专有电梯进来,而我走的是后门。我是沾了那个从后门出去的中年胖子的光了。
“玩不玩呢?”穿过一张张赌枱,看着那些表情严肃正在下注的赌客,心里斗争着。经常听说赌博是吃人的老虎,真到了这里却经不住热血沸腾,这些资本主义的糟粨确实很有吸引力。“反正已经来了,就玩上两把。咱又不想着赢,输完就走,要不来了这儿,不见识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打定主意,唤来那个混血女侍应,兑了1千块筹码。
拿着筹码我犯起愁来,所有的玩法只听过没见过“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我不好意思询问服务人员,只能自己悟道了。这儿虽然人不多,但种类齐全,轮盘、摇宝及各种纸牌游戏;比大小、21点、三公等;大部分看不懂,有的连听都没听过,唯一见过的21点还是在网上见过,却不怎么会玩儿;我在网上经常玩得梭哈好像赌场大厅里没有,可能这间赌场没这种玩法。我却不知道,梭哈一般下注比较大,都在贵宾间玩。看来看去就摇宝简单,就是摇色子,押大压小一目了然。这张台上只有两个人在玩,我押了一百筹码。输了,又押了一百,赢了。那两个人跟了两把走了,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也离开了这张台。本来打算多玩几种,但大多数玩法实在看不懂,只能来到网上会玩得21点台上(也不管玩法一样不一样),找地方坐了下来。这儿人到挺多,大概有十几个,比较热闹。看来赌博还得人多才有气氛。
21点的玩法是闲家(玩家)下下注,庄家会发两张牌面牌,庄家则一张为底牌,如果庄家开牌是10点或a的牌,这种情况下闲家21点便打和,否则算输;另一种情况庄家牌面是a的话,可下注保险,庄家开出21点保险注金可一赔二,玩家21点庄家会问你退款吗?闲家有一次机会接受或拒绝做保险下注,之后庄家会看底牌,没21点便继续,闲家也可要牌,知道停牌或暴牌为止。还有双倍注,我就弄不懂了,玩法基本和网上玩法相同。
我先压了一百筹码,我19点,想着赢了,庄家却20点。又押一百又输了,没一会儿,壹千筹码一铺都没赢,就输了个精光。心有不甘,又要了1千筹码,心里暗暗发誓“我还不信赢不了一会,这回要输完了,坚决不玩了。”这回出来我带了5千多,花了1千多了,以后行程好像没什么要花钱的,输光了也没什么。我盘算着“看电影上演的,赌博得找一个明灯,看他押什么,就对押,但看了半天,好像除了我都是赢家,我好像就是这个明灯。
“我还不信邪了。”横下心,一次押上500,呵呵赢了,再来1000,又赢了。这下信心百倍。没一会儿赢了一万多。“钱这么好赢,那就多押点。反正都是赢得,加注要么赢、要么输,管他呢。”打定主意,留下本钱下了5千。这可能就是所有赌徒的心理,就连我这个菜鸟赌徒也没例外。
赌注是越来越大,我早就忘了随便玩玩得想法。可是筹码却越来越少,连本钱都少了一半。人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怎么那头都失意呀!却没有想过自己是太贪心。“反正没人爱我,自己又没本事,要钱有什么用,拼了。”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眼都红了。要是我那十几万今天带来,肯定毫不犹豫全部押上。我脑子发热,谁要是现在来劝我,准跟他急。现在就是火坑也要往里跳。
两千!最后一搏。发到手的是两张a。“请问,要分吗?”和官问道。周围的赌客吵吵了起来“分”“分”。这是我正处于兴奋状态,脑子根本不转,一听吵吵就失去了判断。分牌等于要下双份注,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把剩余的钱全部押上。又发了两张牌,都是2,观众又吵吵让我分,我本来稀里糊涂,但大家一喊把我的魂换了回来。兜里没钱了,再分可下不起注了,这回不能应观众要求了。幸运的是第三张一个8,另一张是9。庄家两张6,只能再要。“暴、暴”观众兴奋得喊了起来。庄家发了一张10。“暴了、暴了”我兴奋的叫了起来。
所有人“哦”一声起哄,只有庄家面无表情“这是您的筹码,请继续下注。”
幸运之神又祝福了我。从这一铺开始我连赢了十几把,一下子成了赌场里的焦点,这里本来不多的人,大部分围过来观战。又赢了几把,胆子大了起来,一次就下注两万。我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双眼泛光,头冒虚汗,只知道押、再押,什么也不想了。可能赌博的秘籍就是忘记得失,豁出去的干。很快我面前推满了筹码“这把我下五万。”赢了。“十万。”也赢了。要是这样下去,估计得赢个千八百万的。我推出了20万筹码。
“对不起先生。”和官对我道;“这里最高限注15万,您要想继续加注,我们可以安排您去贵宾间。”
“贵宾间,是不是和赌神里演得一样,动辄就跟几个亿的,真要见识见识。”我暗自YY着,看了看面前的筹码,也不知有多少。“看来也就百八十万,要是到贵宾间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我盘算着,看着周围人崇拜的眼神,有点小冲动。谁让咱太看重面子呢(就这还闲人家女孩子虚荣心强)!
正不知所措,一边的侍应生走了过来“先生,您要是想去贵宾间,还得等等,现在暂时没有赌局。一会儿可能有一场,您要去的话,我们通知您。”赌场的大厅主要面对小赌注的客人,由赌场坐庄;而大赌注因没有上限,赌场也负担不起,就安排客人之间豪赌,中间抽取红利。因为这间赌场刚开张,人少,所以要豪赌,得约好客人才能开局,并不是一来就能碰到这样的赌局。
我一听这话放下心来“哦,现在还没有赌局呀,那一会再说吧。”边说边推出了筹码,边想着“刚好有个台阶,不用去了。”于是自作聪明,很骚包的加了一句“有了别忘了叫我啊。”
“好的。”侍应生标准的鞠了一躬退下了。
看了下时间,马上12点了,想着在赢几把就撤退(人心是很难满足的)。看了看手里的牌,19点,庄家20点,输了。眼睁睁看着面前15万筹码被拿走,那个心疼呀。“还是少押点吧!要是再输了坚决不玩了。反正已经有50多万了。”想到这儿从跟前推出了5万押了上去。
“庄家21点。”随着和官的声音,又少了5万。
“再来一把。”狠了狠心又推出5万。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一下急了“15万。”嘴里喊了一声推出了15筹码。没办法,咱的心态就是不行。
看来我的赌博理论是对的;豁出去就能赢(同志们,千万别学这小子,他是走了****运。要不然非得输个清洁溜溜)。这下连赢了5铺,和官的头上都冒了汗。
“加油、加油。”周围观众疯狂得喊着。但是这一铺输了。
我现在是脑充血,什么也顾不上了,就知道下注(本人心理素质不好,一惊一乍的容易失控)。也不知道赢了几把,输了几把,只知道和官的手都抖了。
“先生,贵宾间准备好了,您去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
“去。”我无意识的答了一句。我现在可是全神贯注,也没注意有人说话。
“那请跟我来,筹码一会儿帮您送上去。”话音一落,只见和官嘘了一口气。
“什么,去哪儿?”我反应过来,发现那位混血美女侍应站在我旁边。
“贵宾室呀!在那边。”她用手指了指柜台的方向。
这下知道请我去哪了,我不禁恨起了自己“怎么这么容易上头,中奖时候就来了一次,现在怎么还来。”我暗暗埋怨自己没出息,想怎么推掉。“是梭哈吗?”我想要不是梭哈就有借口推了。
“是梭哈。”女侍应答道。
这下是骑虎难下了,看着周围观众火热的目光,理解了一句电影对白:应观众要求。“死就死吧。”提了提神“好,你带路。”
人群分开,我跟着女侍应后面。突然一片掌声响起,我好像赌神一样,从人群中间走过。给大家带来惊喜、娱乐的人去接受新的挑战,观众们给予了掌声祝福。我回头向大家致谢,心头激动,万众瞩目的感觉真好,虽然有点发抖。我现在可是信心极度膨胀“大赌局,老子今天就见识见识。也算见识过大世面了。”要是有一束花就更加完美了。(晕倒)现在的我已经把宋茹云完全抛在了脑后,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金钱的力量这么强大,竟能这么快让我忘掉一切,以前受过感情创伤可是很久都缓不过来。我现在已经认为:钱真的是万能的。
这是赌场的专用电梯,直接通向六楼。这个电梯不对外,只有通过酒店人员带领才能进入赌场。跟着女侍应进入电梯,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我刚走的是后门。看来赢钱也得走后门。听她说,赌场先开地下室,开始基本没人来玩,一些喜欢豪赌的大佬觉得这里环境好,于是经常约人开赌;后来地下室人逐渐多了,那些大佬不喜欢人杂,老板就在六楼开了贵宾房,让这些老板搏杀。六楼一半是贵宾间,一半是豪华套间,大佬们赌博后还能住在这里享受。这里的老板还真是会做生意。
贵宾间也是豪华套间改造的,门庭改成一个小酒吧,坐着几个身穿泰国民族服饰的大汉,一看就是保镖。右侧是间小型会客室和卫生间。正中有扇双开的大门,紧闭着。跟着走过去,保镖们只是看了看没说话,但是我知道,要是没人带路,肯定别想进去。
女侍应推门的一瞬间,我一阵紧张,里面可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佬,我可是一个小老百姓,要是他们一起给我一个注目礼,我可抗不住。刚建立起那么一点自信心荡然无存。黑美人侧过身子,请我进去。我硬着头皮踏进房里,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没人理我。我静下心来,打量了下情况。房间有个20来平,一张五、六米的绿绒面赌枱,周围坐了七个男人,站着的有四个,肯定是保镖,都是东方面孔。
赌局已经开始,这些人都在关注手中牌,并没人在意有人进来,除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胖子,只有哪些保镖露出警惕的眼神。这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顶这个硕大的脑袋,眯着眼睛,脖子上粗大的金项链闪着光芒;站起身,迎向我。
“这是我们金老板。”女侍应介绍道。
“噢,你好。”嘴上公式化的应酬,心里在琢磨着在那见过他。
“垒(你)好呀!先僧(生)贵姓呀!”一口及其难听的国语从他嘴里迸出。
“不客气,毕姓张。”公式化的见面词又从我嘴里吐出来。
“噢,脏(张)先僧(生),请则(这)里坐。”不标准的普通话真的是很难听,竟然把我的姓都叫成“脏”了,看着他满身的金光闪闪,充满了鄙视“这个猪头三,满身闪眼睛的东西,俗不俗,怪不得叫—-金老板呢!”
“谢谢您了。”我道了谢坐在他的左手。
“不客气啦,玩的开心啦。”金老板挥挥手打发出女侍应,也坐了下来。我猛然想起了这个金老板就是在赌场后门碰到的那个胖子,怪不得那么眼熟呢。
我实在不想听他那及其让人受不了的声音,没再敢搭腔,只是点了点头。这时,所有人望了我一眼就各顾各的了,我也趁机打量了一圈桌上的人。正如眼帘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肌肉男,两条胳膊上刺着纹身,后面站着两个大汉,目露凶光,一付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不敢多看,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与肌肉男相邻的是一个戴着一付和他脸型不成比例的大眼镜,50来岁,尖脸、削肩、白衬衣,配上他那一付眼镜真像一只绿头苍蝇,我看他的时候,这个绿头苍蝇目露蔑视,叫人非常不爽。后面骚包地站着两个身穿深蓝色的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也不觉得热的慌。
这家伙嘴里嘟囔了一句日语,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我左边一个人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转头看见站起来的人,个头虽不高,大概175mm,身材削瘦,但给人一种迫人的气势。这人话音刚落,紧挨着我的一个大概和我年纪相仿,留着监狱里犯人的那种寸头,满脸匪气的壮汉也站了起来。明显这俩是一伙的。我刚想问金老板那个绿头苍蝇说什么,金老板已经站了起来:“都似(是)来开心的啦,别为则(这)点……”
金老板还没说完,我旁边的寸头抢过了话:“什么小事,我看小日本是皮痒痒了。”
“巴嘎。”绿头苍蝇本来满脸的轻蔑,一听这话站了起来,后面的两个保镖也凑了过来。绿头苍蝇伸着脖子“你想怎么样?”这是句中国话。
“我想废了你。”寸头拉开椅子就要冲过去,被廋子一把拉住。“雄哥?”寸头愣了一下。看着雄哥。
金老板有点着急;“雄大哥,山田先生,给金某人一个面子,各位都是求财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我对面的肌肉男也用泰语对小日本说了几句,应该是在劝架。也不知道小日本听得懂不。
这个山田苍蝇翻了翻眼道;“我的,给金老板面子。”做了下来。“你们要是不服的,咱们出去说。”这句话又差点把火给挑起来了,金老板赶紧向两边摆了摆手,做了个请平息的手势。
廋子雄哥看了金老板一眼,冷笑了一声“行,怎么来我火雄都接着。”
紧挨着火雄坐着,看样子50多岁,长的不怎么显眼,中等身材,头发半白的中年人缓声道:“山田,不满意就赌桌上见输赢,嘴上功夫有什么用。”
山田冷笑一声,没有开口,火雄和寸头也安静了下来。金老板赶紧打圆场:“洪先生说的对啦,主要是大家赢钱啦。”金老板右边也挨着山田的一位三、四十岁,面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的男子也附和着道:“对、对,赢钱第一。”看来应该和金老板关系不错。
“大家都赢钱,那只有金老板要输了。”洪先生笑着说道,一下子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只有那个绿头苍蝇山田还绷着脸。
“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啦。”金老板笑呵呵的说着“那就继续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