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呆了,拿起来一看“泰国游”三个字迎入眼帘。“这也太夸张了吧。”连续的刺激让我又有点发晕。“难道幸运之神真的降临到我的头上,真是老天开眼了。”以前的郁闷仿佛在这一天中全换成了兴奋。我心里向我知道的所有神感谢,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恭喜你,我的队友。”美女的甜声响起:“因为是活动的最后一天,请你把身份证、户口本在明天两点以前拿来,给你办手续。”
我如梦初醒,偷偷捏了捏大腿,挺疼,看来是真的。不禁暗暗检讨“今天太失态了,真是没定力,以后一定不能这样。”转头又一想,可能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失态的机会了,这么天大的刺激,那能天天碰到呀!因为早上去兑奖,证件都在身上装着呢,看了看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心里想“要是你们知道我早上还去领了十几万奖金,你们还不疯了呀!”不过这可不敢真的告诉他们。
“身份证、户口本都带着呢,在那办手续。”我对美女道。
“你还真有意思,这也随身携带。看来这奖就是给你准备的。”美女奇怪的看着我。
“那里那里,今天去办事,所以带着。碰巧而已。”也确实巧,说起来还要感谢美女呢。要是不被美色迷惑的晕头晕脑,也不会买这么烂一款机子,这下全碰到一起了。看来人品好,上当都能上出好处来。
“那和我上楼吧,我们公司在楼上。”美女示意跟着她,走出了柜台。我赶紧跟赶上美女,并肩而行。
“我叫宋茹云,你呢,队友。”美女大方的问道。
“我叫张宇,今天这么幸运,可得感谢你呀!”终于可以接近她了。“要不是你推荐的这款机子,我也不会中奖的。”我想趁这机会约约她,那不就……我要是知道了这款机子,是**公司推出的最失败的一款机子,价格高、功能少、质量差,肯定得把肺气炸了,那还能感谢她呢。刚才对美女的小小不满意,随着飘过来的阵阵发香早都不见了,真狠不得离近点闻闻。估计很多男人见了美女就没魂了,咱这也不算丢人。
宋茹云看我有点发愣,轻笑了一下“你不会是高兴的傻了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讪讪道“没有,我是再想12点了,你们公司中午不休息吗。”心里嘀咕着“其实是在想你。”我现在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哎!又失态了,刚还想经过这么多事,能提高了一点呢,见了美女就晕头,还怎么做大事呀!虽然没出丑,但以后一定要注意,控制好情绪。”暗暗的警示自己。
“平常都休息,现在在搞这个活动,我们中午留两个人值班。”美女好象没看出我的尴尬。
一路走,一路聊,只觉转眼就到了她们办公室门口。看来美女的魅力真强,让人把时间都忘了。办完所有手续,都快一点了,正在考虑怎么开口要美女的电话号码,一阵陌生的电话铃声响起。经美女提醒,才想起了是我的新手机。翻开盖一看,是家里打来的(我一般把号码存在卡里,刚好换机子不用一个一个输入)。
接起来是老妈:“小宇,怎么还不回来,饭都凉了。”这才想起该吃饭了,今天激动的连饿都忘了。
“真笨,一会儿请美女吃个饭,不就有机会了吗!”打定注意,对老妈扯了个慌“中午加班,不回来了。”为了早上睡懒觉,我可没少给老爸老妈扯谎,可以说是信手而来。
“那也不说一声……”老妈还要嘟囔,给我打断了“正忙着呢,先挂了。”
“是老婆打的吧?”美女问道。
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来有戏,我有点自我感觉良好“那有呀,是我老妈,我可是未婚青年,还没女朋友呢。”
“不可能吧,这么帅还能没有女朋友。你多大了,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经过这段时间,我也和宋茹云熟络起来。
“你猜我多大。”我暗暗想“看来真有戏。”
“我看你最多二十六、七,比我大一两岁。”(因为近几年不怎么劳动,保养的比较好,所以感觉我比较年轻,除了有一点发福)宋茹云的话好象是给我一个信息:拐弯抹角告诉我年龄,是不是意味着……
那的主动点“都快一点了,要不请你吃个饭,好好感谢感谢你。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行啊,他们也没吃呢,要不一起吧。”宋茹云指指两个男同事。虽然不愿意,但美女发话了,那就请吧。为了向美女献殷勤,只好认了。
“对了,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吧。”宋茹云的一句话让我一阵惊喜,但转眼又一阵失落“以后办护照咱们联系方便。”虽然失落,但总是有了联系,还怕以后没机会呀!想想也就释然了。
这回可没当冤大头,宋茹云他们因为还要值班,所以简单吃了点,才花了七十多。钱到是省了,但目的没达到,吃了半个钟头和宋茹云共说了不到五句话,光是听她和同事谈工作。哎!看来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反正得一起出国,有的是机会。
吃完饭,和宋茹云约了办护照的时间,互相道了别。本来想“打的”回去,看看时间两点了,下午上班肯定要迟到,还是坐公交车吧,能省则省吗!我是继承了老爸老妈节约的优良传统。公交车遥遥晃晃的慢慢走着,我的脑海里思绪万千。金钱(没多少)、美女(刚认识),眨眼就来了“人生真是无常呀!”(其实是没见过大世面)心里感叹着,一天前还是一无所有的混日子,现在却是自信心十足,连泡妞的厚脸皮都有了。以前以为对女孩子冷淡是清高,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自卑。都说要保持平常心,我看这幸运象机关枪一样扫来,任谁都得发晕。
下午车多人多,车到站竟走了一个多钟头。回到单位都三点半了多了。刚一进办公室大门就看到那个让人讨厌的考勤员“李大嘴”。因这家伙酷爱打小报告,所以大家给他起了这个外号。这家伙才40出头,但一看却象50岁,一天苦着个脸,好象谁都欠他钱一样。几十年如一日的穿一身劳动布工作服(70年代发的,后面80年代发的工作服没见穿过),当时也不知道发了几身,成天这身行头。有人问:你怎么老穿这身呀。他说这是艰苦朴素。但知道底细的人却知道,他在家没地位,及其怕老婆。他老婆把他的工资全部没收,每月20快零花,啥都不给他买,只能穿工作服。说起来还挺可怜的,老婆嫌他没本事挣钱,成天骂他,听说还和人跑过,最后回来了更加怕老婆,害怕再跑了(我到不是喜欢说是非,而是这家伙太可恨,得罪了人和他吵架,揭了他的老底,所以大家都知道了)。这货在家一点发言权都没有,所以在单位就不停的说,还吹牛老婆对他很好,自己怎么享福,总是惹来嘲笑。开始可恨是前几年的事,不知那个领导喜欢这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让他管了考勤(其实是这种得罪人的工作,没人愿意干),这一下得了势,在家受的委屈一下子全部发泄到了单位,成天查谁迟到早退,谁请假几天扣多少钱。因为我们是后勤单位,从建厂以来因制度问题,造成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前段时间机构改革,要求裁员,领导没办法决定谁下岗,这货的考勤记录刚好帮领导作了决定,在他的“努力”下,很多人下了岗。他头上没少挨黑砖,家里窗户成天换玻璃。弄的自己不敢干了,要求换岗。领导可不愿意这得罪人的事让自己人干,不同意他的要求。这家伙没办法,不敢成天找事了,但又忍不住找别人事的yu望,就成天给领导打小报告,学的聪明了让领导直接找大家事。当年因机构改革,这个部门自负盈亏,他一打小报告,领导就扣工资,弄的大家更恨他。这两年国家要求企业不能随意让人下岗,把压力都交给社会,原来那个没什么本事,只知道扣工资减少费用支出的领导也退休了。又因为改革深入,企业效益转好,于是很多下岗的人都回来了。有的人不愿意回来上班,我就趁着这次机会调进了这个部门。因企业效益好了,各部门不用自负盈亏了,现在又不让下岗,这个没什么事的部门成了抢手货。来得这位领导属于好好先生,大多数是睁只眼闭只眼,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说(这种人在外面没市场,可在国营企业可是如鱼得水,上下都不得罪人)。因为领导心肠好,所以大家比较拥戴,几乎没有不长眼的。要是有不给面子的,我们底下人都很反感,根本在这里立不住足。领导最烦打小报告的人,这下李大嘴没了市场,但为了显示一下身份,没事就到各办公室转悠。现在可没人怕他了,而且他几乎把人得罪光了,这货要是敢说谁,绝对是群起而攻之。
我刚来的时候,这家伙想立立威,指挥我扫扫地、跑个腿什么的。我到没什么怨言,年龄比我大,听他的话也是应该的。后来这货看我听话,认为是软柿子,得寸进尺,竟让我把我们部门30多扇窗户每天擦上一遍,一下子让我冒火了,和他大吵了一架。同事们也看不过去,都帮我,这货不敢惹众怒,又不甘心吃亏,现在是专门找我的不是,找机会给领导打小报告。开始我还挺害怕,最后知道领导根本不搭理他,还嫌他多事。不知谁传出领导对李大嘴很烦,吓的这货没事就去找领导,连哭带喊可怜,千万不要让他下岗,弄的领导哭笑不得。从那以后这家伙就不敢随便打小报告了,只是觉得自己没面子,就时常吓唬一下。但本性难移,只要真的找到了别人的把柄,还是会去找领导汇报一下。领导也要立威,有时顺势收拾收拾。这时这货可是好不威风。领导是和我的同学李丁一批提拔上来的,关系很好,就是他把我调入这个部门,对我还算照顾。我在单位从来不多事,让干什么就干,没事就坐在办公室(因为没地方去,回家得挨老爸老妈骂),所以领导对我印象很好。又知道我和李大嘴之间的事情,从没因这货罚过我。我也因此故意迟到了几回,让李大嘴发现,和他顶了几回嘴,专门气他,惹的这货对我恨之入骨。不过我对这货的执着也相当佩服,虽然知道了领导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总是想着找我的事,估计是比较欣赏我吧!
今天看我没在,守在我们办公室等着抓我个现形。我们办公室连我一共三个,一位40多岁的黄大姐,对我很照顾,经常帮我打马虎眼。黄大姐还是李大嘴的同学,但李大嘴这货可不念同学之情,曾经给黄大姐垫过黑砖,下了岗,直到换了领导才和我一前一后到了这里,所以对李大嘴恨的牙痒痒,李大嘴知道做了亏心事,有点不敢面对黄大姐。还有一位50多岁的廖师傅,身体不太好,还有两年就退休了,话很少,很勤快,不仅从来不迟到早退,而且一来就扫地打水,搞的我和黄大姐很不好意思,不让他干,他就说这当是运动,时间长了也由他了。廖师傅也是个老好人,以前还是领导的师傅。有人说我们领导的处事方法就是他带出来的。他对我和李大嘴的恩怨很清楚,一般不发表评论,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两句,都是向着我。李大嘴到也眼亮,死也不敢得罪廖师傅,只要廖师傅一发话,这家伙绝对闭嘴。早上李大嘴没见到我,就问黄大姐,被顶了几句落荒而逃。下午可能想不通,又来这儿转。
我还没进门就听见黄大姐为我正和李大嘴斗嘴:“给说了多少遍了,小张来了,刚去上厕所了,要不你上厕所找去。”走进门刚好看到黄大姐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李大嘴,背对着我的李大嘴浑身颤抖,不用说肯定是气的,这货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廖师傅在看报纸,没说话。
“我不相信,早上都没见,肯定旷工了。”这是李大嘴的声音。
“李大嘴,你那个眼睛看到我旷工了,我还说昨晚上没见你,你做贼去了呢。”我在后面刻薄的道。
因为李大嘴人见人厌,又及其爱找借口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我们部门从老到小,除了领导和廖师傅,见了他都叫常有理,他还沾沾自喜。黄大姐就直接叫他李大嘴,一点面子都不给。而我虽然讨厌他,但是还给这货留一分面子,今天我转了十几万,回到单位豪气还没散呢,冲口就叫出了他的外号。这货本来就生气,一听我叫他外号,猛一回头,脸都涨红了(只有叫他李大嘴时,这家伙才没常有理的劲,因为只剩下愤怒了)。
“怎么,还想打人那,厂内打架斗殴可是要被开除的。”黄大姐看到了我,笑呵呵的又刺激了这货一句。
“你、你们……”李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廖师傅可能看李大嘴下不来台,说话了:“都少说两句,你们也真是,见面就吵。小李啊,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仇呀,老来找小张。小张今天一直都在。小张也是,那能这么和老同志讲话。”两边都说了几句,其实是向着我。李大嘴一听,有了台阶,含糊的和廖师傅打了个招呼,愤愤的走了。
“谢谢您,廖师傅。”咱的人品真是好的一塌糊涂,连一向少言的廖师傅都频频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老人家了。
“没什么,我是觉得小李大那么大人了,总是跟个年轻人过不去,忍不住说说。”廖师傅用缓慢的语气道。原来泥菩萨也有几分泥性,廖师傅也看不惯了。其实不然,我们部门很多人把廖师傅当成聋子哑巴,什么事都不吭气。其实老头什么事都清楚。还没等我继续感谢,廖师傅说要去趟医院,就走了。只剩我和黄大姐俩。我到没向黄大姐道谢,因为我们经常“互相帮助”比较有默契,不需要谢来谢去的。
“今天到那去了,是不是见女孩子去了,老大不小了,得抓紧。”黄大姐到是挺热心,奈何一辈子都在这个工厂呆着,她认识的我几乎都认识,到想给我介绍,可是没办法。所以经常鼓励我。可找对象那能那么简单呀!
“算是吧,今天见了个女孩子,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我不禁想起了宋茹云。
“真的,那还不赶快追……”这下子可把黄大姐的话匣子打开了,不知不觉聊到了下班时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中奖的激动心情也没了,剩下的只有怎么安排这点钱的烦恼。越算越觉得不够。生活也没改变什么,还是按照往常的轨迹运行着,除了多了几件心事。
算算时间还有好些天才到国庆节,给宋茹云打了几回电话,都没有接,只是回了短信,说正准备出差忙着呢。她给我只打了一回电话,是让我去办护照。跑到她公司,她已经出差走了,是和她一起跟我吃过饭的其中一个同事接待的。
宋茹云那么忙,我觉得还是别打扰人家工作,只是坚持每天一条短信,发得多回的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出国她带队,有的是机会。”
“要是那些高手遇到这种情况怎么追女孩子呀!”我几乎每天都思考这个问题,对自己也越来越没信心“不会是人家压根就不把我放在心上?”前几天还觉得有钱、有美女的,这几天却觉得钱不够花,美女连见都见不着。失败呀!
这段时间我很沉默,老爸老妈都觉得我怎么话少了。阿飞前天约我喝酒,说是给我赔那天的罪,我推说不舒服没去,一个是心情不好,另一方面,不是他我哪能中奖呀,还陪什么罪呢!
虽然没见着她人,但和她们公司的人去政府各部门办手续时,却了解了不少她的情况:她是**公司在这座城市的公关部经理,这次活动是她向总部提的方案,被采纳后,由她全权负责(还是女强人型)。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那天她到卖场看看活动情况,碰到了我。有一次去她们公司我问她的同事:这么优秀的女孩怎么没男朋友。她的同事神秘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宋茹云是个很有想法的人,我不以为然,没想法不是和我以前一样了吗?成天混吃等死。
这种类型的对我产生了很大压力,但我觉得这正是我的机遇,手头有了本钱,又认识了这么棒的女孩,只要我们同心协力,肯定能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有时候想想我都热血沸腾,以前对我的前途一片茫然,有点害怕未来,而现在我终于对未来有了目标和期盼。这也许是我天真的想法,但我相信,宋茹云肯定会对我有帮助的。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对我的帮助竟是让我……
漫长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