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今年的冬天一点都不冷,这可能和我的体质有关。年三十我去了陈纪遇老人那里拜了个早年,老人要关了诊所,因为这个老旧的院子要拆迁,老人也要回家过年了;我默默帮老人收拾东西,我知道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莱蒽那里传来好消息,她们在曼谷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准备全面融入人类社会。老强不用在帮什么忙,估计年后就能回来。
我们工厂放假不按国家的来,过年要放11天,我趁着放假请了同事们一顿,连李大嘴也邀请在内,感动的他就差哭鼻子了,估计除了我,没人请过他。
我们家没什么亲戚,到也清闲,我劝老爸老妈出去旅游,他们以过年不能出门为由拒绝了,思想真是保守。没事的我只能苦练太极,打发时间。现在可是大有进步。阿飞不能去女朋友家,但两个人总是偷偷约会,我替他有这么一个女友高兴,可我呢?新的一年不知道怎么样。
意外的是宋茹云和刘艳都给我发了短信。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快把她们忘了。只给宋茹云回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可不想和她有什么纠葛。给刘艳打了个电话,她还是没工作,想去南方看看;我到是想帮她,可我的公司也不景气,总不能白养一个人吧!凭刘艳的性格,估计她也不好意思。
新的起点、新的一年,我和阿飞盘点了一下,去年的两个月我们的销售额两万元,利润4000,刚够阿飞工资,还主要是电脑的配件的销售额,主营的电子元件一个没卖出去;虽然和我的期待相差很远,不过阿飞很有信心,说刚开张就有这样的成果已经不错了,大多数人还是先赔才后赚的。我同意这个看法。不过以这样的发展,公司的这套房子怕是挣不回来了。
年后我不太去单位上班了,李大嘴现在可把我当了哥们,苦心规劝“千万别辞职,外面不好闯,这里有个稳定收入,而且工作又不忙,有我给你顶着,你先干,不行了再回来。”他现在比我老妈都担心我辞职,我都不知说什么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的同志呀!
老强终于来了,我开着被我蹭了几个道子的北斗星去机场接他,站在出口愣是没见着;有人过来拉了下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一位将近五旬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奇怪的是他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一动不动。“不对,怎么有点想老强。”我越看越象:“你是老强。”
老强点点头,我真晕,这家伙怎么不吭气呀!害的我还以为把老强丢了呢!:“你怎么也不说话呀!起码也表示一下你是老强吗!”我嘴上埋怨着,心里为老强进化了感到由衷的高兴“不知道还能进化不,要是彻底进化成年轻人就好了。”我这样想着,领着老强步出机场。
老强还是不爱说话,默默跟在我后面:“那些液体呢?”我问他。
“货运,取。”老强惜字如金的回答。
老强将这些液体分成数个超大的塑料桶里,上面贴着药剂的标签,估计是王瑶帮的忙。我看份量大概有原来的大半缸,看来还挺多。我的车可运不了,检疫部门要检测,刚好留到这里让机场送。
我害怕检测出什么问题,老强对我说了两个字“没事。”看来已经有了安排。
我原先准备在宾馆订间房子给老强住,没想到剩下的液体还有这么多,只能改变计划,回到市区赶紧和老强找库房存放,让老强和这些宝贝住在一起,守着。
找遍了市郊,终于在远郊找到一所独立于河边的院子,地方挺大,也算是水电齐全(就一路电电压不稳,水从河里取,),环境还行,就是周围没有人迹,只有一条小路通到门口,听说原来是所学校,因为这块地的土质不好,种粮食亩产太低,管这块地的村子没人愿意要;因附近十里八村的没有学校,周围村一合计,就出钱把学校建到了这儿,不占用耕地;随着发展,周围的村庄也富裕了,政府建了新学校,所以这里废弃了。
这个地方闲置了几年,房子还挺好,就是门窗不全;我们找到这儿刚好遇到一个村干部,他介绍我们去到村上办了手续,出奇的便宜,包水电,一年3000块,我还是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包水电和没有一样。而村上比我更高兴,竟要派人给修门窗。也难怪,闲了几年的地方竟能挣钱,村上只害怕我们不要了。
机场检疫检了三天,村民们刚好把这里收拾完。我经过观察发现这里还真不错,远处可以看见山,近处有条小河,虽然这条河像条水沟,但要聚集两个池塘肯定没问题。而且这里离我们市新规划得开发区不远,只是要从远处绕过河才能到。我灵机一动,干脆把这里买下来,建成一个度假别墅。原来的路不好走也不是问题,开发区那边虽然还没有建好,但已经在修路了,只要架一座小桥不就和开发区离的近了吗!回市区也能省不少路。至于土质不好没关系,我只需种一些植物就行,又不种粮食。
有了这个想法我向村长说了一下,没想到村长那么大的反应:“小伙子,你不是钱多烧的了吧?这不打粮食的地,你要了做啥?”
我可没时间给他解释我的想法,只是问他能不能出售,我可知道买卖土地村一级是没权利的,得到区一级政府办理。村长看我坚持要买,也就没说什么,八成心里直骂我是败家子;他帮我联系土地部门,对于他来说,这块烂地也能卖钱,估计做梦都笑起来。
我给老强准备了些日用品,让他和那些塑料桶住在一起,我成天琢磨着得好好研究研究这些液体。初春的天气很冷,但老强不怕,成天都是单衣服,所以取暖设施也省了;我其实也不怕冷,只是生活在家里,还是和别人保持一致的好。
安排完老强我又投入我的生意当中。这做生意和我想的差距太大,我们想尽办法,光是电脑配件销售增长,也就每月能挣个3000多块,电子元件就是不行;经过我们的调查了解,发现电子元件南方卖的好是因为那里做电子产品的工厂很多,市场大,而我们北方这种工厂很少,所以卖不动;市场也是有的,可我们没有关系,打不进去,无奈只能另想发展方向。
阿飞建议电脑配件不要丢,因为这些起码每月能稳入几千快,我不置可否。阿飞还建议我投资搞一家汽车装潢店,他是做汽车这行有段时间了,对搞这个有点信心,他对于前景的规划是,先做一家,好了就发展成连锁店;我虽然同意了,但我却不愿意守到那里上班,你想堂堂一个亿万富翁成天坐在汽车装潢店里象什么样子。
阿飞积极的联系店面、货源和办理各种手续,而我还是整天游手好闲,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天赋,要不然就是在这个“鸡肋”工厂呆的时间太长了,人变懒了。车装潢店建成了,投入到不大,20万,连我们公司的房子加上总值都不超过100万;相比我在泰国的那场赌局,动辄千万,怎么能让我提起兴趣,要不是我懂得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的道理,早就连开20家连锁店了。
阿飞又是忙店里,又是忙电脑配件的生意,团团转,而我总是找到各种借口逃避生意上的事,现在几乎是我光动嘴,阿飞动腿。虽然是我投资,可阿飞是我的合伙人,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见他。看来老爸老妈是对的,我只适合老老实实上班,不适合到外面闯,幸亏我有了这么多奇遇,又有大笔的金钱,要不还真是一辈子呆到这家工厂的命。
阿飞建议我将公司的房子退了,和汽车装潢店合在一起,节省费用,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把房子买了。同时我们家的新房子盖好了,我刚好找借口装修房子逃避汽车装潢店的日常工作。因为我对阿飞充满歉意,直接告诉他我买了公司的房子送给他,激动地阿飞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感叹还是我对他好;他随后向我表示,不会白要我的房子,他一定努力把公司做大,挣了钱还我。
现在车几乎都是阿飞用着,我只好再买了一辆别克凯悦两厢,并不是我不想买好车,而是要循序渐进,就这阿飞都说我了好几回,有钱要留着,万一我们生意不好还有个退路,也让我骂了他好几回“嘴臭。”我的新车没敢给家里人说,要不那还得了,我每天都放在我们小区门口,但郁闷的是,经常被市容局的人锁车,最郁闷的是,这帮人从不告诉你这里不能停车,而是躲在旁边等着罚你;开始我还交罚款,他们开口200,还个价100,我就奇怪怎么这事也能还价,最后发现这帮人晚上锁一开就撤退,原因是害怕有人把他们的锁偷了,真晕。我暗暗发誓,等我那天把这些地方都承包起来,只要放车全部免费,好好恶心一下这帮只知道收钱的家伙。(因为我们小区门口就是这样,我只能表示愤慨)
村长给我来了电话,说地的事有眉目了,镇上已经向区上打了报告,现在要和我谈价钱问题。我一听来了精神,赶到村里和村长见了面。
村长道:“老弟呀,我们那块地总共300多亩,你看一万一亩怎么样?”
“什么,一万一亩?”我很是吃惊这么便宜。
村长理解错了我的反应:“还能商量,还能商量。”他可是害怕把这么一个冤大头吓跑了,以后可没可能再来一个了。
我稳了稳情绪道:“不是说才上报吗?那产权是多少年?”
村长道:“我们这块土地质不好不在红线内,是村里自己开的地,只要我们愿意卖,一般都给批。”农村人还是老实,直接交了老底。(红线指的是国家强制保护的土地)
村长继续道:“产权据镇上说,最多50年,你看行不。要是卖了这块地,用这些钱能为村上办多少事,老弟你这是积德呀!”连这手都用上了,看来他们还真是害怕我不要了。这可得好好利用一下。
“嗯,300多亩就得300多万,再说这水电……”我故意停下。
“不是说价钱还能商量嘛,你看村里这么多事,也不能太少。至于水电,我让镇上联系电力局给咱拉条专线,水我明就让人接条自来水管,怎么样?”村长有点急。
我们最终谈成,我以260万的价格买下,批文一下就签合同,村长誓言担担的向我保证,批文肯定没问题,现在我就可以随便捣鼓那块地了,他也不怕我不给钱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村长就因为这笔交易,连着任了好几届村长。
批地的手续很快就下来了,村长的效率也真是快,签合同的那天,水电都接好了,付了钱,只就成为我的领地了。我看着这块地盘算着怎么建设,老强则是站在我身旁一声不吭。
莱蒽来电话说她找到了迫害我们凶手的线索,如果有了具体消息让我去一趟。
我找了家建筑公司,准备大搞建设,先前想着只是建一处别墅,现在听了莱蒽的消息,我的想法变了,要建就建造一处坚固耐用的安全堡垒,毕竟我要面对的是危险的法律管理之外的敌人,我要保证父母的安全。
这片土地在我每天的注视下变了样子,我设计的是地面上两层,地下一层,地下室要留一间空间巨大的房子当实验室,研究我的宝贝不明液体。整个房子时连在一体的,用混凝土浇筑,和盖高层建筑一样,我预计了一下上下不到500平米的面积得花800—1000万。我可是下了血本了。
将近五一劳动节,我的新家也装修至收尾;我送给阿飞的房子好像没动,原因是这小子实在太忙;公司的进展不好,电脑配件生意一月能落个3000块,汽车装潢店每月盈利不超过5000;阿飞见了我很是不好意思,都是他看的项目,但收益太差,投了几十万还没办法关门。我哪能怪阿飞呀!他一天忙到晚,我则是游手好闲,我才不好意思呢!
我们单位的领导终于发现我的异常,将我叫到办公室:“小张呀!怎么最近老是不来上班,这样影响不好。”
我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领导,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我在外面和朋友开了个公司,我想辞职。”
“哦,那生意怎么样?要是不太好可不能轻易辞职,现在不像以前了,出了工厂就回不来了。”领导好就好在能替别人着想。
我还是拒绝了领导的好心挽留,写了辞职报告。和黄大姐、廖师傅他们一一打了招呼,见到李大嘴时,他特别伤心,因为唯一一个看得起他的人走了。我告诉他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没事还找他们聚聚呢!
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我父母了,我不知道怎么更他们说。
莱蒽的电话来了,她让我到曼谷集合。刚好赶到五一节,好跟老爸老妈交待。
我和老爸老妈说我和阿飞生意做大了,我要去出趟差,也就十天八天的不用担心,老妈担心假怎么请,那还用说,五一长假加年休假糊弄过老妈,我准备在老爸这里打开缺口。
我拿出了我的新车对老爸说:“爸,儿子怎么样,才半年就挣了辆新车。”
老爸也很吃惊:“怎么你们的生意那么好,那也要省着花,有两个钱就显摆。”老爸也不忘教育我几句。
我抓住机会道::“爸说真的,这回我去出差是笔大生意,要是成了那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呀!那时咱们就住别墅了。”顿了一下我继续道:“爸,要是成功了我想辞职。”
老爸沉吟了半天:“以前我和你妈管得你太紧可能错了,看来你真是做生意的料。”我有些汗颜。老爸好像下了决心般道:“既然外面能成,那爸支持你辞职,爸妈不图什么富贵日子,只想你过得舒畅,你就好好******那边我来做工作。”
这件事终于圆满解决了,剩下的就是阿飞这边了,我深切的和阿飞谈了一次话,我说我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帮上一点忙,感到很愧疚;谁想到阿飞一听这话比我更羞愧,觉得生意不好主要是他原因,搞得我们都没办法交流了。最后等稳定下情绪,我才说出我的想法:“阿飞呀!我们是铁哥们,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想把生意全交给你,我退出。”
“那怎么行。”阿飞一定急了“这可全是你投的资,我怎么能接手呢。”
我道:“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怎么出力。”我拦住想说话的阿飞继续道:“现在挣的钱不多,你一个人刚够用,你慢慢的做下去,等生意好了,咱们再算。”我知道要是我说白给阿飞,他肯定不要,阿飞的自尊心还是满强的。
“那你干什么呀?”阿飞问我。
我半真半玩笑的对阿飞道:“我有个朋友叫我去帮忙,说不定有什么好的事情,我先去看看,所以我把这里全都交给你,你只要不把摊子感到比了就行。”帮忙是真,但绝对不是去做生意。
“没问题,你把这里交给我,我肯定管好。”阿飞拍着胸部保证。
截止于此,我的创业失败了,虽然店面还在,但投入和产出差距太大,我实在没有兴趣干下去,还不如全交给阿飞,对于他个人来说,收入高了,还不用面对我这个巨大的压力,工作应该轻松点!
至于今后要干些什么,我还没底。对于我自己的能力我现在是极度怀疑,先不说是不是做生意的料,首先懒得连自己都觉得过分,更别说去打拼了。我这段时间只是去花钱,根本就没想过怎么去挣钱,我连挣钱的意识都没有,还怎么创业。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前途了。
正在我独自郁闷的时候,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陈纪遇老人病重了,因为我要赶着去泰国,所以没时间陪老人走完最后一段人生,只能去探望一下;我去的时候老人已经深度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据他儿女们说,老人在家从早到晚不说话,没多久就病了,我想是闷的;我暗暗埋怨自己,本来就成天无所事事,怎么不抽时间陪陪老人,但后悔已经没用了。
创业失败了,我敬重的老人又将要离开人世,我怀着沉痛的心情踏上了征途。我没让老强去,因为他要留守那些不明液体,顺便监督盖房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