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表面上看上去很简陋,事实上里面的摆设却十分精致,只是都比较老旧,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
澔霖将倾尧轻放在小床上,小床上的那床被子被洗得发白,只剩淡淡的蓝色。他将被子给她盖上后就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脸看着她。
真是,不管看多久都看不腻啊。
“倾尧姐姐,你还记不记得这间小木屋啊?”澔霖眼里满满的是回忆的色彩。就在这里,他与她在这里住了五年。
……
“殿……小姐!”侍女皱着眉与面前的女子对着。她口中的小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莫怜你别那么小气嘛,不就是养个孩子么,真是的,有必要么……”
殿下带孩子?开什么玩笑!
莫怜脑补了下倾尧坐在窗边慈祥地笑着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
不不不不!画面太美!不敢看!莫怜一个劲摇头。“说不行就不行!”
倾尧一拍桌子。“莫怜!我才是主子!”第一次用主仆的身份压她,倾尧有些无奈。不就是养一孩子么?又不是多穷,连个孩子都养不起?
“可是……”
“还要我说第二遍?”倾尧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让莫怜一抖……
于是,澔霖就顺理成章地被倾尧“收养”了。
“什么名字?”倾尧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收养他,大概只是她觉得这个孩子与她有缘吧……
男孩呆望着她,张了张嘴,却发出沙哑的声音。倾尧顺手将桌上的杯子递给他,他一口饮尽,又要张嘴说时,肚子却不适宜地叫了起来。孩子的脸瞬间通红,连耳尖也似乎要滴血一般。
倾尧一拍桌子,几乎要将桌子给拍散架,孩子吓的脸色发白,以为她要怎么惩罚他。
“莫怜!饭还没好嘛!快要饿死人了啊!”
小厨房里丢出两个热乎的包子,“饿了就先吃这个垫垫,刚刚热好,饭菜还要等一下。”
孩子接过包子,但他的手一摸到白乎乎的包子,表面立马就印上了黑色的指印,他尴尬地快哭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被印上两个手印的包子。
倾尧啃光了自己的包子后才发现他只是看着包子却不吃。然后看到那两个手印后了然,毕竟她也曾经这么干过。
她无所谓地从孩子手里拿过包子,撕下表面的皮扔了后递到他嘴边。“喏,吃吧,吃了我带你去洗澡。”
折腾了一天,倾尧才将这孩子〖打理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洗干净了脸,莫怜这才发现这孩子长得挺乖的啊。
……
他的倾尧姐姐啊……澔霖盯着远处傻笑着,倾尧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似乎倾尧的法力弱了很多,否则怎么可能连澔湫普通的一掌都承受不住?
澔霖正想着,床上的人却发出一声难过的咿唔。澔霖转过头去看时,差点把他吓傻了。倾尧原本粉嘟嘟的脸如今惨白一片,嘴唇乌黑发紫,他伸手触了触倾尧的额头,冰冷地吓人,澔霖慌了,手足无措地抱紧她,而倾尧却一直难过地挣扎着,额头上的冷汗也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双眼紧闭着,眉头也皱得死死的,澔试着再一次将自己的真气输给倾尧,却发现她的经脉几乎全部被堵塞了,而且每一条经脉的岔口都有碎裂的痕迹……这是……这是剥离分身后遗症!
澔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心地安抚着倾尧,却不知要怎样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心里比刀绞还难受。
他尽量理了理思路,但他刚找到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澔霖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既不知道她是多久剥离出了分身,也不知道她的分身是谁,怎么办呢。
倾尧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澔霖宁愿代替倾尧受苦,可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倾尧受苦。
澔霖脑中突然闪过古书上的一页,分身是将自己的头发赋予自己的身态和思想,但是只能维持半日。而另一种分身,则是将自己的一魂三魄抽出,并且抽出一骨以做肉身,赋予他身躯和思维,可剥离的分身,分身越强大本体就越虚弱,但可笑的是,当分身死去的时候本体也会受损。
澔霖现在脑子一团糟,他不知道倾尧的分身是谁,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剥离分身。
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分身死去的时候,正是仙魔大战的时候,所以就算倾尧再怎么虚弱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现在她的分身又活过来了,并且又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被迫获得强大的力量——菡茹。
崖回谷!
澔霖突然想起这个地方,虽说是上古宝地,但听童童的意思,那倾尧就是去过崖回谷了,崖回谷一定有可以救倾尧的方法。“可是怎么去崖回谷呢……倾尧,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澔霖满脸内疚,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爹爹别哭啊,还有童童呢。”稚嫩的童声再次响起,澔霖大喜,童童气喘吁吁的站在小屋门口,看样子是刚赶过来的。
“爹爹快封住娘亲的暇泉穴,将里面的东西逼到指尖,快点!”童童严肃地说着,澔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照着做,童童从腰侧抽出一把小匕首在倾尧指间一划,用桌上的碗接住放出来的东西。
起初是鲜红的血,再后来就是乌黑的脏血,最后竟然流出一条小指长的虫子!
虫子恶心地蠕动着,澔霖抬脚想将那虫子踩死,童童连忙伸手将虫子夺过来,小心翼翼地护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都这么聪明为啥我爹,这么笨呢?这是血印虫啊血印虫,你说扔就扔?留着留着!“
澔霖无奈,血印虫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童童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将手中的血印虫放入其中。澔霖表示对这什么虫子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他的倾尧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