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叶柠母亲的情况有所好转,司瑀用关系为她转了特殊病房,由专人陪护,叶柠他们每周只能去探望一次,这样的见面就显得尤为重要。
她和沈亦杋在门口接到了叶砺,几个人穿上隔离服才进了病房。
姐弟俩在母亲面前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沈亦杋一直陪在旁边等候,直到司瑀在窗户上敲了敲,沈亦杋才留下他们独自离开。
司瑀办公室,“今儿心情不错?”司瑀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边啃苹果边问。
沈亦杋抱着胳膊,抬眼看他,言下之意,你有意见?
“哼!不就脱离处男了么,有什么好嘚瑟的,老子好几年前就不是了。”穿隔离服要脱外套,所以,司瑀一眼就看到叶柠脖子里深深浅浅的吻痕,此刻,再观察下沈亦杋眉眼里的春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再明确不过。
可是!需要这么嘚瑟么?德性!
司瑀对待情爱之事向来随意,各取所需玩玩而已,下了床各走各的路,他有过的女人估计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他一直不能理解沈亦杋,苏齐这类宁愿和五指姑娘过夜也不愿意找女人的禁欲系,自然也就不能理解一次情爱就可以这么春风得意的表现。
直到后来,他找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姑娘,才慢慢理解,有爱的性是多么让人愉快。
“哦,我知道你正在朝着金针菇的方向发展,不用刻意提醒。”沈亦杋波澜不惊的盗用了雷灵之前的一句话。
“靠,老子威武雄壮,持久耐用好吗?”司瑀拍着桌子声明,质疑他作为男人的能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熟可忍生不可忍。
沈亦杋赏了他一个怀疑的眼神,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最后停留在关键位置,啧啧两声,然后......戛然而止。
司瑀觉得自己被男人视奸了,老脸一僵,捂着下面坐回凳子上,“说正事。”
沈亦杋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背后收购丰氏的股份了,现在正在回收散股,你手上的股份加着这段时间收购的还不到20%,如果他们动作够快,很快就能占到大头,那时候在想从他们手里抢回一点就很难了。”
先下手为强是古人的智慧,经久不衰,所以,自从叶柠曝光以后,他们几个就开始计划对付丰家,第一步就是要取代丰家大伯,坐上丰氏董事长的位置。
有权了有些事才能办的得心应手。
再加上上次在小镇遇到那个男人,沈亦杋更是加紧了脚步,迟则生变。
“嗯。”司瑀担心继续发展,形势会越来越不利,可沈亦杋本人却依然波澜不惊的丢出一个嗯,演绎了一场现实版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能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吗?”
“你算是正常人?”
“......”司瑀一脸懵,对于恋爱中刚尝过鲜的男人的脑回路,他真的不敢苟同。
“放心,我心里有数。”沈亦杋看司瑀一副便秘的表情,终于舍得给他一个人话。
“几位数?”
“......”这才不算人话吧,沈亦杋在心里吐槽,“阿齐已经把东西给玥姨了,最迟下个月初,玥姨那边的程序就能走完。”
沈亦杋摸了摸有过长的刘海,心想是不是该去修个头发。
“你怎么早不说,害我白担心!”
玥姨就是苏齐的母亲齐玥,是检察官,这些年破过的案子无数,手法干练细致,她想查谁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交给她一百个放心都少了。
沈亦杋本不想把身边的人拖下水,可惜苏家那一屋子护短的紧,苏齐把沈亦杋当兄弟,齐玥把他当儿子,该出手时决自然不会手软。
就像苏齐的父亲苏战所说,有关系不用的那是傻子,有捷径不走的那是蠢材。
于是,沈亦杋也就心安理得让苏家插了一脚,只是这一脚插的有点深,丰家的家底不掏空也差不多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沈亦杋,若丰家几个小辈能把丰氏私底下那些勾当藏严实了,他也无能为力,但偏偏有个词叫“不甘寂寞”,好日子过腻了,总想着来点刺激的,这不,好死不死,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所以,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作自受。
“赔什么?赔你个小青梅?”沈亦杋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戳人痛处,心情极好的时候更喜欢戳人痛处,就像现在,巧不巧的又提起了司瑀找了二十几年的小青梅。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生生被消磨的,哎,我娇嫩的心脏啊。”司瑀捶胸顿足,抑扬顿挫的表达了下心里的激荡。
“呵呵......”
“阿亦,你真的忍心?”丰家虽然对不起沈亦杋的父母,但丰氏毕竟是他爷爷的心血,是他父母用生命守护的东西。
沈亦杋的报复是毁灭性的,他想将丰家连根拔起,但伤人必自伤,等到仇恨消散,留给他还剩下什么。
执念有时也是一种信念,支撑着人活下去,但是当执念散了,还有什么能牵引着他继续走下去呢?毫无目的的生活也许还比不上无望的执着。
“他们欠下何止这些,拿命还都是便宜的。”沈亦杋说的没错,丰家人的残忍是拿命都还不起的,如果不会父母的遗言,丰家老宅估计早就和孤魂野草作伴了。
司瑀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似是感慨,又像是欣慰,“还好,你还有小叶子。”
沈亦杋听得懂这其中的意思,还好有叶柠给他新的人生目标,还好有叶柠陪着他度过荒芜的人生。
“阿亦,你们昨晚......”
沈亦杋看着吞吞吐吐的司瑀,皱起好看的眉毛,他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什么时候这么扭捏过。
司瑀深吸一口气,说完了后半句,“你们昨晚有没有做措施?丰家的事尘埃落定前,她不能怀孕,况且,你身体的问题还没解决,即使怀孕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