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暘见瞒不下去,轻描淡写的说:“嗯,两个月了。”
“卧槽!你他妈动作也太快了,老子连个女人都没有,你这就要当爹了?!”司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很大,沈亦杋放在桌边的核桃很配合的滚了个遍地。
有人生气了。
司瑀在沈亦杋极不友善的眼神关爱下,怂怂的蹲在地上捡核桃,嘴里还阵阵有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现在竟然就剩下阿齐陪着我一起单身!兄弟情尸骨无存!”
“打算怎么办?”沈亦杋趁着司瑀不在问。
秦暘泄气似的扔下勺子,“能怎么办?孩子是我亲生的,就算她杀了我全家,我也不能杀了自己的孩子报复她!何况......”
“何况,她只是出卖了你!”司瑀见缝插针的补全。
两人齐齐一扫,蹲在地上的人默默回去捡核桃了。
“那娶她?”沈亦杋问。
“不可能!”差点还是他弟弟的女人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沈亦杋再问,“那抢了孩子扔了娘?”
“......”秦暘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这个四弟最近越发‘贫嘴’了!
沈亦杋逗够了人,继续低头剥他的核桃,心里是这么想的,“二哥啊二哥,你的智商可以轻松碾压我和阿瑀直逼阿齐,但是,情商真是连我们家阿柠都比不上,低的可怕,明明就喜欢人家姑娘,非得揪着那点不痛不痒的错不放,我又没真进去,况且,人家姑娘也是身不由己。”
哎,盲目的男人真让人发愁!
司瑀捡完核桃还很贴心拿了个盘子放好,才回去继续刚才的话题,“老二,这种相爱相杀的狗血剧情很符合你的气质,我看你就欣然接受得了!要不要走走我的关系给你留个床位?你知道我们医院产科的床位有多紧张吗?万金难求啊!”
“滚蛋!”
“!”好心当成驴肝肺,果然不是亲兄弟!自生自灭去吧!司瑀调转枪头,开始挤兑沈亦杋,“阿亦,小叶子近来心情不错嘛!还是你调教有方,都敢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看她刚才使唤奴才那股子顺溜劲儿,真是信手拈来,家教甚严,家教甚严啊!”
沈亦杋捏着核桃夹子,咯嘣一声四分五裂,“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不,我这叫羡慕,才短短一年时间小叶子就被你的爱心融化了,变化如此之大让尔等望尘莫及!”吾等还需继续努力。
“识相。”羡慕这个词取悦了沈亦杋,他就想给叶柠人人羡慕的感情。
一说起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称呼,从那个小镇开始她喊他阿亦,不过,提起小镇沈亦杋突然想起来在那个男人。
“我和阿柠在镇上遇到了一个男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们的人。”除了他们,有谁会监视用那种无聊的伎俩,“我最近一直在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没想到他们还挺沉得住气。”
沈亦杋一直在等着他们主动出手,一等就是几个月,等的他各方都布置好了还不见行动。
司瑀灵台顿时清明,“怪不得你这几个月把活儿都撂给我,原来琢磨这事呢。”
秦暘的反应就正常,语气异常严厉,“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和我们说!万一他们突然袭击你怎么应付?”
“别担心,再差几步就安排好了。”
沈亦杋轻巧的语气惹的秦暘大怒,脸色比护城河的水还黑,“什么别担心!那是一帮不要命的人,你一个做生意的怎么和他们硬碰硬?!”
司瑀怕怕的缩了缩脖子,蚊子嗡嗡似的说:“咱靠的是脑子......”
“你闭嘴!”秦暘呵斥一声,转头继续发火,“阿亦,你的事想自己解决几个哥哥都没意见,但是,你不能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万一有个意外......难道真要等到哪天警方打电话让我去领尸体才知道后悔?!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秦暘语气阴沉的厉害,字字不留情面,说的司瑀完全禁了声,连沈亦杋自己也有点心虚,“二哥,据我观察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大动作,而且,我这边有信息部和戚昂他们顶着,不会出大问题。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你想的意外发生!”
沈亦杋要做什么事就没有不成的,他的周全不亚于苏齐,所以,秦暘并不担心大方向,但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才是他的座右铭,任何意外在他的字典里都不允许出现!温嘟已经是个例外了,决不能有第二次!
“准没准备好,不是你说了算!下周一叫上阿齐把事情给我一件一件说清楚!”
都把人气成这样了,沈亦杋还能怎么办,老实听话吧,“好。”
“哼!”
“好了,别气了,晚上吃顿好的,明儿看看风景,然后!打道回府!”风雨渐停,司瑀又出来诈尸了。
“你很高兴?”秦暘不爽的问。
司瑀在心里肯定的说,是!看你憋屈又火大我怎么能不高兴!但面上又很一丝不苟,绷着弦痛心疾首的说:“怎么会!弟弟不听话,女人不省心,我们这些做哥哥,做男人的怎么能开心的起来。哎,这都什么事儿啊,愁的我眼袋都大了。”
瞧瞧多贴心又冠冕堂皇的陈词,简直感人肺腑了,偏偏,有人就是知道他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跟我过来。”秦暘站起来说。
司瑀捂着胸口,亦步亦趋的跟着秦暘走到了甲板边缘,秦暘指着海水说:“知道这个季节的海水温度是多少吗?”
水温跟他有毛关系?“不超过八度。”
“确切的数字!”
“......!”司瑀不满的想,他看着很像温度计吗?“鬼知道!啊!噗通!”
先是惨叫,然后是落水的噗通声,最后是司瑀满嘴的脏话,“老二,你他妈疯了!这他妈的是冬天,冬天!会死人的!老子要剁了你!”
秦暘弯腰将胳膊搭在护栏上,阳光灿烂的对在冷水里冻的发抖的司瑀:“你刚不是还说弟弟不听话,当哥哥的很难做吗?我也想不出来其他好做的方法,你就在水里好好待着,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我让人把你弄上来,对了,以后别没事就作,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