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老板坐直身体看着桌面上残破的画，“习惯是可以培养，但是已经成为习惯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一个画家从开始学画到形成自己固定的画法需要经历很长的时间，一旦形成了是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发生变化的。旁人可以模仿，可以学习，但是要完全画出它里面的精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且单靠揣摩和悟性没有人能百分百看出原作者的用意。”
支老板说到这，闻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接了话，“所以，她肯定对小叶子的画有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所以，她一定知道小叶子，并和她有过交流！”
可是，她在曲清歌面前提过不止一次叶柠，她怎么会没反应？
闻莞使劲儿摇摇头，不对，她说的是小叶子，曲清歌知道叶柠是谁，但不一定知道小叶子是谁，对，她不知道，所以，没反应。
支老板见闻莞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脸色一秒三变，好奇的问，“想到什么了？”
“嗯？”闻莞闻声抬头，才想起来自己表情还没收呢，龇了龇牙说：“在想我要不要直接去找作者问！”
支老板很是赞同的点头，“好主意，去吧，问到了给我来个信儿。”
闻莞无语，“......”她怎么老把自己往坑里送，要把这姑娘攻克下来那绝对不是什么易事儿！
“支老板，那画就先留您这儿，我去给咱打探打探。”
“好，去吧！”
闻莞风一般的奔出画廊，跑回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去游戏设计系，就被找了她大半天的王林轩截了个正着。
他抓着闻莞的肩膀，语气和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着急和担心，“小莞，你干什么去了？我昨晚打了一整晚的电话，今天又打了一上午，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报警！”
闻莞闪躲的眼神里是愧疚和自责，“对不起......”
王林轩慌了，“我们结婚吧！我不要等你博士毕业了，我们先结婚好不好，我保证结婚以后会一直等你，等一年也好，十年也罢，就算你一辈子也准备不好，我也甘愿，所以，我们结婚好不好？”
“......！”闻莞的眼里有很多情绪闪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漫天的疼痛，“你知道我昨晚和谁在一，？做了什么吗？如果你知道，你不仅不会想要娶我，还会恨我。王林轩我配不上你对我的好......”
王林轩的情绪如暴风雨过境，带着吞噬一切的疯狂，他几乎是喊出了接下的话，“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我就知道！”
闻莞的震惊挂在脸上，她的脑子和心在同一时间被凌迟的片甲不留，“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一次是意外，两次......两次那就叫贱！你这样说是觉得我的自尊已经被踏在脚下不重要了是吗？你是觉得我已经贱到刚从一个人床上下来就能心安理得的嫁给别人是吗？你们都想逼死我，是吗？”
王林轩的眼泪在闻莞说出那个死的时候掉了下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一个女孩子哭，他的话几乎成不了句，“我喜欢你，不论你的心里有谁，不论你喜不喜欢我。小莞，我一点都舍不得你难过，没有你，我才会死。”
风在那一刻停了，阳光找到了它的方向，闻莞听不到看不到，只是机械的回答了一句，“那你娶我吧。”
只要你们都不在意我是不是变坏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算难过一点也没关系。
我，没关系的。
王林轩的出现太突然，闻莞甚至来不及想应对之策，就被他接下来的那些话打的魂飞魄散，等到他们的关系尘埃落定，曲清歌是不是认识叶柠这个问题已经无需再问了，错过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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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歌三四节并没有课，但是，为了赴何院长的约，她不得不在学校里瞎溜达消磨时间，于是，就学会了一个词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几天不曾见过的雷灵竟然出现了，她刻意的躲避和忽视到底还是没多大用处的。
依旧精力充沛的喊声，由远及近，人移动的速度基本赶上了声音传播的速度，“小清儿！小！清！儿！”
曲清歌凭着感觉一个闪身，精准的躲过了雷灵的身体攻击，心有余悸但是面色沉静的说：“雷班长，好久不见。”
雷灵扑了空也不恼，中气十足的说：“被四哥撵出去干了几天活！累死我了！”
“四哥？卫柠的男人？”曲清歌用了疑问句，像是记忆里从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雷灵一愣，语气不善，“不是！”
曲清歌想笑，但是没笑出来，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哦。
雷灵不怎么在意曲清歌冷淡，围在她身边失落的说：“咱们总共就见了这么次，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再见了。”她的失落和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曲清歌不会同情谁，也不会过分关注谁，只是习惯性的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雷灵重重的叹了口气，“四哥知道我不喜欢卫柠，所以把我换掉了。我今天来学校就是办退学手续的，其实，有没有手续无所谓，一个假身份而已，就算我无故消失一个月也没人会在意，除了要找班长帮忙的人。只不过待的时间久了我误以为自己真的也是他们中的一个，这种错觉该被纠正了。”
“？”曲清歌没说话，但是脸上不解的表情越发明显，雷灵一看就明白了，解释道，“我是四哥派来保护卫柠的。她从学校到工作单位，工作了几年又突然跑回来读研，我一路都跟着，早就烦了，要不是因为卫柠是四哥的......”
曲清歌平静的接了后面两个字，“妻子。”
“你怎么知道？！”雷灵的反应很激烈，好像天大的秘密被曲清歌发现了一样。
“不用这么诧异，卫柠自己说的，你.....四哥也承认。”曲清歌扬起手说：“我也结婚了啊，研究生结婚的不在少数，没什么好隐瞒的！”
雷灵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