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昭年最讨厌女人多的地方,烦躁的说:“吵什么吵,真有事谁能跑的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教训我们!”一个女人指着他骂。
丰昭年斜睨了女人一眼,还是那不急不慢的语气,“你是东西?”
饶是冷惯了的谢燕,也不能忍受这么一个绅士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差点笑了出来。
“你......”女人气的说不来话。
丰昭年懒得理这群女人,径自下了楼,刚到一楼就碰见匆匆上楼的管家。
“任叔!怎么了?这么急?”丰昭年故意堵在楼梯口问。
管家着急,眼神一沉,“三少爷,请您让开!”
丰昭年倚在栏杆上,插在兜里的手摩挲着什么,“任叔,大伯晕倒了,您还是不要上去打扰他为好!”
“什么?!”老爷这种时候出事?天要忘丰家?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只有他能保住丰家了。
管家转身就走,丰昭年嗤笑一声,单手撑着栏杆跳了下去堵住管家说:“任叔,我劝你还是安分点好!今天就算大伯在也是回天乏术,你不过就是只走狗,逞什么能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管家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么,瞪着眼睛问。
丰昭年没有回答,而是抽出一直插在兜里的手,指间是一个小小的针管,针头上寒光尽现,管家心惊的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治治你心狠手辣,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说罢,快速的把针刺进了管家的皮肤里,身后就是台阶,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尖锐的疼痛刺激的失语,仅仅三秒钟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还真挺好用的。”丰昭年望着楼梯上的管家,笑着评价手里的针剂。
那是他从丰伯立的书房出来以后,在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的,除了这,还有一块类似智能手表的东西,侧面藏有十根透明的冰针,虽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他让人留给他自保用的。
丰昭年弯腰把管家从楼梯上拉下来,往门外拖,一打开门就遇到了匆匆而归的丰伯文。
“昭年,出什么事了?院里的保镖怎么一个也没了?”丰伯文刚才回来,竟然一路畅通,连一个执勤的人都没遇到,现在再一看丰昭年手下拖着的人急忙问。
“......”丰昭年没有开口,但是空出手手上比了个一。
这是他们父子对沈亦杋的称呼,他是长孙,自然当得起这个一。
丰伯文指着管家说:“哎,这天迟早要来的,你打算把他怎么处理?”
“丢到门外,一会儿有人捡!”
“......”
最后的结果就是,丰伯文替丰昭年开门送人,然后父子俩心无愧疚,一脸坦荡的回了屋子。
“东西送过去了?”客厅里,丰伯文问。
“嗯,哥那边说没问题。”
丰昭年这几年在丰家担的都是虚职,但是以他的本事想要混几样东西进去,或者拿几样东西出来轻而易举。
这次沈亦杋提供给警方的,关于丰家制造走私军火的证据都是丰昭年弄来的,其中包括他们数次交易的地点数量和接头人,甚至,还有他利用手中势力伤及无辜等证据,足以整垮整个丰家。
他用了十六年的时间把戏子这个词诠释到了极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沈亦杋私下的联系,包括AIR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亲,若不是他为了给父亲心里准备,提前几天告知他自己和沈亦杋的计划,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时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还有个哥哥,他在帮他复仇。
“好,昭珝和你说的事都记清楚,警察问起来千万不能出差错。”丰伯文嘱咐,这算是背水一战,虽然沈亦杋说能不费一兵一卒彻底毁了丰家,但他们还是不能马虎,不怕一万就怕那万一里的棋差一招。
“您放心,我有分寸,喏,‘收尸’的人来了。”
丰昭年指了指窗外,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疾驰而来的车子了。
父子俩安心的坐在客厅里,等待时机成熟。
警方准备的很‘充足’,好几辆押人的大卡车一字排开,特警拿着盾牌和狙击步枪严阵以待,特警队队长在前面拿着喇叭喊,跑腿在后面往车上扔被AIR放倒的人,犹如死尸。
远处的树林里,有人吸溜一声,感叹道,“这是积累了多大的怨气,把人直接往车上扔,你看那个头都磕到车厢上了,那个,那个直接砸在底下那人身上,还有那个......就算真是尸体也是有尊严的,不能温柔点?”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和十几双白眼。
尊严是个屁!
尊严能比得上那些吃皇粮的盯着丰家大手大脚几十年没一点脾气?尊严能比得上那些人模狗样的东西发泄心里的不痛快?别闹!
“里面人的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领头的人喊。
和电影里的场面如出一辙,没有新意就没有吸引力,AIR的人卧在草丛里开始捉虫子了。
屋里的人听到喊声,瞬间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担忧涌上心头。
“怎么办,怎么办?”大女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狭小的走廊里乱转。
二夫人直接哭了出来,抱着还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的小女儿说:“我就说老爷干的这活儿,迟早会出事的,我就知道......”
大夫人怒喝一声,“哭什么哭!老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个也别想逃!”
“大姐,那您倒是给出个主意啊!咱们真要是进去不死也差不多了,他们盯着丰家这么多年可不就是等机会一网打进,现在老爷前脚出事他们后脚就来了,明摆着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会轻易错过!”
二夫人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大夫人眉头紧蹙,她当然知道警方来者不善,可是眼下老爷出事没了主心骨,她们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在劫难逃,没经历过大世面的女人,饶是在镇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