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啊……”
“好无聊啊……”
“太无聊了……”
“简直要无聊死了!”
“喂,哪吒,从昨天起你就一直嘀嘀咕咕地,能不能安静片刻啊?”黄天化露出一副忍无可忍地表情从竹凳上站起来说道,原本他正坐在那里同杨戬对弈,结果却被哪吒吵得心烦意乱,已经连着输了好几盘了。
不想哪吒瞟了黄天化一眼,却仍旧有气无力地说道:“商军的免战牌要挂到什么时候啊?这不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吗?就连那个上昆仑的师叔也迟迟不归。我师父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啊!”
黄天化额头上青筋暴跳地说道:“你想打架吗?”
“打就打!”哪吒听得目光一亮,立刻精神百倍地跳起来说道,“多日没有战事,正好打你松松筋骨。”
“我看被打的人是你才对吧!”黄天化被哪吒的话气得七窍生烟,立刻抽出腰间的莫邪宝剑就迎了上去。
哪吒高兴地举起乾坤圈迎上去。不想杨戬却倏地钻到两人中间,一手夹住黄天化的莫邪宝剑,一手握住哪吒的乾坤圈,时机拿捏之妙,让那两人都着实替他的手捏了一把冷汗。
哪吒不顾黄天化的白眼,有些不快地说道:“杨大哥,我跟黄师弟只是切磋武艺而已。这你也不许吗?”
杨戬松开手里的两件神兵,笑道:“师叔临走之前有令,你们要打就去外面打,要在相府内动武,务必要我拦住,否则等他回来,就又要为修理费发愁了。”
哪吒和黄天化对望一眼,很有默契地说道:“那就不在这儿打了吧。”说罢双双拿上兵刃朝相府外面走去。这时杨戬却又在后面说道:“师叔还说了,要你们有空的时候多巡一巡城楼,不要让商军有机可乘。”
哪吒和黄天化又对望了一眼,忽然齐声叹了一口气,然后愁眉苦脸地走出了相府。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相府门外,黄天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每次是师叔一走,杨大哥就变得格外啰唆起来了呢。”
哪吒连忙捂住了黄天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道:“莫要让杨大哥听去了!你又想被他罚去替师叔抄写公文摘要吗?”
黄天化立刻露出一副噤若寒蝉的表情来,又使劲地摇了摇头。哪吒这才松开了手说道:“除了我师父,我最怕的人就是杨大哥了。他怎么总能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整人点子来呢?再加上一个狡猾奸诈的师叔……唉,怎么总是让我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呢?”
黄天化连忙“嘘――”了一声,又拉着哪吒远离了相府门前,方才说道:“你还说我呢。站在门口就说杨大哥的坏话,莫非又想被他捆起来了?不过我看师叔和杨大哥倒是旗鼓相当。要论起狡猾奸诈来,还真是半斤对八两,不相上下。”
哪吒露出夸张的表情朝相府看了一眼,过后却和黄天化一道大笑了起来,惹得周围的百姓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位年轻的将军,不知道他们为何事这么高兴。
哪吒与黄天化痛笑了一阵,两人又一道往城楼的方向走。黄天化摁着腰间的莫邪宝剑感慨道:“不知不觉来西歧都好几年了。这里的变化真大啊!师叔战时领兵,平日里就带着百姓建房铺路,挖沟排水,还传授他们很多奇妙的技艺。如今的西歧,恐怕是当今天下最干净齐整的大都市了。”
哪吒打量着四周错落有致的瓦房,笑道:“西歧老百姓以瓦片铺房,遮风挡雨,雨雪不侵,这在普天下也是首创吧?”
黄天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瓦匠铺说道:“我听说师叔在这行当里也搀了一脚,其他行当里他也经常跑去凑热闹。他还在相府里召集了很多能工巧匠,告诉他们很多奇思妙想,然后再让这些工匠把技艺传授给更多的人。就连上次修补西歧城墙,听说还是师叔出了个什么“黄米灌浆”的主意,让人把米汤和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灌进城墙缝里,结果那段原本残破的城墙现在成了西歧最坚固的屏障。天天打仗处理公务还不够他累的,真是精力充沛啊!”
哪吒摇头道:“那是你没看见他累的时候。以前他修行尚浅的时候,经常坐着坐着就睡过去了。直到修炼了先天元气和陆压道君的玄明气有成之后,精力才明显异于常人。”
黄天化点头赞道:“看来道门神通果真了得啊!”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队西歧官兵却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看方向是去城楼的方向。黄天化认出领头的那个小头目是父亲黄飞虎麾下的一个卒长,连忙叫住了他问道:“何卒长,出什么事了?”
那个名叫何永的卒长见是主帅的长公子和另一位大先行官问话,连忙停下脚步来,匆匆朝他们施了一礼之后,语气急促地说道:“启禀二位将军,南面的城楼前些日子被敌人的砲石打出了一个缺口,今天塌了好大一块。武吉将军正在召集四方军士,准备按照丞相先前的法子来抢修城墙呢。我刚刚得令去收集了百姓家里的江米汤,正要给武将军送过去”
哪吒和黄天化这才注意到何永带领的那一小队士兵果真都赶着水车,连忙挥手让他们送米汤修城墙去了。哪吒唤出风火轮说道:“城墙塌了,恐为敌人所趁,我先行一步了。”
黄天化点头道:“你先去吧。我稍后就到。”哪吒朝他微一点头,就登起风火轮朝南面城楼飞去。
过了一会,商军果真闻讯来攻城,领头的人居然是苏候父子。哪吒在城楼上看得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苏家父子出尔反尔,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城楼底下“嗖”地射上来一支羽箭,竟直奔哪吒而去,而哪吒此时正在探头张望另一边的情景,眼看就要被那只羽箭穿颊而过。旁边的人都急得大喊道:“李将军留神!”
哪吒闻声本能地一偏头,那支羽箭立刻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哪吒冷哼一声,伸手抓住那支羽箭,正想一折两段的时候,却发觉那支箭竟是没有箭头的,箭身上还帮着一封书信,立刻动手把那信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