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时沉默。
找此僻如定颜珠之类的宝物,来保住杨玉环的身体,于他们来说不成问题。
可问题就在于,李隆基什么时候来找杨玉环了,却见着个不能言不能动,且还没有呼吸的“死人”。他会作何反应?
会不会即刻将她厚葬了?
正当三人考虑这些问题之时,房间里突然亮起四道光。光芒散去,四个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这个时候,第二小队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
霜月在她哥哥前迈开脚步,走到杨玉环身边,皱着眉查看一番,对着三人冷哼了一声。
“我还当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却连一个穿越者都看死了。”
宋吟瞥了一眼霜月,道:“你们的本事倒大的很,眼看着杨玉环被摄了魂,还在我们之后才赶到。”
“口舌上的功夫倒是了得。”霜刃拉回欲要还嘴的霜月,走到杨玉环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将一颗碧色珠子塞了进去。
霜刃塞进去的显然是个宝物,杨玉环苍白的脸慢慢地回复了些血色,如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
这样一来,保存身体的难题便结束了。
“海棠。”霜月侧目叫了句。
“在。”她身后的少女愕了愕,低头走到霜月身边,神色有些忐忑。
霜月勾了勾嘴角,显得整张脸愈是美艳:“在我们找到穿越者的魂魄之前,你便扮作杨玉环留在此地。若有何不妥,你知道后果。”
海棠抬头,脸色变了变,终于又慢慢低下头去。
霜刃脸上泛起笔意,走到海棠身边,用扇子挑了挑海棠的下巴。
海棠吓得往后缩了缩,却又不敢缩得太远。这副可怜模样,却让霜刃无比开怀,大笑着与其余人消失在房间里。
临行前,霜月还回头对宋吟勾了勾嘴角。不知怎么的,宋吟肩上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起来,如被极寒的冰雪包裹起来。
海棠还对着床上的杨玉环发呆,绯色的背影显得愈是柔弱。
宋吟虽知道霜刃兄妹蛮横,却不知他们连自己人也如此对待,不由地可怜起那海棠。想必这此时日来,是被命令着做了许多极不情愿的事,才变得逆来顺受。
“海棠?”宋吟走过去叫了句。
“啊?”海棠一惊,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她。
宋吟指了指床上的杨玉环,道:“你快依着她的样子变一变,我们要将她带走了。”
海棠连连点头,手里捏着诀,摇身一变,又一个杨玉环立在原地。只是眉眼间,却没了那飞扬的神色。
宋吟有些担忧,又道:“若是皇帝有什么疑问,你且推说自己病了。”
“嗯,好的。”海棠似是想到什么事情,勉强扯出个灿烂的笑容。
“……实在不行,便施法迷昏了她。”宋吟拍了拍海棠的肩膀,走上前去扶起杨玉环,向身边的苏墨和萧景和使了个眼神。
三人在海棠的注视下,终于消失在房间里。
月明星稀,天幕犹如被泼了墨般。三人在月下腾云,杨玉环挨在宋吟身上,仍是一副睡得正酣的模样。
三人干的是时常穿越的活,总不能带着杨玉环的身体来回穿越。若是一个不小心,不知将她丢在何处,找起来便是一番大工程。再或是招来了哪个时空的魂魄,附在杨玉环身上了,就更是哭笑不得了。
何况他们还要担心,罗谦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与他们大战一场。
思来想去,三人还是觉得将杨玉环的肉身安排在个妥当的地方,才是上上之策。
宋吟想到一处地方……
三人到时,月亮高挂在屋前的树梢上。眼前的草屋柴扉寂静,主人已经入睡。
苏墨走在前头,推开了篱笆墙上的门。屋里的家犬听见声响,从狗洞里钻出来,对他们“旺旺”地叫了几声。
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出,走到三人跟前:“敢问诸位是何方贵客?”
“这点你无需知道。”苏墨答道,“我们来这里,是要托付一位故人于你。”
“故人?”那人察觉他们并无恶意,带着疑问,大步走上前来。
随着他的靠近,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也出现在三人眼前。正是此前受兰亭之托,前来搭救杨玉环的柳一刀。
“这是……”柳一刀看着宋吟怀里的杨玉环愣了愣,脸上浮现不屑的神色,“杨芙蓉?”
“不错。”宋吟悠悠叹了口气,面不改色,“当年兰亭逃出天牢,正是因为她牺牲自己,在寿王身边待了六年。如今又为皇帝迫害,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成了这般。”
柳一刀听完宋吟的话,神色变得复杂,又定睛看了杨玉环片刻:“是我误会了她,我还以为她贪慕荣华,却害得兰公子差点死于天牢……原来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一刀说罢,草屋里又传出声音。
一个妇人推开门,朝这边走来,急道:“相公!”
柳一刀回头道:“无碍,是朋友来访。”
妇人这才松了口气,走过来向三人打了招呼。
“如此,杨玉环便拜托你了。”苏墨道,“待我们办完事,便来柳大侠从将她带走。”
那妇人也认得杨玉环,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是中了奇毒,有幸捡回了性命,却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宋吟满心伤痛的模样,“如今我们便是要替她寻找解药,好让她早日康复。”
柳一刀虽归了隐,可侠气仍在,当即点头:“三位无须担忧,柳某定当照顾好杨芙蓉,只待三位寻回解药。”
“柳大侠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宋吟向柳一刀行了礼,心里松了口气。
她方才还心里忐忑,恐怕柳一刀一口拒绝了。没想到就这么应付了过去,杨玉环的肉身算是有人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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