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罗谦越狱一事,三人更有必要加快任务的完成速度。而第二小队显然也接到了通知,次日清晨竟破天荒地来找了他们。
只不过,还是那副高傲的表情。
霜刃坐在一桌山珍海味前,优雅地端着酒杯。眼角却斜向萧景和的方向,宋吟见两人的神色不由在心里窃笑,萧景和此人一在外人面前,风度啊,优雅啊便是都出来了,且还十分上道,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霜刃也要眼红了。
霜月看了眼她兄长,放下酒杯:“所以,我们的意思想必你们也清楚了,你们意下如何?”
宋吟脸上浮起个嘲讽的表情,直言不讳:“你们想得倒极是如意。”
“你们只需说,应还是不应。”霜月的眼神转冷。
宋吟微微一笑:“应又如何?不应又如何?”
霜月道:“若是应了,我便给你个消息。”
这消息重要与否还尚且不知,然而要他们三人留在这年代过上几年,不消说时间上过于漫长,就是那危险系数也增加了几分。宋吟把玩着杯沉吟良久,见苏墨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便有了主意。
“我想还是不必了。”宋吟放下酒杯,有了告辞的姿态,“若是放心不下,你们便留下来看着那杨玉环。反正她一介凡人,就是给她个十年也不能插了翅膀,飞上了天。”
“你就真的不想要那消息?!”霜月微急,发现自己失态,很快又平静下来,“到时你可不要后悔。”
宋吟挑了挑眉站起来:“我决定了的事,倒从没后悔过。”
说罢,三人起身走出了包厢。
那萧景和一脚跨出门槛,还不忘回头笑道:“对了,这桌珍馐还请诸位破费了。”
他们不用回头看便知,那对兄妹定被萧景和气得七窍生烟。
而现下,阻止兰亭来救杨玉环才是最要紧的事。
萧景和一人盯着杨玉环,其余两人则看着兰亭的动向。
宋吟和苏墨匿了身形,坐在兰亭的屋顶上。
这半日来,兰亭依旧在大厅里拥着美女,喝着小酒,一点也没有要做准备救杨玉环的准备。直到到了中午,他才将昨晚那瘦高的男人唤来,小声交代了些事。
男人点头,向兰亭恭敬地行了个礼,脚步飞快地退出去,从后院牵了匹马,便朝城外疾驰而去。
男人一直沿着洛水往西边去,直到骑了半日,才在一个座不知名的山脚下停下来。又走到傍晚,终于在山中找到一户人家。
倒是一处清幽的所在。男人伴着傍晚归鸟啼声,小扣柴扉,许久里边才有了动静。
一个妇人开了门,警惕地看着瘦高男人:“阁下有何贵干?”
“我来找柳一刀。”瘦高男人回道。
妇人合了门:“这里没有柳一刀。”
男人差点被夹了鼻子,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朝里边喊:“柳大侠,你可记得当年钟南山上的兰公子,与杨芙蓉?”
里边没有一点动静,若不是眼睁睁看着那妇人关了门,还以为这家的主人在山里未归。
“如今芙蓉蒙难,还望柳大侠出手相助!”男人又喊道。
门终于“吱呀”地一声被打开,这次开门的却是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男人。
瘦高男人见了却面露喜色,恭敬地道:“柳大侠,你终于肯出手了?!”
柳一刀看着瘦高男人叹了口气:“果然是兰公子身边的人,我看你倒有几分眼熟。我本已隐居在此,不问江湖事。罢了……兰公子有恩于我,我便随你去一次吧。”
瘦高男人忙道:“多谢柳大侠相助!”
柳一刀挥了挥手,朝屋里道:“夫人,替我收拾收拾。”
只听方才那妇人在里边道:“去什么去!你的刀被我埋了!”
许是妇人太过于激动,马上又传来婴孩的苦声。那妇人紧忙柔声哄着,却不理她丈夫还在外边等着。
瘦高男人用询问地眼神看着柳一刀。
柳一刀无奈,只得走进去,同那妇人道:“我只去这一次便回来,兰公子的恩,我不能不报。”
“你现今还被朝廷通缉着,这山如何能出!”妇人大声道,语气里渐渐带了哭腔,“你若出了事,叫我孤儿寡母如何活下去!”
柳一刀语塞,一步步走出来,在院子里的桑子下挖起土来。
那妇人知道柳一刀去意已决,只哄着孩子。直到柳一刀走出门前的竹篱笆,才抱着孩子跑出门,看着柳一刀走远。
宋吟与苏墨看罢,腾云回了洛阳。
不一会儿,就收到萧景和传来的消息,说是杨玉环传了信鸽给兰亭,让兰亭三天后子时一刻来寿王府救她。
而那信鸽,十有八九已经在萧景和的肚子里了。
宋吟和苏墨只得去传信,按照杨玉环当夜的敲法轻三下,重三下的敲了起来。
来开门的是兰亭身边的那个娇美女子,目光敌意地在宋吟脸上扫了几次,才冷冷问:“干什么?”
“找兰公子。”
娇美女子哼了声:“兰公子可不是谁都可以见的。”
宋吟道:“见不见可不由你说的算。”
娇美女子见宋吟一字不漏地对了上来,脸上敌意更深:“天王盖地虎!”
“宝塔震河妖。”
娇美女子把门重重一开,两手叉腰重重地跺脚走了进去:“兰公子!有人找!”
宋吟与苏墨相视一笑,跟着娇美女子走进大厅。大厅里此时已摆上了桌椅,再不似杨玉环来的那次空荡荡的。
那兰亭在椅上睡眼迷离的样子,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儿,怎么也想不起他见过这两张脸。
“你们是何人?”兰亭的声音里还带着丝睡意。
宋吟道:“我们是来替芙蓉姑娘传信的。”
兰亭闻言睁了睁眼睛,坐直身体:“芙蓉要你们替她传什么?”
“子时三刻,寿王府东北边的院子。”苏墨抢在宋吟面前答了话,却将时辰报晚了二刻钟。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兰亭点头,挥手逐了客。
那娇美女子得意地看了宋吟一眼,在一旁拨了颗葡萄塞进兰亭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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