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黎姜竟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宋吟和苏墨将当天的情形回放了无数遍,总算数清了当时经过的行人。总共有各年龄段的男人十人,各年龄段的女人八人,还有一个数不了的就是飞驰而过的大马车里的人数。
苏墨揉了揉太阳穴说:“这马车像是燕国的。”
宋吟叹了口气,问苏墨:“除去男人,剩下的这八个女子中,有三个二八芳龄,有四个四十好几,还有一个是古稀之年,那就又排除了五个。所以,我们的目标总共有三个,外加一车未知数。”
苏墨为难地看着宋吟:“可是古来断袖皇帝也不是没有的。”
宋吟瞪了他一眼:“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苏墨说:“看来还得从嬴政身上下手了。”
宋吟拉起苏墨就欲腾云而去,苏墨蹦跶下来,一手拉起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黎姜:“把她带到敏代公主那里去。”
宋吟点了点头:“以后也好当个情敌什么的。”
苏墨抽了抽嘴角,半天才点头:“你说的也是。”
两人将黎姜往那赵国公主的车队前一丢,便行云去了秦国。
---我---是---分---水---岭---
苏墨说,要接近嬴政总得有个身份什么的。于是,便来了吕不韦府中,意欲成为他的门客之一。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秦国相邦吕不韦,为赢政仲父,门下有食客三千人,家僮万人。吕不韦不惜花费重金养着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食客们替他编写《吕氏春秋》。
“相邦,有客求见。”一个士卫对正翻看竹简的吕不韦道。
吕不韦放下竹简,对士卫点头:“准他们进来。”
士卫俯身退下,从门外领进来一男一女。
吕不韦笑了笑,用商人那种精明的目光看两人:“两位为何而来?”
宋吟这才发现宋墨平时的眼神,与吕不韦的极为相像,她以后可要小心,别一不小心给他算计了都还蒙在鼓里。
苏墨同样笑了笑,从容道:“我欲成为相邦门客。”
“敢问阁下有何长处?”吕不韦顿了顿,脸上笑容淡淡的。
苏墨道:“略通阴阳之术。”
吕不韦点头,抬了抬手示意苏墨讲下去。
苏墨站起来,沿着桌子慢慢踱步:“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五行相生相克。”
“此说法早有耳闻,不足为奇。”
“相邦莫急。”苏墨又接着道,“而周朝为火,当以水灭之。”
“慎言!”吕不韦突然大声道,环视四周,缓了缓语气又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苏墨吐出两个字:“苏墨。”
吕不韦道:“苏墨,可有自己的说法?”
苏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涂。’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觽忌讳,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墨者俭而难遵,是以其事不可篃循;然其强本节用,不可废也。”
这不是将阴阳家列为六家之首的西汉司马谈的《论六家要旨》吗?宋吟抹了把脸,把忍笑忍到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松了松,才不至于抽搐。只见吕不韦一脸捡到宝的表情,无比钦佩地听苏墨的“高谈论阔”。
苏墨终于将《论六家要旨》背完时,吕不韦竟情不自禁地拍起掌来:“君肯投在我吕不韦门下,不韦深感荣幸。”
宋吟暗道,这家伙改口改的倒快,就算不是个惜才之人,也算是个有雄心之人。看着秦国在人才方面比其他国家弱了,就广纳贤才编写《吕氏春秋》。倒是苏墨,这些也是天庭史官要背的东西吗?那他可真可谓“书库”了。
宋吟又心生一念,其实吕不韦完成可以把他请来编书的人退了。因为苏墨就是书库啊,他一个人不用几天,就可以给吕不韦一本完整版的《吕氏春秋》,这人力财力可是节省了极多。
只见苏墨面不改色道:“相邦广纳天下贤才,更使得苏墨钦佩万分。”
吕不韦一高兴,挥手道:“来人,给苏子和这位姑娘备两间上房!”
吕不韦是赢异人封的文信候,他的房子自然是常人不能比的。想当初,宋吟仗着会点道法,整日变成小宫女到皇宫里玩是常有的事。那时的日子,远比到天上时要逍遥的多,只不过人说神仙与天地齐寿,这一点是凡人无法达到的,否则也不会像她这一类的人拼死拼活都要成仙了。
而宋吟几乎是一飞升上天,就被安排到穿越司。然后一路穿到战国末年,也没时间好好从中天看到成天。她暗暗发誓,等这次任务完了,一定要看到眼直为止。
“苏墨,你从一个吕不韦门客,到能亲近到赢政得多久?”宋吟问道。
苏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宋吟一推,从沉思从醒过来:“这个简单,只须再背几篇文论引起赢政的注意便行了。”
宋吟无语:“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不让赢政爱上那个穿过来的人吧?”
苏墨“嗯”的一声,凭空变出本《吕氏春秋》翻看起来。
宋吟摆了摆手:“得了,你当你的苏子去。”
“我可不是为了虚荣心才这么做的。”苏墨不屑道,“你若是不用仙力,何年何月才能接近赢政?何年何月才能知道那人是谁?”
宋吟被问的说不出一句话。
“吕不韦很快便会寻我。”苏墨自信满满地说。
宋吟道:“我不信。”
苏墨停了片刻:“你若用了仙力,你就等着上去领罚吧。”
宋吟吞了吞口水,想起她图方便化作强盗事儿,扯着苏墨的衣袖问:“你倒说说怎么个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