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此女的含娇细语,莫言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刚才,他在看清眼前之女如此研姿妖艳之后,心中也不免微微一荡。
这倒不能怪莫言心智不坚,实在是此女一副天生媚骨,再加上似乎修炼过某种媚功,使其一颦一笑之间,流露着一种荡人心魄的感觉,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心痒难耐的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会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
在刚才,莫言也险些中了对方的媚功,若不是他功法到了第五层之后,精神力比常人坚韧几倍,恐怕早就被对方勾去了魂魄。可即便如此,莫言心中还是浮荡不已,想入非非之念难以平息,因此他实在不太愿意直视对方面容,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刚才都是小妹不对,还以为师兄是什么坏人,所以才会如此莽撞的。”
媚颜女子一见莫言几个眨眼就回过了神来,还一副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样子,不禁有些意外,神情也是微微一愣,可随即又细声细语的赔礼撒娇了起来:“师兄大人有大量,可不要与小妹一般见识。”
此女说着说着,又向莫言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就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只不过手中还是紧紧捏着那颗粉色的小珠子。
如此情景,不禁让莫言心中直翻白眼,对方现在威胁色诱双管齐下,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说实在的,若是在平日里,碰到这般美貌的女子,莫言还真做不出辣手摧花的事情,恐怕是个男人,都不会狠得下心肠的。
可是,眼下却不同了,在这种扎眼的地方与此女狭路相逢,先不说其他的,单论被对方看清了长相这一条,莫言就不能让其活着离开这里。
何况,从地上两名已死之人来看,此女绝非什么善类,现在若一时心软,以后恐怕就要后患无穷了。
这般一想之下,莫言也就打算着问完一些事情之后,立刻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手中居然会有痴鸣蛊此等稀罕之物。如此一来,莫言就有些投鼠忌器了,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在对方捏碎珠子之前,将其瞬间击杀。
至于粉珠之内是否真是痴鸣蛊,对此,莫言倒是没有怀疑。要知道,雌体的痴鸣蛊,天生就能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以莫言超常的嗅觉,自然是早就闻到了从粉色珠内散发出来的香味了。
“不杀你也可以,只要你能够如实地回答在下几个问题。”莫言转瞬之间就权衡了利弊,只要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和在门中的住处,就凭这一身“借来”的内门弟子衣饰,她以后也查不出什么来。
何况,地上二人似乎就是此女杀的,此时,莫言也算捏着她的一个把柄,倒也不怕她以后找麻烦。
“只要小妹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的。”媚颜女子一听莫言地回话,就知大有活命之机,不禁面容一喜,同时松出了一口气,就连皓如凝脂般的肌肤,也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红晕之色,直让不远处的莫言,看得心猿意马起来。
等莫言回过神来时,发现对面的女子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不禁让莫言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随即才发问:“这两人是你杀的。”
“没错。”此女倒也干脆,一点都不曾犹豫地答道。
听到对方的话,莫言颔首点了点头,随即语气平淡地提醒了一句:“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也能够老实回答,否则……”
莫言说到这里,就把话顿住了,在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又问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缓缓地向甬道三层的入口处潜伏而去。
“前头拐角后面,就是三层入口了。”媚颜女子指了指甬道前面弯角处,神情有些不甘地说,“先前小妹悄悄潜了过去,可是发现入口被两名核心弟子把守着,所以才会退回来的。说来也奇怪了,从前也并未听所会有核心弟子亲自把守此处的。”
“师兄真能够对付两名核心弟子?还是……”
“海姑娘放心,在下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莫言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心中却很是无语。眼前女子,他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此女明明比莫言要年长一些,却硬是一口一个师兄,还大有越叫越顺口之势,似乎都忘了刚才他(她)二人还拼斗过一番。其脸皮之厚,实在让身为男子的莫言都觉得望尘莫及。
对于这种同门师兄弟什么的称谓,莫言一贯是冷淡的很,他可一直没把自己当成是演蛊门人,对其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如此一来,什么师兄弟、师姐妹,在他眼里也就如同烂泥一般。
“海姑娘要是打退堂鼓了,自可以离去。但在临走之前,把开启机关之物留下。”
媚颜女子一听,微微一怔,随即又目光盈盈地看着莫言说:“师兄说笑了,小妹只是替我们的安危着想,既然师兄如此有信心,小妹大不了冒死相陪。何况,三层之内,小妹也是非去不可的。”
莫言冷冷一笑,就自顾自向甬道拐角之处潜行而去。别看此女说得这般好听,真要是到了性命攸关之际,首先开溜的恐怕就是她了。
之前,莫言在询问了一些事之后,才算知道了此女的身份和来此地的意图。
狐媚女子叫做海嫣儿,莫言咋听之下,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转念一想才记起一事与此有关。
门内有好事者,将年轻一辈的女弟子中最貌美如花的三人,推选为了所谓的三大花魁。莫言曾在打听一些消息时,就听到过对这三女的各种传闻,而其中被称作媚海棠的女子,就叫做海嫣儿。
听说这海嫣儿乃是护法堂朱雀分堂的弟子,而众所周知,朱雀分堂所收的女弟子中,近乎大半都修炼过媚功。
至于,她为何想要偷入藏书楼三层。据此女自己说,是贪图三层之内的绝世武功。演蛊门百年来的规定,藏书楼三层之内,门人是不得随便进入的。就算是核心弟子这样的存在,终身也只能进去一次,在选择一样适合自己的功法之后,就必须立刻退出来。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保护其中的各种武功秘籍,还有历代先人所留下的遗物。
对于海嫣儿的这种说法,莫言心中压根就不信。她身为演蛊门人,难道为了什么秘籍就真有胆子残杀同门,偷偷潜入禁地。而且她入门也不过就两年多罢了,可是看其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恐怕谋划此事,应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当然了,莫言对于这种事也不会说破,反正他只是想知道三层之处的详情而已,其他那些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他也没兴趣知道。因此,也并不打算就此与海嫣儿撕破脸。何况,过一会开机关,还要靠此女了。
莫言和海嫣儿很是小心的潜过甬道拐角,接着就看到前面赫然是一个光亮宽大的石厅。厅内空无一物,只是在尽头之处有一扇数丈高大的石门。此时,石门两侧几丈高的石墩之上,有两名中年大汉模样的核心弟子,正闭目盘坐在上面,也不知道他们是睡着了,还是在修炼内功。
“师兄,现在怎么办才好呢,小妹全听你的。”海嫣儿吐气如兰的在莫言耳边低语了一句。
如此挑逗,也是引得莫言心中一荡,但随即又挪动了一下脚步,与此女保持了一些距离。莫言可是清楚,他(她)二人可是为了各自的目的,才暂时合作。对于此女的诱惑的行为,莫言自然是能避则避,他可不想一时大意中了对方的媚术,任人摆布。
“海姑娘还是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对于媚术,在下还是有一些抵抗能力的。”莫言双眼注视着厅内尽头之处,嘴里冷冷地吐了一句。
海嫣儿听了这话,杏唇一咬,白了莫言一眼,轻啐了一句:不解风情的家伙。
莫言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之后,就拿出了一颗浅绿色小珠。尚未等海嫣儿询问为何物之时,就见他手指一弹,小珠应声窜出了甬道尽头,朝厅内飞射而去。与此同时,莫言另一只手轻轻一扬,衣袖之中瞬间就激射出一道寒芒,紧追小珠而去。
“谁?”厅内两名核心弟子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身形一晃之下,就闪下了石墩。
可就在这时,一颗绿色的小珠已经飞到了他们丈许之内,而紧随其后的寒芒,在“咻”的破空声之下,瞬间就穿透小珠而过,钉射在了前方的石壁之上,并露出了其真容,竟是一根如同头发般纤细的银针。而被贯穿的小珠,也“噗”的一声,爆裂了开来,从其中膨散出了一团绿色气体,也就一两个眨眼的功夫,气团就在周围数丈之内消散开了,转瞬就融入了空气之中。
“不好!有毒,赶快闭气。”其中一人见到此幕,蓦然露出惊容,赶忙喊了一声,提醒身侧的人。可就在他自己刚刚闭气,喊出话之时,只觉得浑身一软,然后就双眼一闭,没了知觉。
而就在他撇头栽倒之际,隐约听到有一少年般的声音,在厅内响了起来:“蝶飞凤舞,香迷半生。迷蝶香之毒,就算只是触之肌肤,也能够让人昏厥而不可自知。”
莫言神情自若的走入石厅之内,然后随意地踹了地上之人几脚,在确认他们真已经被迷晕过去了,这才轻叹一声:“余老头自创的迷蝶香,还真是厉害之物,现在这仅剩的一份也用了。老家伙又没有留下毒方,真是可惜了。”
本来要正面对付两名核心弟子,以现在的莫言来说,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样一来,未免要花费一些时间,而且说不定还会弄出一些动静。以防夜长梦多,莫言也只能忍痛耗费掉手头仅有的一份迷蝶香了。
“这是什么迷毒,居然如此厉害。”海嫣儿步履盈盈的走来,媚颜之上,显露着浓浓的讶然之色。
“对于此毒的药效,在下并不太清楚,因此也无法估计出这二人何时会醒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须要死。”莫言并未回答海嫣儿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接着就一手紧扣住了匕首。
“他们可是核心弟子。”海嫣儿听到此话,不禁惊容一现,对于莫言要击杀核心弟子,她是一副愕然的模样。
“那又怎么样。”莫言面无表情的撇嘴一笑。随即就见他蹲身一挥手中匕首,利落地割断了一人的脖颈。
“在下也并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但是对于那些会碍到在下安危的人,也绝对不会手软的。”莫言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另一人,“海姑娘,为了表明你我合作的诚心,这人就有劳你动手了。如此一来,我们身上都担着核心弟子的命债,以后也就不怕谁出卖对方了。”
片刻之后,莫言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地上二人,确认他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斜瞥了一眼神情尚有些慌张的海嫣儿。然后就默然无语的上前推开了石门,自顾自走进了通往三层的暗道。
“演蛊门的弟子,居然精通毒术,真是有趣。看他手段狠辣的样子,还挺迷人的,只可惜长相太普通了。”
看着莫言的身影消失在了石门之中,原本脸色有些慌乱难看的海嫣儿,骤然间又恢复了妩媚的神情,只见她缓缓地擦去手中短剑上的几丝血迹,然后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嘀咕道:“真以为本姑娘会把两名核心弟子放在眼里,只是不想做的太过出格罢了。毕竟十年之期快到了,也该是休战之时了。”
“算了,反正这也是他们几个老家伙的事情。这次只要找到那物,祖母就能够安然无恙了。”海嫣儿说着,就缓缓步进了石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