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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疯子和尸体

体育馆内,刘小龙独自坐在篮球场的旁边,思索着“拳霸天下”秘籍上的一些要诀,忽然间一阵喧闹声传来,和往常一样,几个犯人又开始制造事端了。

这次的争斗是由康巴帮率先挑起的,他们在打球的过程中恶意犯规,居然用腿去飞踹西伯利亚帮的犯人。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拳手素来以凶悍闻名,从来不肯吃半点亏,他们见有人故意挑衅,二话不说,便跟康巴帮的人混战了起来。

卡特带着几十名守卫过来制止,却被特里拦住了。特里一脸的讪笑:“卡特兄弟,这是我们的私事。”

卡特害怕事情越闹越大,便举起了枪:“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私事,可是今天是罗斯监狱长的生日,我不希望有什么事情扫了监狱长的兴。特里,快让你的人住手。”

由于康巴帮的人数占据了优势,此时他们正在以六对四的格局进行着群殴,西伯利亚帮的人正勉强支撑着,已经有人身受重伤了。这里的斗殴也吸引了其他的犯人的注意,西伯利亚帮的人正准备前去帮忙,却被守卫们用枪逼了回去。但犯人们的情绪已经开始急燥不安,随时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暴动。

“好吧,卡特,我可不喜欢你拿枪指着我,我可是把你当兄弟的。”特里拍了拍卡特的肩膀,命令手下的犯人停手。

刘小龙老远就能感受到特里的嚣张,他似乎回忆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幕,特里的铁拳几乎把他全身的骨头都打碎了,尤其是那双可怕的腿,还有那威力惊人的“大斧”式扫腿。他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更多的却是仇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传进了刘小龙的耳朵里,他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他转头一看,居然是尼森。

现在的尼森已经不是黑十字训练营中的佼佼者了,更不是称霸一方的拳王,如今的他只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他是在和特里的决斗中,被特里的铁肘击坏了脑神经,丧失了一切的记忆。

“尼森,你怎么了?”刘小龙急切地呼喊着,可尼森却没有回答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小龙不知道尼森是为了他而挑战特里的,他只知道,尼森是他在“死神监狱”为数不多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为朋友做上一些事情。

刘小龙紧紧拥抱住尼森,尽管那魁梧的身体依旧这样强壮,但尼森的眼睛中,再也没有了那种霸气,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你最罗嗦的中国朋友?”刘小龙激动地问。

尼森摇摇头,眼神一片茫然,他害怕地抱住头:“不要打我,求你不要打我!”

刘小龙用力摇晃着尼森的肩膀,问:“是谁打你的?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是占图,是占图命令人干的。”刘小龙转头一看,说话的人竟是霍利。霍利友好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霍利,也许你不认识我,可我却是尼森的朋友。”

刘小龙机械地伸手,跟霍利握了几下。

“占图命令的?”刘小龙问。

霍利叹了口气:“他是这里最霸道的魔王,特里就是他的手下,就是他下令杀了尼森的。”

“他为什么要杀死尼森?他们无怨无仇!”刘小龙愤怒的叫着。

霍利耸耸肩:“年轻人,你知道吗,在这里,拒绝服从就意味着死亡。尼森拒绝加入任何帮派,所以占图就让特里杀了他。”

“特里?”刘小龙冷冷地看了远处,特里正大笑着和其他犯人玩闹。

霍利点点头。

对于占图和霍利的为人,以及这个监狱的一切,刘小龙从比德医生口中了解了许多。因此他对霍利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他觉得霍利没有骗他的必要,因此相信了。

“我本来想要杀里特里的,可是占图总是百般阻挠。哥们,我劝你还是离那家伙远点,上次你好象被他揍得不轻。”霍利的口吻中带着嘲笑的味道。

刘小龙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特里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而且还把自己的朋友打成了白痴,这样的深仇大恨,又岂能不报?但凭借他现在的实力,去跟特里斗就好象找死。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忍耐住了。

可霍利似乎想挑起事情的争端,他忽然间冲着特里嚷嚷了起来:“特里,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挑衅我的人。”

特里回头朝这里看了一眼,看见了刘小龙和尼森。他见霍利在那里,心存几分忌惮,并没有敢过去,只是老远地叫喊着:“霍利,你别老护着这些白痴,要不然你会惹上麻烦的。”

霍利笑了起来:“你这个白痴,我从来不怕惹什么麻烦,倒是这个中国年轻人,当心他找你的麻烦!”

特里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满身结实的肌肉,他大步迈到了刘小龙面前,不屑地问:“小子,你还没死吗?”

刘小龙没有说话,只是攥紧拳头看着特里。

特里看见了流着口水的尼森,上前狠抽了一巴掌,狂笑着说:“这家伙其实还算不赖,怎么现在成了这付模样?哈哈,看来我该把他打死的。“

刘小龙的眼睛瞪得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他本想练完《拳霸天下》上的格斗技术再去找特里复仇的。可他已经无法再忍受特里的寻衅了,他决定就算死,也不能窝囊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ling辱。

“霍利,特里是我的,你别动手!“刘小龙忽然朝着特里的身后叫喊。

特里心中大惊,他以为霍利想在背后暗算他,慌忙转身一看,霍利竟离他老远的站着,根本没有动手的迹象。便在此时,只感到一阵拳风扑向了他的后脑。他来不及躲闪,生生挨了一拳,直打得他脚步趔趄,头昏脑涨。

刘小龙偷袭得手以后,紧跟着又是一个飞踹,踢向了特里的太阳穴。特里此时已经转身过来,用拳一格,逼开了这致命一击。刘小龙清楚,若是等特里清醒过来,他是半点机会也没有,因此,他发了狂似的上前抢攻。大成拳速度奇快,但威力却没有达到一击致命的程度,因此,特里挨着许多拳头,却依然没有倒下,神智反而恢复了许多。

眼看特里快要进行反击了。刘小龙更加地着急了,他甚至使出了掏眼,踢档的招数,却始终不能将特里击垮。

一旁的霍利看着这两人激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清楚,一旦老托尼介入进来,势必会导致康巴帮的内部矛盾。

刘小龙的每一次攻击都结结实实打在了特里的要害部位,但可惜的是,他的力量在黑市拳王变态的抗击打能力面前,几乎是隔靴挠痒,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特里终于恢复了神智,开始出腿还击。

和两人第一次的搏斗过程相同,尽管刘小龙已经加倍小心了,但还是被特里的右腿扫到了肋骨,立刻被踢倒在地。这回特里可没有客气,他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准备用一记“手刀”结果了刘小龙的性命。

“敢偷袭我,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看老子怎么宰了你!”特里的手扬了起来。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你才是个真正卑鄙的家伙。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会杀了你的,在这个中国人面前杀了你的。”说话的是老托尼,他的身子佝偻着,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特里的目光越来越冷了,他最近过得很不开心,因为老托尼的出现,他跟占图之间已经出现了矛盾,甚至还有被康巴帮剔除的可能。面对眼前这个讨厌的老家伙,他瞬间起了杀心。更让他放心的是,今天占图不在,被安排到餐厅维持秩序了。

“尊敬的教练,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你的名气可比我们这些垃圾强多了。不过,我倒觉得你是名副其实。我们随便派出一名拳手,也许也能把无限制格斗的冠军头衔拿到手。”特里捏了捏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托尼看了看受伤的刘小龙,以及傻愣着的尼森,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把垂到胸前的白胡子捋到一处,打上一个结,把胡子盘了起来。

“今天我会杀了你的。”老托尼慢慢向特里逼了过去。

特里的笑容很放肆,他手舞足蹈地叫着:“大家看好了,可不是我想要欺负老人家,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不少犯人开始起哄,他们以为又将看到一幅弱肉强食的场面。而霍利更是心花怒放,他预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实现了。如果特里杀了托尼,那么占图一定不会放过特里,一旦他们自相残杀,那么康巴帮的实力将会大大削弱。反之,如果托尼杀了特里,那么占图将会少一个得力的助手,而且守卫们一定会抓托尼问罪的,那样势必引发占图和守卫们的矛盾。

无论是谁杀了谁,受益者只有霍利。

“孩子,你的伤势怎么样?”老托尼把刘小龙扶了起来。

刘小龙咬着牙,用力按着自己的肋骨:“没事,这个家伙你还是交给我吧,我能对付他!”

老托尼晃了晃手指:“不,孩子,今天我要给你上一课。课名叫做‘格雷西六绞’,这是格雷西家族的荣誉之招,你得记好了。”

说完,老托尼翻身一滚,扑向了特里的下身。尽管年岁已高,但令人惊讶的是,老托尼的动作如同一只猎鹰,极其迅速,他在地上翻滚了几下,避开了特里的扫腿。

“老家伙,你别想抱住我的腿,我会用膝盖顶碎你的脑门的!”特里清楚对手是想用抱腿摔。

老托尼一言不发,但动作更加迅速了,终于在特里的一次出腿之后,他抱住了特里的小腿,将特里拉倒在地。

星月训练营的拳手长处是抗击打能力超强,但防摔和反关节技术较差,因此不出几个回合,原本气焰嚣张的特里逐渐陷入了被动。

“老家伙,有种我们站起来打!我们现在象两只野狗在地上撕咬,实在太丢人了!”特里一边挣扎着,一边试图让老托尼放弃纠缠。

乘着特里说话的时候,老托尼的双手已经控制了特里的肘部,只要再将特里的膝部控制住,很快就可以形成一个完美的“十字固”,当初托尼战胜尼森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一招。

地面缠斗技术讲究的是一个“柔”字,这就是把地面技术称为“柔术”的重要原因。无论你有多么力大无穷,无论你是多么抗摔抗打,一旦关节被别人控制住,就将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当年老托尼修炼柔术的时候,需要将一根根铁棍掰断,并且还要训练关节的承受力。就比如会将一只腿抬起来,挂上一百斤重的物体,锻炼腿部韧带的抗压力。

爆发力在地面缠斗中如同作废,老托尼柔软地扭动着身子,在地面上游走着,特里抓向他的手全部被避让开了。老托尼的手如同两条响尾蛇一样,不知不觉已经绕上了特里的脖子。而他的腿,也已经将特里的下半shen彻底固定住了。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形状在地面形成了,擅长地面攻击的霍利不禁为之惊叹。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对付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了。

“小伙子,这是第一绞,叫‘麻花绞’,专门用来解除对方的手部攻击!”老托尼面带着微笑,仰望着刘小龙,然后他轻轻动了下手指。

只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再看看特里的右手的五个手指,已经全部被折断,弯曲成了麻花形。

老托尼继续着自己的表演:“这是第二绞,叫‘如意绞’,用来解除对方的肘部攻击。”他的双手微微一动,特里又是一阵惨叫,肘关节已经完全散了架,手臂正软绵绵地来回晃动着。

“这是第三绞,叫‘霸王绞’,用来解除对方膝部攻击的。”老托尼又将特里的小腿和大腿分了家,这时,凶悍无比的特里已经痛晕了过去。

紧接着,老托尼又用自己娴熟的手法,演示了“翻云绞”“夺命绞”“绝魂绞”,将特里的脚踝处,手腕处,以及颈椎处全部折断。特里如同一只死狗一样,软绵绵瘫在地上,早已经断了气。

刘小龙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托尼,问道:“这就是格雷西柔术?”

老托尼微笑着回答:“这不是柔术,这是将恶棍变成尸体的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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