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和殿之上奕詝发表了惊人的言论之后,朝廷的诸大臣中也只有杜受田马上就跟进来对奕詝进行规劝,其他大臣要么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么还心存顾虑,总之只有杜受田跟了进来。
没有等杜受田把话说出来,奕詝就挥挥手,示意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杜受田也闭上嘴,等着奕詝的解释,这也是两人既是君臣又是师徒的默契,“老师不用再劝,亲征的事情我想了很多,只要这次我的狼军可以在战场上表现优秀,那么对军改的任何反对意见就都不足为虑了。”和杜受田在一起的时候奕詝一般自称“我”,而称呼杜受田为“老师”,以示尊重。
奕詝知道军改势必要触动不少大臣的利益,包括象不少人要去军队镀金,军队贪污问题,还有现在的清朝军队已经烂到了骨头里面,即便奕詝排除了这些困难,还有军队的遗留问题,这些问题是王朝本身的问题,这就是继承皇位的劣势了,无论破除什么都势必要面队自己人的力量。但是——同样奕詝比任何人都了解到军改是势在必行,甚至为此危及到国家稳定这样的代价都再所不惜,如果一个象中国这样大统一君主的奕詝自己都没有办法坚持自己的意志的话,那些改变这个已经拥有数千年惯性的国家根本不可能。
“但是陛下没有亲自必要冒险,臣虽然不通军事,但是也明白刀枪无眼的道理。何况那些官员上报‘长毛’的军队已经达到了40万,陛下的亲卫军即便再精锐毕竟只有六万人,臣还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冒险。”杜受田虽然任何奕詝的解释,但是还是认为奕詝不应该亲征。
杜受田在奕詝面前紧守礼节,从不擅越,杜受田年纪大了,但是还没有糊涂,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自己学生厉害,想到现在朝廷那些尸位素餐的大臣们还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向以前糊弄道光皇帝那样继续糊弄下去那股得意的样子,杜受田就心中暗笑,奕詝虽然正式登基,但是还没有一个皇帝所必须的威势,至少那些大臣还看不出来,但是等着吧,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老师还是怎么客气,”奕詝微微一笑,因为很多次都没有见效,奕詝也不再继续试图纠正杜受田的称呼问题,“这次的决定不是一个孩子式的莽撞的决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奕詝的语气坚定而不容质疑,但是帝王心术却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杜受田在奕詝坚定目光的逼视下,在杜受田自己都没有感觉的情况,他居然低下了头,这个时候再想说什么,但是杜受田自己清楚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被奕詝压倒了,以自己学生的性格在劝也不会有用的,但是~~“明白了,但是陛下必须答应我不能做冒险的事情。”
“呵呵~~”听到杜受田低头,奕詝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既没有冲锋陷阵的武力,也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自然不会干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一点请老师放心,但是我走了之后,政事上的事情就要劳烦老师多费心了,老师进军机大臣的命令也会在我出京之前下达。”对于把政事交给杜受田是奕詝早就决定好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得到了奕詝的绝对的信任的话,杜受田绝对是其中之一,当然一个皇帝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所以虽然奕詝已经把所有的权利给我杜受田,但是还是留有后招,不过奕詝比任何人都期望不要用出这个后招。
送走了杜受田,奕詝也开始为明天即将到来的“群臣觐见”的场面做准备,不过对这些人其实反而简单,这个世界有个词叫做——乾纲独断,所以处理起来反而比因为感情问题而难以说服的杜受田简单,不过明天正好也可以看看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具有水准之上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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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奕詝于京城誓师,尽起十万军队南下进攻太平军,其中六万奕詝亲卫的狼军外,还有五千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其他的具为后勤兵,包括了维护枪械,简易修理等等作用的士兵。
而这个时候的北京诸大臣都在等着看皇帝的笑话,因为在这些人僵化的脑子里面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打败了南方军队十六万大军的太平天国会被皇帝不过六万的从没有上过战场的亲卫军击败,尤其是打败了朝廷军队的长毛可谓士气大涨,而且军队更加得到了扩充,奕詝那点军队只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虽然迂腐,但是爱国的大臣担心如果皇帝在战场上面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对大清帝国来说实在是一个可怕的灾难,但是皇帝的意志在他登上九五之尊的位子的那一刻起就不允许任何人违背,除非——就和长毛那样的反叛。
这也许就是大统一帝国的危险之处,中国的封建制度在每次的王朝更替中越来越完善,这一点在明朝就可以看的出来,明朝的皇帝除了开始的几个和最后一个外几乎一律都是垃圾,但是就是这样的垃圾却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统治地位,朱元璋的制度福泽了他的后世子孙,但是我想即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子孙是多么的不肖吧?而在明朝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清朝的统治制度同样几乎完美,几乎杜绝了任何权臣在没有皇帝支持下出现的可能,皇帝的意志代表了国家的意志,必须说清朝的皇帝虽然未必每个都是明君,但是却也没有明显的昏君出现,那为什么清朝无法发展呢?这就是清朝最根本的悲哀——他是一个少数人民的政权,统治这个帝国的皇帝和他拥有一样血脉的人在他的帝国中不是绝对多数,正因为清朝没有太昏庸的皇帝反而是一种悲哀,这些皇帝有能力清醒的认识到一些事情的危险性,在国家发展自己的统治危险和国家不发展自己的统治稳固这两种情况的选择中,不太昏庸的清朝皇帝都选择了后者。
而奕詝的关键所在就是他不把自己看做是一个满人,他是中国人,满人和汉人现在就象长江和黄河,最终都要汇聚到大海之中,从“大海”之中穿越到了“长江”之中的奕詝,在他的认识中,自己是一滴海水,而决不会认为自己是长江水,道理就是如此的简单,可以没有人可以真正的看懂这一点,所谓历史局限性大致就是如此,其实以今天的眼光看,老百姓才不在乎什么人统治自己,他们造反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自己吃不饱了,活不下去了,造反有了规模,他们才会打出所谓的“民族主义”的旗号,这里的关系大家要看清楚,当然不是说“民族主义”不存在,只不过对现在的中国来说,太多的不识字的农民担心的只是明年有个好收成,对他们谈民族主义实在太奢侈了,这些对现在的中国来说是高级知识分子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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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坐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中,马车中有不少的书籍,而且奕詝还可以在这里处理朝廷发过来的重要的公文,奕詝知道自己这次一定要胜,并且挟大胜之机一次性完成军改问题,奕詝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以中国的条件完全有可能成为世界的唯一超级大国,而且以潜力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和中国相比,即便是现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英帝国。
但是现在中国的情况就好象是有国无防,绿营和八旗已经完全腐化了,只要中国有强大的军队,自己就可以安心的推行改革,军队可以保证一切改革顺利进行,既不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打扰,又不会受到自身腐朽势力干扰的最重要的因数,所以中国一定要有强大的军队,而且这只军队的控制权一定要被自己牢牢的握在手中。
“四哥,和我一起比赛骑马吧!”敢不经过通报就闯进来的也唯有和奕詝同来的奕,奕詝对这个还有些孩子气的弟弟一向疼爱有加,这次也是禁不住奕的苦苦哀求,只好带着他出京,但是出京前煞有介事的答应自己一路乖乖的约定,想来已经完全被他忘到了脑后了。
“你啊!成婚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是象个孩子。”奕詝语带责备,平时飞扬跳脱些也就罢了,现在可是马上就要打仗了,如果奕詝没有记错的话,现在的太平天国的军队正是实力最强,战斗yu望最盛的时候,绝对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象奕这样散漫可是不知道要出什么问题。
“噢~~知道了。”奕看奕詝说的严肃,好象真的在生气,悻悻的就准备离开了,对奕詝这个哥哥奕向来心怀敬畏之心,小时候开始道光皇帝的目光始终就都是集中在四哥的身上,而四哥也一直都非常的喜爱他,对于这个从小就被评价为“气度森严”的哥哥,其实在一定程度代替了奕心中“父亲”的位置,所以一见四哥真的沉下脸来训他了,奕就马上灰溜溜的想走了。
“等一下,”看奕一脸的郁闷样,奕詝毕竟疼爱这个弟弟,看他这个样子心中不由的一软“今天就随你玩,但是今天之后你一定都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今天我一定可以赢你的,我个刚刚和僧王(僧格林沁)学了骑术。”说完兴奋的就来拉奕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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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奕詝亲征的消息也慢慢的传到了太平天国控制的地方,就想刚才说的,太平天国经过和清军的一场大胜利,现在正是心气最高的时候,即便是平时冷静的杨秀清也不由的觉得清朝的“辫子兵”根本不堪一击,整个太平军的士气正是最高的时候。
一场大战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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