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很快,转眼间大半个学期就过去了,王衡就这么重复着自己简单却又充实的大学生活。课堂、图书馆、食堂、宿舍和社团,周而复始,却是井然有序。
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小艺在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到他的身边。在图书馆,只要是王衡出现的地方也总是能见到王小艺的身影。
王衡能够感觉到身边那道一直注视着自己超过温泉的温度的目光,只是每次和这目光碰触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所以总是习惯性的选择闪躲。
只是近来情况似乎不是很妙,不但是课堂和图书馆,就连山鹰社的训练场和围棋协会也能见到王小艺的身影。那目光的温度似乎有上升到开水程度乃至汽化的趋势。
宿舍卧谈会的内容似乎也都跟王小艺息息相关起来。这几天,宿舍的几匹狼崽子白天探听完各个渠道的消息,晚上息灯后的卧谈话题自然就集中到班上甚至是系里那些还没有被其他恶狼抢走的女生身上了。
这其中,王小艺几乎成了每晚他们必谈的对象。经过狼崽子们这些天的勤奋挖掘和钻研,王小艺的底子基本上给摸了个一清二楚。成绩优秀,多才多艺,北大附中的高考状元,高干子弟,尚无男友,不过在性格上么,有那么一点不是很好接近。至于外貌和身材那是不必说了,有眼睛的都会将她归入一级美女的行列的。按他们的分类标准,这基本上是属于极品的行列了。
只是,他们一说到王小艺的时候,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这么多天了,傻子都看的出来王小艺对王衡的那种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一点反应都没有。用老蒋的话说就是:换老子的话早就奔全垒打去了,哪像王衡那木头楞是跟个植物人似的。于是,话题总是转移到对王衡的批判上来。
每当这个时候,王衡总是选择沉默,不发表自己的看法。问他喜欢她么?他摇头。问他难道是讨厌她?他还是摇头。问他是不是不来电?他依然是摇头。一帮人急了,最后问他难道你家伙的志向是做中国的最后一个太监不成?他只是说了个靠字,然后伸出中指,却死活不肯说出个为什么来。
按道理来说,男才女貌,那个是叫登对。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阻隔在两个人中间呢?
细心的老B发现了一个细节。从开学以来直到前段时间,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王衡总是打着个手电在被窝里悄悄的写着什么,写完后总是放到一个白色的信封里头,压在枕头底下。第二天去上课之前,他总是准时的将那白色的信封投了邮筒里。只是却从来没见他收到过任何带着香气的信件。不过,这几天,好像没有见他再半夜偷偷的写信了。
某一天,趁王衡不在的时候,老B召集其他人开了个会,让他们以后先不要提王小艺了,他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狼崽子们纷纷问为什么!老B给顶了回去:丫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皇帝不急,你们急什么?总之一句话,那小子的心可能不在这里,咱们光替他着急也没有用。
11月19日,上机课。很是意外的,QQ上,莲舞的身影出现,只是半天也不见她说话。王衡这几天被弄的神经有些紧张,也就没有主动跟她搭话。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王衡看了一圈的新闻回来,看到QQ上她的头像还是那么孤单单的挂着,没有一点要闪动的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句“好久不见”过去。
“好久不见!”小半天,那边才回了同样的一句话回来!
“怎么,心情又不好么?”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忍不住的想关心她。
“恩,心情不很好。刚才在发呆!”那边的反应快了一点。
“心情不好的话跟朋友说说话,有啥不舒服的会好很多的!”王衡开始诱导,还不忘在后面加了个笑脸。
“呵呵,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好了那么一点!今天是我们族的年节,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爸爸还生病了,我却不能回去看他,心里很难过!”
“年节?今天是十月初一,你羌族的?”
“恩,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啊!连我们羌族的年节也知道!”
“那是,我基本上就是个回收站,什么东西,只要我喜欢的都往里收的!我还知道你们那好像有抢婚的习俗是吧?”
“呵呵,是的,听长辈们说过,只是我没见过。”
“嘿嘿,要以后我娶不到媳妇,就上你们那抢去!”
“晕哦,你脸皮真厚,这话也能说的出来!只是你应该挺有本事的,以后肯定能娶到个好女孩。”
“晕?你那里是什么网啊,都把你给晃荡得晕了?”
“呵呵!你这么会逗人开心,肯定被你骗到过不少女孩子”
“我倒希望…”
“给我说个笑话吧,我喜欢听你瞎掰!”莲舞感觉到自己可能提到不该提的话,于是转移话题。
“笑话我不会讲,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
“那也好,你说吧!”
“为什么现代人越来越言而无信?”
“因为打电话比写信方便!”对面的反应很快。
“什么水要按计划发放?”
“薪水!”
“不错嘛,你的反应挺快的!再来,A君与B君的家均位于新兴的住宅地,相距只有一百米。此地除这两家之外,还没有其他邻居,而且也没有安装电话。现在A君想邀请B君‘来家里玩’,在不去B君家邀约的情况下,以何种方法能最早通知B君?假设A君身边装着十张画图纸、奇异笔、胶带与放大镜。”
“呵呵,她只要大声的吼两句就好了!”
“呵呵,难得,没给我绕进去你!看来你是从小喜欢唱山歌了?你们那山歌是不是都用吼的啊?”
“你乱说,女孩子哪有用吼的,你们男孩子才吼的脸红脖子粗的呢,跟个斗鸡似的!”
“呵呵,你唱歌肯定很好听,不像我破锣嗓子外带五音不全的。”
“我唱歌很一般啦,家乡那里嗓子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有机会一定要听你唱两首!不好意思,我这边要下课了,我先下了。再见!”
“恩,再见,谢谢你陪我聊天!”
走出计算机房,初冬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王衡还沉浸在刚才的聊天气氛当中,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
拎着书包,在未名湖畔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面上,微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看得人的心情也随之荡漾了起来。他的思绪也开始漫无目的的越过湖面,越过树梢,飘向远方。
一阵微微的香气钻进了王衡的鼻子里,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转过身一看,王小艺正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剪水的双瞳无声的注视着他。红润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找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明知顾问,他感觉到了她跟平常不一样,预感可能或许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事?”
她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沉默,接着就是一阵无声的沉默,他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
“有事就你说吧!”硬着头皮顶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要求道。
“我…”王小艺欲言又止。
“到底有什么事啊,小姐!有事你就说啊,不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算命的!”王衡有点着急了。
“我…”王小艺还是只吐出一个字来。
“你倒是说啊!”他真的是急了,“不说我走了啊!”
站起身,他真的是准备走了。
“王衡,我要做你的女朋友!”一句轻轻的话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却是震的王衡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