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一轮玉盘般的明月高悬在夜幕之上,清霜般的月光静静透过山上那一片残凋的竹林的缝隙洒在了地面上。
一个曼妙的身躯好似天上的云霞一般,轻悠悠的飘在了半空中,匹练一般素白的长衫随着夜风的起伏尽情的荡漾着。
犹如瀑布一般的齐腰秀发自然的散着,如同大海那温柔时的轻浪,在这幽静的夜空中悠悠的飘动着;光洁的额头下,两道远山般秀气的淡眉微微的蹙在了一起,让人生出一阵揪心的疼痛。
眉心处,一抹嫣红,平添了三分圣洁之气。
淡眉下,那一双仿佛将整个天地间的灵气都汇集在一起的眸子,此时却是满含着着一抹化不开的悲悯。
好一个白玉为骨,洛水为神的女子,即使是鸾凤都得为其咯血,顽石都得为其点头!
悠然间,她宛如一片流云,轻飘飘的在空中顿了顿,长袖轻扬,露出了一双仿佛温玉雕着的素手。
接着,似是有所察觉一般,她轻轻的转动着脖子,淡淡的看了过来,一抹好似春花灿烂的笑意悄悄的挂上了她的秀脸上,原本清冷的月夜像是被一盏灯给点热一般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一声让天地失色的清音自她那微张的朱唇轻轻的飘了出来:
“蛮儿……你还没睡吗?”
…………
画面忽而变得迷糊起来,再接着,一个身着火红色长裙,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出现在了画面中。
齐刷刷的刘海下,一双月牙儿闪着狡黠的神光,头顶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子在背后随着她起落的脚步一动一动,就像是两只可爱的蝴蝶。
裙底下,一双纤细的秀足上系着一对镂空的铜铃铛,每每走动起来就发出一阵阵悦耳的铃铛声。
忽而,那女孩停下了走动的脚步,扭头嘻嘻一笑,那双可爱的月牙儿眨了眨,好似脆玉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嗨,大个子,记住了,我叫祈月哦。”
…………
如同前次那样,那个火红色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霸绝天下的气势,紫色的脸孔,粗浓的双眉,精光四射的双目,犹如磐石般的肌肉无处不透着强横的气息,背上那一把直入刀鞘的长刀散着冰冷的寒意。
“蛮儿,为父即将和那公孙老儿一决生死,倘若有所不幸,你就带领着我们的族人退回到我们九黎族的起源地望乡,知道吗?你身负混沌奇脉,倘若能够悉心修炼,将来成就一定会在为父之上,成为我们九黎族有史以来第一个修成大魔神境界的人!记住,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一定……”
…………
“呼~~~”
反射性的自床铺上弹了起来,一把将额头的冷汗给抹掉,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是一个年约二十,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
“这三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自我懂事起就一直梦见这三个我应该认识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人?”尽管房间内一片黑暗,但是这名青年男子却似不受影响般自床上一个转体三百六十度的侧空翻就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却是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子。一把将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的汗衫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他身上那纵横交错,仿佛岩石一般的肌肉。
冷不防放在房间床头柜上的一个信息接收器传出一阵冰冷的金属合成声音:
“吡布吡布……秦阳中校您有新的消息请确认……吡布吡布……秦阳中校您有新的消息请确认……”
“啪~~”的一下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原本黑暗中的房间立刻变得光亮起来。
这是一间约有三十多平米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的朴素,一张床,一张书桌,两把凳子,一个床头柜,这就是这个房间里全部的家具。
使劲的摇了摇脑袋,像是想把刚才梦境里的东西给驱逐出脑海一般,这名青年男子快步走到了信息接收器前,在下端的红色按钮出轻轻的按了下,顿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在房间内荡漾了开来:
“秦阳队长,我以秦氏星域第三集团军第七战斗领域领主的身份,命令你连同你的King小队前往朗科蒂斯星协助当地政府解决一起行为极其恶劣的恐怖事件。由于事关到联邦安全,请注意保密!时间,一个星球日。”
秦阳随手在信息接收器上的绿色按钮下,顿时房间内又恢复了宁静。
“休息了才半天又得干活了,真TMD的恶心!”秦阳发泄似的朝着墙壁狠狠的砸了一拳,顿时一个深达三寸的清晰的拳印就出现在了这堵由当前联邦最为坚固的T-2型合金所铸成的墙壁上。
“嘀嘀嘟嘟滴滴嗒嗒……”随后秦阳的手指在信息接收器上的数字键区快速的按下数个键。
“滴…………滴…………呼呼……哦……噢……天哪,老大,你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将现在打扰我的那个人的卵黄给捏爆再塞进他的嘴里的!”一道喘着粗气的男声夹着几丝女性的娇喘的声音一下子自信息接收器里蹦了出来。
“够了,弗洛伊德!你这个只知道交配的野狗,马上从你身边的那几只母狗身上爬起来,三分钟后在家里集合!否则小心我捏爆你的卵黄!还有马上通知玛莎,迪克尔文和凯伦,三分钟后,如果少一个人,我会让你重温下人肉沙包的滋味。现在开始计时!”秦阳说完将信息接收器丢在了床头柜上。
“噢,天哪,该死的,你们这些母狗全都给我滚下去,滚,快滚,吗的,又给搞到不上不下。现在过去了三秒钟了,该死的老大,我可不想再重温那人肉沙包的滋味了。嗨,玛莎,是我,弗洛伊德,三分钟后家里见,请你通知其他的两个懒猫。不说了,我得赶在三分钟之内到达……”
信息接收器里传来了弗洛伊德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秦阳淡淡的笑了笑,往身上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夹克,鼻梁上带上了一副黑色的墨镜,转身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