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糟老头大眼瞪小眼已经足足对视了二个小时有余,我的两个眼皮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经过我的苦苦挣扎还是眨巴了一下。
我眼皮刚闪动,那糟老头就拍着手跳起来欢呼道:“哈哈,你输了,我又赢了,我说过你比不过的。”
我切一声,瞟了他眼道:“你觉得这些弹石子,搔痒痒,比瞪眼很有趣味么?我可觉得没有一点意思。”
说实话,自从掉进深沟,又坠进水潭,被那些奇怪的触手拽到这个古怪的地方,我从昏迷中醒来,见到这个奇怪的老头,大约过了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切都恍如梦境。醒来和这老头子晃了两招,任由他摆布捉弄,和他玩三岁小孩子的白痴游戏,而且还要装做不亦乐乎。
先前我是不从的,我只想出去,重见天日,哪有闲功夫陪一个不知名的怪老头玩那些个小儿科的东西。直到他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只要我陪他玩,他就告诉我出去的方法。
我当然会说这是他的诱人诡计,如果有出去的方法,这怪老头又会被困在这里,而且据他说一困就困了足足三百一十五年,切,我才不会上他的大当,况且别说是三百年,就是三十天,这里面不吃不喝,也要变成干尸,给分解喽。
但他的又一句话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虽然我不敢确定这话的真实性,但我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攥在手里,那就是,他说:他对尘世的一切早已厌弃,生老病死,功名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还不如他待在这无底深渊下面活的真实,不用怕遭人算计,也不用功于心计的去算计别人,活得逍遥,不疲心神,美中不足的就是一个人太乏味了。如果你想出去,老夫还是有办法的,只要你能赢了我。
一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突然能一本正经讲出一番这样的大道理,显然他不是在说谎。我将信将疑,可接下来的情景,让我不得不对他的话信服三分。
只见他随手结了个印,干如树枝的手指向我身后的水潭一指,那水“哗”的一声,登时砌成了一堵高逾十丈的水墙,紧接着,几条水流幻化成的水龙“嗷呜”一声,从水墙中咆哮而出,张牙舞爪,威风凛凛,在空中盘旋几圈又化成万点雨滴洒在水里,只看那水滴溅起的浪花就够人叹为观止的了,那些雨落纷纷的小雨滴落在水里,竟然溅出的一条条的水剑有一丈多高,有些溅落在岩墙之下,竟然生生的被“柔弱”的水滴凿出一个小洞出来,功力委实骇人。又见无数水流形成的触手般的东西,在水墙里迅速生长,像一个章鱼似的那些触手在空中肆意张狂,如同热带雨林的植物一般,长势迅速。不到片刻,便在“叭叭”击打着这个庞大的石洞,许多的碎石纷纷落了下来,掉进水里。
然而,发生的这一切也仅仅只有盏茶的功夫,便平静了下来。
我骇得张大的嘴巴,眼睛,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般修行,显然已到了返虚的境界,只是不起眼的一勾手,便产生了这等声势浩大的景象,可见这老头子的确是个隐世高手,难道他也是被广元老秃驴使用诡计骗到那庄院,继而使出阴招,把他困在这下面的?不过,他和我一样幸运的狠,没有死,而是侥幸的活了下来。这样一想,我登时有种武侠电视剧里的主角落入万丈深崖偶的秘藉或巧遇名师的兴奋感,说不定这老头会教会我绝世法术不成。
我心里无边无境的意淫了一番,还是被残酷的让人倒牙的现实给拉了回来。
那老头一脸怪笑的道:“你信了吧,这样可以安心的陪我玩了罢,只要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怎么出去。”他忽然又成了一个顽皮小童的不尊样,耀武扬威的对我道。
心存侥幸是每个人必有的心理,再说这老头也在我面前露了这么厉害的一物,让我不得不不信,于是我便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他。
本以为会比什么斗法呀之类的东西,哪料尽是些小孩子们玩的玩意,让我甚为不爽,可是为了出去,再大的难再多的苦也得受也得吃,父母之仇未报,陷害之仇也未报,我岂能就这样在这深渊里困顿一生。
然而,我是越玩越没兴趣,甚至怀疑自己怎么就胡里胡涂了答应了他。他倒是玩得开心致极,大有誓不罢休的态势,当我们比玩大小瞪小眼的时候,我在这洞底和这怪老头大概相聚了有三天之多,而且这三天里面我滴水未进,一眼未合,无时不刻的在和这怪老头做着一轮又轮乏味到家的比试。
我是又困又饿,困得闭上眼能睡上三天三夜,饿的能一口把对面的怪老头一口吞下,却还不够塞牙缝的境地。您会问了,我不是修道者吗,还在乎这些人间烟火。当然,如果在我真气充沛的情况下,这些当然是小问题,不在话下。可我在坠入深崖的时候,身上的真元已经耗了个精光,不然怎么没做抵抗就让那些“触手”轻易的对抓了过来。
我躲在地上,喘了口气道:“不比了。”说着合上困乏的眼睛,就要酣睡,反正据我观察,这里除了一潭水外,洞里光秃秃的,别说吃的,连只苍蝇也没有,水潭也应该没有鱼什么的,那么怪异的水潭,怎么会有生物生存,当即我也不多想,刚一躺下,就故意鼾声如雷的打起呼来。
“喂,你耍赖,要比,要比,咱们还没比玩呢。”那老头扯着我的头发道。
我佯装不知,身体扭向了另一侧。我眯着眼睛偷偷望他,只见他吹胡子瞪眼,一张干瘦的脸好不滑稽,但我还是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这老头,一个字,怪!
但他的脾气甚犟,扯了我头发央求了半天见我没有反应,忽然神秘的笑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走到我的脚边,小心翼翼的脱掉了我的鞋,然后嘿嘿一笑,“嘶”的一声,忍着痛,拔下一撮胡子,在我的脚心挠了起来。
这下我可忍不住了,哈哈一声笑出声来。
那老头蹦起来道:“哈哈,接着比。”
我座起来道:“说不比就不比,现在我肚子饿得紧,没气力也没心思和你比。”我亮出底牌。
“你怎么不早说。这个给你,吃了就不饿了。”
说着,他在怀里一摸,随手丢给我一个黑乎乎鹌鹑蛋大小的圆球,道:“吃了它,咱们接着比。”
我看着这个黑乎乎脏兮兮的东西,心里一阵恶心,这东西能吃么,不会是他从身上搓下来的一层黑泥吧,我记得济公就老把身上的黑泥搓下来给凡人当药吃,可他不是济公啊。
我正犹豫不决,那老头却一把掰开我的嘴巴,“卟”的把另一颗圆球塞进了我的嘴里,并且捏住我的鼻子,使劲在我胸前捶了一拳,我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囫囵把那圆球吞进了肚子,不知其味。
然后,他劈手夺回我的手中的圆球,自己也吞下一颗,嚼了嚼,咽下去道:“怎么样,我的地贡丸味道不错吧,你可是吃了我九九八十一天的时光啊。哈哈,没事,反正有你陪我玩,九九八十一天眨眼就过去了。来来,我们接着比,这次比谁身的头发多。”
这地贡丸在我喉头哽了哽,被他一拳打了下去,不消片刻,便如冰释雪融般在我肚子里化了开来,只感到一股暖流渐渐胀大,一会儿,就把身体填得满满的,胃着像装满了山珍海味一般,鼓胀胀的,而且我全身的流失的真元也一下子都回来了,立时间,真无充滞,如同我吞下火龙丹后的样子,怎一个“爽”字了得。靠,这滋味真是超赞。
看来,济公的身上的黑泥果然威力无穷,这老头“上的黑泥”样也是受用无边呀。
可是,即使的恢复了功力,却也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继续比下去的兴致,毕竟这样只是再虚度光阴,徒劳无用。
对,不如这样,即然他想比着玩,为什么一直都要他来出题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出题,这样想着,顿时一个主意跳进了我的脑海。
我制止住在一旁吵吵的老头,笑道:“你即然喜欢玩,那我就舍命陪老头,和你玩到底。不过,我有个要求,你看这先前的比试都是你提议的。当然你是老人,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憄。”
他噘着嘴打断我道:“谁是老人了。”
我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口误,即然你我都是年青人,也不用讲谁让谁的客套话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接下来的题,应该由我来出,你觉得是不是?”
他不耐烦道:“只要你跟我比,我才不乎谁出题,快说,快说,你出的题目。”
我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深思了半晌,才道:“你听好了,我出的题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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