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滚滚红尘里,种下了恋你的蛊,
在茫茫林海里,喝下了爱你的毒。
陪伴你孤独的灵魂,看山前花开花落,看天边云卷云舒…….
如此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个春秋,严烨竟在苏纭的指点下,将那青蓝色的、米粒般大小的气罩练至了极大,重复白色气罩的旧路,撑破还原,变为了淡黄色的小气场。这已是步入了道级的修为,算得上是玄法有所小成了。寻常弟子从无到有练至这一步,大概也是三数年的时间,倒和严烨的进度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寻常弟子炼到荒级,大概只花半月,而严烨花了两个月。反而是需要花三年以上才能修完的洪级,严烨则仅仅只花了两年不到而已。
苏纭和他开玩笑说,你修炼进度,与旁人大不相同。说不定别人需要花一百年才能修到的天级,你反而只花一天时间就够了。
这种说法当然是荒天下之大谬,严烨也知世间绝无此理。但内心里,对自己只花了两年时间修完洪级,则是极为满意的。甚至迫切的期待着进行下一阶段的修炼。
但第三阶段的道级,却比前两阶更难上许多。修炼第二阶段,还可以靠着严烨最开始时那套太乙仙气的口诀作为引导。现在仙气越练越高级,初级的那些口诀,则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
苏纭大感踌躇,她和严烨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自然也明白他心中所想。知道他极不愿被人看不起,也非常渴望着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但若是这道级练不上去,单靠洪级的功力,永远都别想学到高深的玄法和剑术。
她苦心竭虑,想过了无数的办法,终于想出了一套自认为可行之方,两人立即着手修炼。幸好现在严烨修为日渐精深,挖兔萝的手法又是千变万化,速度已非常之快。往往只需小半日,便可挖出九十九支兔萝来,但却等到天黑方归。玄道等人以为他是朽木,也懒得多加栽培,除了平时奚落他几句,便任由他在碟翠林继续挖那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之数,倒正好给了二人方便。
苏纭所谓的办法,实是运功帮他强通经脉,抑制唳气打压正在修炼膨胀的淡黄色气场。
苏纭功力虽然不是绝高,但对这些唳气,倒还颇有办法,甚至就连萧云剑,在这一点上也是远远及不上她。
如此练了数日,淡黄色的气场略有涨大之感,两人心下窃喜。这日早晨,挖完九十九只兔萝,便又开始修炼。两人手拉手,在树下枯坐运功,刚觉进入状态,突听得树顶上一声大喝:“乱来!乱来!简直是乱来!”
两人心中一惊,怕走火入魔,赶紧停止修行,抬头向上方看去。
只见那株巨大的枯树顶上,端坐着一人。那人衣衫着实怪异,袍不似袍、袖不似袖。上身穿着一领宽大的衣衫,领口分叉外翻,却仅止于腰;下身则穿着那种好似夜行衣的长裤,但颜色花花绿绿,却又不似夜行裤那般松蓬膨大。
他坐在树顶,朝下吊着两只腿,晃晃悠悠,极为悠闲自得。脸上虽颇显老态,但又红光满面,黑发飘飘。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那就是怪,非常之怪,但却给了严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严烨高声道:“老前辈是在和我们说话么?”
那人漫不经心的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苏纭怕见生人,又觉从下往上的盯着一个男人看,极为不雅。严烨知她心中所想,高声道:“老前辈请下来说话,晚辈也好给您磕几个头。”
“嘿嘿!小妞害羞了,你小子为了她,倒是可以随便给人磕头。”那人笑嘻嘻的说道:“也好,这顶上风大,我老人家受不得风寒,吹久了可不太妙。”
他话音刚落,严烨便见到树顶上的怪人身子开始扭曲起来。他心下大奇,定睛细望,才见得那扭曲了的怪人,竟然只是一道残影!
“看什么呢?”怪人拍了拍严烨的肩膀:“难道你想我再回到树顶上去?”
两人知道遇上了高人,不敢缺了礼数。正要躬身行礼,却听那怪人说道:“你可是答应了磕头,我才下来的啊,别想作几个揖就蒙混过关!”
严烨心想:你是前辈高人,磕几个头打什么紧?但若你是坏人,那以后可得把这几个头讨回来。倒下便拜,那怪人哈哈大笑,伸手扶起他:“你这小子挺不错的,我注意你一两个月啦,看你和这小妞在林子里日日幽会,彼此又情投意合,居然也没做出过什么出轨的事情来,倒也算得上是名门之后,正人君子,颇有家风。”
严烨心里一惊,问道:“老前辈知道我身世?认识我父母?”
“本来我是闲云野鹤,四处周游。前些日子听说昆仑山蝶翠林的兔萝极有些名堂,便赶来尝尝鲜,不料碰到你这两个颇有趣的小娃娃,才留下来多呆了许多时日。本也不打算现身,但这小妞损耗本命真元助你修行,实乃双方都不讨好之事,弄得不好,这小妞自毁道行不说,只怕还有性命之忧。我白听你们唱了那许多遍白狐和情话,若不帮帮你,似乎也不太说得过去。”
严烨听得脸色惨白,紧紧捏了捏苏纭的手,意思自是‘纭姐姐你怎么这么傻?’。苏纭满脸红晕,这几日来稍显苍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轻轻一挣,便任由他握住,则是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的小动作被那怪人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只说道:“其实你自以为体质异常,自以为体内那些防碍你修炼的怪异玩意是唳气。因此想方设法的打击它,压抑它,这根本就错啦!”
严烨不敢接口,脸上却露出一股不以为然之色。他从小便从萧云剑口中得知唳气存在于自己体内的事实,一直深信不疑。这怪人虽然颇为神秘,但却远远够不上萧云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那怪人见他表情,便知道他心里不信,笑道:“你小子不识抬举,不信我说的话,那我再说下去,可就是多余啦!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的很,你总会有想明白那一天。”说着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