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杰生怕出什么事儿,和冒辟疆一天一宿没有休息,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奔驰了,在天刚要擦黑的时候,终于赶回到了‘香君夜总会’。齐少杰翻身下马,踏进院子就开喊,“李香君!在不在?快出来!”
李香君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快速的奔跑了出来,见到齐少杰安然而归,心下稍有安慰,“怎么了?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后院的姐妹们都在等着你呢。”
“怎么样?我们这里没有出什么事儿吧?”齐少杰见李香君安然无恙,也不顾周围有人,上前就抱住了她,柔声的说道,“放心吧!有我齐少杰在的一天,是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
李二逵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眼睛都不够用了,拉着冒辟疆问个不停。
齐少杰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太忙了,叫冒辟疆带上李二逵去准备人手,自己一刻也不停留,急忙就溜进了后院。柳如是正在那里无聊的闲坐着,见到齐少杰走了进来,兴奋得立即扑了上去,双手垂打着齐少杰,“你是不是把我们都给忘记了呀?就知道在外面泡美女,是不是?”
齐少杰拍了拍柳如是的屁股,高呼道,“我还没有吃饭,你们谁给我做饭啊!”柳如是推了齐少杰一把,示意他去找寇白门。寇白门和顾横波在屋子里面听到齐少杰的喊声,相视一笑,立即就进厨房忙碌起来。也就是转眼间的事儿,几个可口的小菜就端了上来。怎么吃?是仔细的品味?齐少杰哪有那个心思啊!如风卷残云般狂扫起来,看得四女呆呆的围在他的身边,恨不得狠狠的踢他一顿,都说是白白的浪费了二位姐姐的手艺。
齐少杰嘿嘿一笑,酒足饭饱之后,躺在院子中间的一把椅子上,见天色还早,就听四女闲聊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整个南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阮大诚要借李香君的事儿,把目光都放到了齐少杰的‘香君夜总会’的身上。自从齐少杰创建‘香君夜总会’以来,整改的策略是一件接着一件,令人们新鲜感不断,所以几乎整个南京城的人都是‘香君夜总会’的会员,暗地里都在骂阮大诚不是个东西,仗势欺人。只不过,人家是官,无法与他争斗罢了,否则的话,早就造反了。
顾横波拉着李香君的手,幽幽的说道,“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姐妹几个在一起还没有多长时间,就又要分开了。现在的朝廷昏庸腐败,各地的匪盗纷纷而起,我们弱女子是没有安身之地了。”
“怕什么?有我们的齐公子在这里,所有的事情他都会解决的。你们不知道,在大军之中,他都把我和寇姐姐给救了出来了吗?”柳如是满脸的不在乎,看她的样子,只要有齐少杰在的话,天塌下来都不怕。
寇白门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如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啊!上次我们逃跑是因为官兵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又是在他们的大意下,我们才得以逃脱的。如果我们反抗的话,面对可是整个南京城的上万官兵啊!可惜我们大师兄不在,所有的白莲教的势力都在他的手中,由他来拼杀南京城的官兵,绝对可以抵挡一阵的。”
顾横波和柳如是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由得都垂下了头。
李香君面色平静,缓缓的道,“几位姐妹就不要担心我了,为了我一个人和整个南京城甚至明朝的军队来抗争,是不值得的。这段时间,我们姐妹能够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又将‘香君夜总会’给创建起来了,而且还多开了几家分店,生意都是红红火火,我很开心,我知足了。”听到了李香君的这几句话,众女的神色都暗淡下来,正要再说什么,耳边传来了呼噜声。顺着声音望去,见齐少杰斜靠在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柳如是这个气啊!手指着齐少杰气愤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大家商议事情怎么办呢?这个家伙可倒好,竟然睡着了,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群薄情寡意、没有良心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柳如是立即抬脚飞踢齐少杰的椅子。寇白门微一探身,挡住了柳如是的攻击,低声说道,“齐公子这几天就是为了忙碌香君妹妹的事儿,才彻夜未眠的啊!他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别打扰他了。”
顾横波点了点头,回屋子拿了件衣服盖在了齐少杰的身上,然后坚定的说道,“我相信齐公子不是那种薄情寡意之人,恰恰相反的是,他是一个多情的人。我和他谈过乐曲,从他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一种雄心壮志,热血豪迈的好男儿,就知道齐公子绝对不是那种可以向任何人屈服的人。不过在他的眼神中,始终有种淡淡的愁绪,不知道是什么,就这点我想不明白。”
寇白门望着齐少杰的面孔,见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明显是劳累的结果。摇步走上前去,轻轻的将齐少杰额头前的一绺乱发给拨弄到了耳朵的后面,然后低声的说道,“我们就先别打扰了,让他好好的休息吧!”
四女回到屋子里面,顾横波拿起了琵琶,缓缓的曲调传了出来,“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绿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长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兰干处,正恁凝愁。”
一曲唱罢,四人的眼睛互相看了看,然后一齐点了点头,都将手伸了出来,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那种眼神是不用语言就可以表达出来的,是对朝廷的不满,是对彼此的情意,但更多的却是对齐少杰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