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耽一行人杀掉了吴洵后,即刻驾车返回澳门。由于徐耽和李凡在医院和警察交手,被看到了面貌,他们两人分别乘坐轿车回城。通过路检口时,李凡脸上的疤引起检察员的注意,检察员随即在电脑上查询些什么,扣留了司机的驾驶证件,不让他们通过,说:“你的证件有问题,不能放你通过。”
司机假意讨好,递出几张百元大钞,说:“先生你再看看,我的驾驶证件怎么可能有问题?”
检察员严肃的拒绝了他贿赂的钞票,说:“你干什么,这是在贿赂我。”说着他和检察室里另外两人就准备行动,让一人联系其他交警,自己就要走出来,拦下李凡一伙。
司机见此,将车后退,撞上了后面的轿车,引来对方辱骂。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撞弯了栏杆,闯过闸口。徐耽在李凡后面的车上,见李凡他们的行动,让司机超车,也闯过路检口。前面的一辆警车还没有听清楚通知,就听到一声巨响,看到一辆车闯过路口,飞速逃窜。他们立即跟上,不想被身后赶来的车撞上,翻到在路边。
警察接到通知,全城警戒,势要抓捕徐耽一伙。徐耽他们只顾逃走,闯了红灯,几辆车来不及闪躲,撞上了旁边的轿车。他们离市区还有一段路程,两辆车一起目标大,分开行动。李凡所在的一辆继续沿主路行驶,吸引警察注意。徐耽一边选择了一条小路,绕道回城。
李凡他们和城区赶来的警察遇上,双方展开激烈交火。徐耽联系上徐林,吩咐他赶紧弄来两辆大货车,准备接应李凡。
李凡他们被警察盯上,只顾逃窜,车窗玻璃被警察打碎,李凡坐在后排,肩膀中了一枪。他们趴在座椅上,压低身子,朝后面的警车放枪。李凡不想杀掉警察,瞄准警车的车胎,一枪打穿。警车失去平衡,斜到一边,又迅速调解过来。李凡又打穿了另一个车胎,将警车逼停。但是他们的麻烦远没有解决,很快又被其他三两警车盯上。逃跑中李凡接到徐耽的电话,徐耽让李凡他们开车到一个十字路口,徐林在那儿接应他们。
警察紧紧咬住他们,势要把他们抓捕归案。李凡一边把徐耽的话传达给司机,一边和警察交火,始终只是瞄准车胎,不想伤人性命。
三辆警车,被司机甩掉两辆,剩下的一辆,李凡认出其中一人,是酒店和自己交过火的女警。这辆警车的司机技术娴熟,紧紧咬住李凡他们不放。警车里还有一个中年的男子,正是朱哲,朱哲枪法了得,击中李凡这边两人,只不过没有伤及要害,这到不是他刻意留情,实在是车辆抖动,无法精准射击。
李凡他们赶到了徐林接应的路口,瞄准时机,飞速通过。后面警车正要赶上,被一辆货车从侧面撞来,急忙掉头,但还是和货车撞上,被货车挡住。朱哲和郑冰迅速下车,绕过货车,但是李凡他们已经失去踪迹,凭空消失。郑冰见周围根本没有可以隐藏轿车的地方,但就是寻不到半点轿车的踪迹,就是李凡他们长了翅膀,也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
郑冰极度的气氛和不甘,一拳打在货车上,差点没把自己骨头打碎。她立即跑到货车头,由于车门锁上,她直接扒到门上,用枪击碎车窗,指着里面的司机。司机满身大汗,一副酒醉的样子。不过她可不会轻易的相信这个货车司机,料想司机和徐耽定有联系,将她抓捕到警局,准备审问。
郑冰调查了司机的资料,但是除了知道司机的家庭情况,其他别无所获。司机一口咬定自己和徐耽并不认识,也不知道方邦。
郑冰软硬兼施,但就是没有什么收获。她正在生闷气,心里气氛,但是发泄不出来。朱哲看到女儿纠结的样子,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说:“冰儿,你就不要再纠结了,也不要再花时间在那个家伙身上。”说完他递给郑冰几张资料。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李凡他们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郑冰接过资料,是司机的病例单。司机已是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遇上这种命不久已的人,警察是束手无策,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线索。郑冰将水杯“咚”的一声砸放到桌子上,气愤的说:“该死!方邦真是狡猾,尽是买些人做替死鬼。”
朱哲看着郑冰,既感到欣慰,又觉得担心。郑冰确实厉害,但就是太下火了,每次行动都玩命一般。能有一个这样的部下,朱哲确实高兴。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实在不希望看到自己女儿身陷危险。尽管过了这么多年,郑冰还是没有走出童年的阴影。
徐耽因为暴露了相貌,被警察通缉,转移到地下生活。为了躲避风头,李凡也和徐耽一起转移到地下,充当徐耽的保镖。至于香港那边,安利很好的善了后,回避了警察的调查。李凡肩膀中抢,躺在床上养伤,很是无聊,就让人给自己带些书籍和杂志。
伤好后,李凡被带到徐耽隐藏的地下室,他将和徐耽一起在这里生活,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他也不知道。地下室还算宽敞,有两百来平米,还有一个条长的通道。里面所有的生活用具一应备全,还配有健身器材和电脑。里面装修豪华,光线充足,还有几个伪装成窗户的装饰。
他们也可以到地上的公寓消遣些时间,但主要还是居住在地下。李凡没有事做,就在通道练习枪法,训练剑术,每天都得练习三五个小时。其他时间,就阅读书籍和杂志,或是上网。
地下室的正上方,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像是普通的居民房,里面居住着一对普通的夫妻,他们有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当然,他们也是方邦成员,负责徐耽他们的衣食。建筑离海边不远,大概就一公里的距离,这让李凡无聊时,能和徐耽到海边消遣些时间。
在地下室呆了一个月,李凡想起周榆,想要去见她。他获得徐耽的同意,就出去找周榆。担心会被警察跟踪,李凡换乘了四辆公交车,才乘地铁赶到原先自己居住的地方,骑上机车来到商城。由于他脸上的伤疤显眼,他戴上一个口罩,将伤疤遮挡住。到了周榆的工作的小店,李凡摘下口罩,想要进去。但他有些犹豫,把将要踏进店门的脚收回来,转身就要离开。走到商城外,李凡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又转身回去。可是走到店门口,又开始犹豫不决,不敢进去。他最终决定呆在外面,看一眼周榆就走。
出门的时候,李凡看到庭院里盛开了一种很美丽的花,他不知道花名,只是觉得花朵美丽,但不娇艳,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他想挑选了一朵最饱满的,摘下来带走。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寻一个漂亮的花盆,将看中的两只花的根茎挖出,移植到花盆里,带到周榆工作的小店。
李凡站在门外,掏出手机,假装在玩游戏。周榆此时在饮料间,没有出现在李凡的视线里。直到一对情侣走进店门,周榆出来迎接,李凡才见到她。她也看到李凡,正好对上李凡的视线。李凡对周榆微笑,尴尬的挥挥手。周榆也回以灿烂的笑容,但是她以为李凡会进店内,就先引导两个人进店就坐。李凡看着周榆离开自己的视线,又走到一侧,通过玻璃默默的看着周榆,见她正在给顾客介绍产品。
在周榆回头的瞬间,李凡闪到墙后。当周榆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将花放在店里门口的正中间,转身离开。周榆给两人送了奶茶后,在店里寻不到李凡,不过也没有怎么在意。她回到柜台时,一个店员叫住她:“小榆,你知不知道那是谁放的花?”
周榆看向店员所指的方向,见到门口的两株花,想起刚才看到李凡抱着这样的花,知道这是李凡留下的,走到门口抱起,在过道两面搜寻,但就是没有看到李凡。她把花带到吧台,让店员帮自己看着,随即跑出店门,想要寻找李凡。
李凡出了商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寻思着去书店买点书籍,带回到隐藏点。但他也没有去书店,而是站在商城外面,茫然的看着大街。周榆从店里面出来,看到站在路边的李凡,走上前,叫出他的名字:“李凡!”
李凡背对周榆,没想到她会出来。听到她叫自己名字,心里一怔,转过头看她,但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她,该如何回应她灿烂的笑容。此时站在周榆面前,李凡感觉自己不应该和她站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他期待,不想离开,摘下口罩,笑着问:“你怎么出来了?”
周榆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放下花就走了?那两株花,是送给我的吗?”
“是的!我看着漂亮,就给你带过来了,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李凡回答。
“我还没仔细看呢,”周榆说,“先不说这个。你既然都来了,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李凡觉得有点难以回答,说:“我还要去书店,买点书。”
周榆责难他,说:“买书晚点去也行,书店又不会跑,难道你连和我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李凡一时语塞,回了“不是这个意思”几个字,就再也想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周榆见他难堪的样子,也不再为难他,说:“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你先到里面等我,呆会儿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要看点书。”
这结果李凡很期待,但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憋着难受。他当然不会拒绝,有些激动,但是压着,表现很平静。他也找不到什么话说,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周榆只当他是默认了,说:“走吧!在不回去我就要被店长骂了。”
李凡跟随周榆回到小店,坐在一个角落里。周榆问他:“你想喝什么?”
“什么都行!你帮我选吧!”得到李凡的回复,周榆就给他做了一杯奶茶,并给他拿了一本书,让他先等着。
周榆下班,李凡本想让她先吃点东西,不过她并不饿,要先去书店。书店离她工作的地方有些远,离得近些的也有,但是规模不大,课外书籍不够丰富。李凡骑上车,带周榆去书店。周榆穿的裙子,横坐在后面,感觉抱着李凡不妥,只用手揪着李凡衣服。李凡车开得稳当,没有什么颠簸。周榆问他:“这个月你都在干什么?”
“我在工作!”李凡简单的回答。
“哦!你怎么想到要来看我,还给我带花。”
“恩!我在这边认识的人不过,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很特殊的一个。我反正也没事,就来看看你。至于花吗,我觉得很漂亮,想你大概会喜欢,就给你带过来了。”
周榆不知道李凡所谓的特殊是指什么,猜想会是什么意思,问李凡:“特殊是什么意思?”
李凡思考,想该怎么回答才好。脑袋转悠一圈,想到两个词,说:“你和我身边的人不一样,你简单,而且善良。”
周榆想李凡说的简单,应该是单纯的意思,但也可能是普普通通的意思,不过她没有细问。但是对于这个答案,她有些许失落。她想到留在小店的花,问李凡:“你知道你送的是什么花吗?”
李凡只是见到花开得美丽,但却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他每天专注于训练,对花草树木,不甚了解,说:“那个,我真不知道,只是看着美丽,就给你带来了。”
“你知道吗,你送的花是彼岸花。”她想问李凡是否了解彼岸花,但是料想李凡是不知道,干脆也就不问,给李凡讲和这花有关的事,说:“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被恶魔遣回,但徘徊在黄泉路上。魔鬼不忍心,就让她开在彼岸的路上,给离开人世的灵魂一点慰藉。”
李凡不知自己送的花还有这层意思,想到这花是他们隐藏的公寓的女主人养的,决定回去后向她询问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周榆对李凡脸上的疤,一直好奇,她也想更加了解这个男孩,说:“我现在对你,还是一无所知。我都跟你一起去书店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些你的事。一个普通的服务员,脸上可不会有道疤,也不会敢闯到骗子的家,还能把人打倒。”
李凡不敢告诉周榆自己的生活,但他现在也不想失去这份友情,回答说:“我确实是在一家俱乐部工作,不过这家俱乐部有点特殊,里面有人打拳,我的功夫都是在那里学的。至于脸上的伤疤,是我自己划伤的。”
“自己划的?”周榆不解的问。
“嗯!自己划伤的。”李凡说,“我一个人来澳门,还没找到工作就遇到骗子,被骗走了身上的钱。后来我流落街头,成了乞丐,进了一个犯罪的小团伙。再后来我们惹上事,就散了,为了还债,我就把脸划伤了。”
周榆听了,觉得惊奇。她看李凡也没多大,竟然就遇上这些事,有些同情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李凡的年纪,就问李凡:“说起来,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李凡说,“算起来,我到澳门已经块一年了。”
“十八啊!那不是比我还小,你得叫我姐才是。”周榆打趣的说。她只说自己比李凡大,但是对于自己年龄,闭口不提。
两人一路聊天,到了书店,停下车进书店去。周榆问他:“你想要找什么书?”
“哲学,经济,还有心理。”
周榆自己找的书就就两本,一本有关插花,一本是图集。她帮李凡找书,李凡由于不能时常外出,索性将书全都找齐,抱了一摞书到柜台结帐。周榆问他,他就说自己住的地方离书店远,不方便。
两人在书店看了会儿书,出来时天色已暗。他们寻了一家小店,吃了东西。周榆吃冰淇淋时不慎把奶酪粘到嘴角,不过她自己不知道。李凡坐在她旁边,想要拿纸巾帮她擦掉,手伸到她面前时却停住,举得自己举动有失分寸。周榆看到他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巾,对他微笑,接过来自己擦干净。
李凡并不想太早就回去,他习惯了很晚睡觉,这个时候精神正好着。不过周榆不能独自在外面呆太晚,她还要回去。这次见面,下次再见估计得半个月,李凡提出要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
回到隐藏点,李凡问及女主人彼岸花。不过女主人只是觉得漂亮才养,回答不出些什么来。李凡呆在建筑内,每天重复着单调的生活:起床,看书,练习,再看书,然后上网,睡觉。这些生活前一个月他也过了,都没感觉到什么。自从和周榆见面后,他有些许的急躁,但还是能忍下来,只期待和周榆的见面。
李凡在隐藏点度过了半年的时间,他每两个星期就会到周榆工作的奶茶店,每次都会带上几束花。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期待着和周榆的每一次见面。每次外出,他都会带上书,在周榆工作的店里安静阅读。周榆受他影响,也开始阅读,她想等自己赚够钱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
李凡没有过多的时间陪她,但是在特殊的日子,他总会想办法出来。他越来越矛盾,感到不安。他对周榆隐瞒了自己的事,不敢靠的太近,但是也不想放弃。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谁表白过自己的感情。李凡不知道周榆是否对自己有意,只是他每次见周榆,周榆都没有拒绝。
不知道是第几次和周榆相见,李凡像往常一样送她回家的途中,她伸手抱住李凡,靠在李凡背上。李凡也开始在周榆休息的时候出现,他骑着机车,带周榆去海边,沿海边公路,一直直走。他差点就要说出自己所有的事,但话送到嘴边,又沉到肚子里去。他知道,只要他还对周榆有所隐瞒,他就不可能真正留在周榆身边。但是他害怕,害怕说出了一切,就会失去这个笑得灿烂的女孩。
李凡驾驶机车行使在路上,有时会幻想路没有尽头,永远不会终结。但是,道路总会走到尽头,所以,他从来没有尝试一直行驶下去。
在徐耽隐藏期间,朱哲失去了他们的线索。最近他接手了一起盗窃案子,犯罪分子单独作案,攀岩走壁,无所不能。作案人犯案数次,还在偷盗后留下“神偷无影,到此一游”的纸条,赤裸裸的挑衅警方。但是此人来无影去无终,着实难缠。朱哲作为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接手案件,誓要将此大盗抓捕归案。
在寻找到蛛丝马迹后,朱哲带上郑冰和另一个男警。男警就是与郑冰伪装成夫妻潜入酒店的搭档,名叫成然杰。和郑冰一样,都是警校优秀的毕业生。他们三人潜伏在作案人的房间前,朱哲用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锁,然后抵开门冲进房间。不想房间里面的男子身手了得,在朱哲还没来得及开枪之前,一刀划在朱哲手上。朱哲的枪掉到地上,他顺势上前,想要扑到男子。不想男子一刀,刺中朱哲心脏。郑冰和成然杰想要开枪制服男子,但男子用朱哲的身体挡着,移动到窗户,从窗口跳下去。
两人迅速上前,想要抓捕男子。他们刚移动到窗户边,朱哲就向后倒下,心脏里的血止不住的冒出来。郑冰立刻蹲下,双手按住伤口,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成然杰见朱哲的样子,也想要帮忙,但是朱哲吩咐他继续追捕罪犯,只留下郑冰留在房间。
窗户离地面有四米高度,但是盗窃分子竟然轻松跳下,还在地面对成然杰做一个胜利的手势。成然杰攀爬到窗户边,离地面三米高度时跳下,持枪追捕男子,连开两枪,但是没有击中。朱哲知道自己被刺中要害,想要和郑冰说话,但是嘴里吐血,说不出来。
郑冰按住朱哲伤口,悲伤的哭喊说:“爸!你别说话,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要挺住,你可不能丢下我啊!你要走了,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对弟弟交代?”
朱哲被血咽住,咳嗽起来,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说:“小冰啊!爸爸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女儿,遇上你,是爸爸我的福气……小冰啊,不要仇恨,你做警察是为了打击罪犯,保护像你一样的人,而不是为了要报仇雪恨……我可能……”
他还没说完,就被郑冰打断,郑冰哭喊叫他:“爸!爸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话!”
但是朱哲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缓缓继续说:“我一直想看到你成长,想看到你克服了仇恨的一天。”他还有话要说,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在重新积累起劲后,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小冰啊,告诉你妈妈还有弟弟,我爱他们!……还有,你要小心,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罪犯,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你要小心!”
他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呼吸。郑冰摇晃着他的头,但是他再也没有醒来。郑冰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没有一点人样。她意识到自己还有事要做,拿上手枪,从窗户跳下,往发出抢声的方向狂奔。
郑冰跑到一个巷口,在拐角处遇上成然杰,成然杰也受了伤,身上中了一刀,刀插在肚子上,无法行动。郑冰抱起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成然杰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回答说:“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用刀劈开了子弹,他劈开了子弹。”
郑冰简直不敢相信成然杰的话,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劈开子弹。但是仔细看成然杰时,觉得他不是在说谎,对成然杰说:“你先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会赶来。”
成然杰躺在医院病床上,他已经好了许多。在朱哲的葬礼上,郑冰面无表情,像是个死人,因为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经哭尽。
朱哲被杀的事,震惊了整个警察局。他们不约而同的前来参加葬礼,给与朱哲最高的礼遇。出席葬礼的,还有很多普通的市民,他们有些不曾见过朱哲,但是对于朱哲的尊敬,难以用语言表达。就是隐藏的暗处的敌人,此时此刻,也对朱哲投以真诚致敬。当他穿着警服,给朱哲上香的时候,看到朱哲的遗像,竟敢到恐惧。就算是面对一个死人,他也感觉到自己隐藏的肮脏,被一眼看透,无所遁形。
郑冰给成然杰削一个苹果,问他:“那天你追出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成然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说:“那天追出去后,我在死胡同里追上罪犯,但是他根本不配合,拔出一把长刀向我冲来。我只好开枪警示,由于他没有停止行动,我就只好瞄准开枪,但是子弹竟被他用刀劈开。我没得来得及开第二枪,就被他用一把小刀刺中。”
郑冰实在不敢相信,问他:“是不是你看错了,子弹那么快,你怎么能断定是被他劈开。而且,就是真被他劈开,也可能只是巧合。”
“开始我也是这样想,但是怎么也不像是巧合。而且他迎枪跑向我的时候,在笑,仿佛是在游戏一样。”成然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要不你再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劈开的子弹,或许真是我看错了。”
郑冰再次回到现场,为了还原当时的情形,成然杰让郑冰用轮椅把自己也带到现场。他们模拟了当时的情景,郑冰大致确定了子弹的运行方向,并在墙壁中挖出了半截子弹。虽然另外半截始终没有找到,但是这已经足够证明成然杰的话。尽管知道警方不会相信,成然杰还是原原本本的报告了全部实情,并把半截子弹展示给其他人看。
不过他们可不相信,认为这只是巧合而已,也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媒体。对于普通大众而言,知道有一个能劈开子弹的罪犯,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至此以后,这个神秘的盗窃分子倒是安静了,没有再出来作案。或许是因为朱哲的事,警察大力通缉,所以不敢再惹怒警方。
朱哲原来的位子,由刘学明顶替。这个人,并不像朱哲一样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