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我就带着全副人马,径直杀向了甄府,当然,不会忘了带上我抓到的俘虏甄莫阳。
这甄家号称安华首富,那家底怎么也比钱家丰厚吧,而且最近通过对钱家的打压,很是抢占了不少钱家的生意,大大的赚了一笔,今天这趟,怎么也得拔得他一地鸡毛才行。
那甄府门口的护院,远远的就瞧见我带着两百个家盯浩浩荡荡的朝着他这边走来,知道麻烦到了,一个转身就冲进去通报了,我也不理会他,慢悠悠的继续朝前走着。
刚刚跨进甄府大门,却没有料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小巧的身影正端着一盆水往后院走去,恰好从我面前经过,望着她的侧影,我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十分的眼熟。
正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她却转头看见了我,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咦,你这个登徒子怎么到我家府上来了?”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不是我那日在树林碰到的漂亮仙女的丫鬟吗?那个叫什么巧儿的。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连忙停下脚步,嬉皮笑脸的问候到:“巧儿姑娘你好啊,咱们可真是有缘分啊,有缘千里都能相会,不知巧儿姑娘最近可好?吃得好睡得好不?你家小姐好么?”
听得我没一点正经的话语,巧儿轻呸了一声,“登徒子,你可真有本事啊,这样也能寻到我家小姐府上,花了多少银子去探听消息啊?”
你家小姐府上?我靠,不是吧!你家小姐住这里?那不就是那甄大胖子的女儿了?早听说甄老头有四个女儿,想着就他那模样,生出来的女儿不是麻就是肿的,却没料到居然有个如此如花似玉的仙子般女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基因突变的也太厉害了吧。
我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巧儿姑娘,你是说,这里,是你家小姐的家?”
巧儿瘪了瘪嘴,“你就别装作巧合了,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定是不知道从哪打探出我家小姐家址,故意找个借口摸上门来想再见上小姐一面,难不成你还是专程拜访我家老爷来的啊?我家老爷可没你这等朋友——”
她正在不屑的批判我,却见到门外我的混混军团一个接一个的走进了甄府,规规矩矩的站在我身后,而她甄家的莫阳大总管却是被人左右押解着站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她也不是傻子,一看这情形,也知道我还真不是为她家小姐而来的,怕是要来生事的了,连忙闭上自己的小嘴,望也不再望我一眼,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朝着后院跑去。
我好笑的摇摇头,这小丫头。也不再管她,继续朝前厅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甄老头早已经坐在前厅里,见到我进来,只抬眼望了我一眼,再转向甄莫阳身上注视了一会,只说了一个字:“坐。”就继续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来。
我也不客气,让手下都留在前院侯着,自己随便找了个舒服点的椅子坐下,只由李无涯押着甄莫阳站在我身后。
“小姐,小姐,出事了。”只听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巧儿火烧屁股的冲了进来。
正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满头青丝的甄家小姐不悦的转过头来,略带责怪语气的说道:“巧儿,今儿个是怎么了,这般没礼貌,连门也不敲下。”
巧儿吐了吐舌头,退后两步,装模作样的伸手在门上使劲的敲得两声,然后大声说到:“小姐,巧儿有事起奏,不知道方便近来吗?”
甄小姐见到她这马后炮的行为,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这鬼丫头,就知道逗我开心,快进来吧,把门关好。”
望着自家小姐一笑百魅生的容颜,巧儿小嘻嘻的凑了过来,顺手接过小姐手里的梳子,口里称赞到:“小姐可真是天生丽志,难怪京城里那些王孙大臣的公子们都无不拜倒到小姐脚下呢,若巧儿是男儿身,一定誓将小姐给娶到手,那将是天大的福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拍我的小马屁了。”甄小姐伸出小手掐了巧儿的细腰一下,惹得她又是一阵娇笑,“快说说你刚刚大呼小叫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巧儿这才记起正事来,停下手来说道:“小姐,我方才去厨房打热水,不想却见到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甄小姐依旧对着镜子,动手给自己抹着水粉,“府上来的总不是父亲生意上的客人么?难不成还是来找我的?”
“我瞧着他也不是来找你的,只是奇怪这人怎么会和老爷有联系的,怎么看那坏人也不像是个经商之人啊。”巧儿在一边嘀咕到。
“爹的客人一向都神神秘秘的,三教九流样样都有,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姐不在意的答到。
过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我们才从京城回来没多长时间,你又天天跟在我身边,你怎么会认得父亲的客人的?你嘴里的那个坏人是谁?”
“就是我们刚刚到安华那天,在城外树林里碰到的那个人啊,就那个念着‘惊起鸳鸯无数’的登徒子了,我方才见他带着好多家丁来找老爷,怕是有上百之众,而且,而且——”说到这里,她不禁犹豫了一下,好象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甄小姐见她吞吞吐吐的,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而且什么,说下去。”
“而且我瞧见莫阳叔叔是被,是被那天和我对打,手脚工夫颇好的那人给押着回来的。”巧儿咬了咬牙,有些心惊的继续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甄小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莫阳叔叔被押回来?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有什么胆子敢抓莫阳叔叔。”
“我瞧着他似乎颇有来头的样子,好象不是普通的登徒子少爷,小姐你说他会不会是官家的人?”巧儿小心的询问着。
“不管他是不是官家的人,莫阳叔叔乃是我甄府总管,难道还能犯什么杀人放火之罪么?虽然我不知道爹爹和甄叔叔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这次是得罪了什么人,不过从小爹爹就成天在外不见人影,是甄叔叔把我带大的,我绝计不能叫人欺辱了他。”甄小姐拍了一下桌子,显得颇为气愤的说到。
巧儿见小姐发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垂手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指示。
甄小姐三两下简单把头发扎好,随手套了件外衣,便转身向巧儿说到:“走,随我去前厅瞧瞧那人究竟为何绑我甄叔叔,若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定然要叫他好看。”
我这边才刚刚喝了口茶,甄老头就也不客套,放下茶杯说到:“王爷智勇双全,着实叫小老儿小瞧了,甄家护卫有此一难,实在是我的过错。”
“护卫?嘿嘿,这甄家的护卫可真是大胆啊,先是假扮强盗四处劫货,供甄家发达,后是持刀暗伏,企图谋杀本王性命,这无一不是杀头诛九族的罪名,甄老就这么坦然的承认那黑衣死士是你甄家之人,就当真一点不怕么?”他这么直接倒是大大出呼我的意料,在我看来,他应该是尽量回避这群死士与他甄家的关系,更将甄莫阳说成他自己的私自行为才对,却没料到他一上来就开口说那是他甄家护卫,也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听了我讽刺的话语,甄亮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王爷,既然你不是大家以前所想象的那般无能,我又有什么必要再跟你兜圈子呢?你也说了,我养得这些人干的无一不是杀头的罪行,你只用将人往洛明那里一交,自然会有大批官兵来我甄府拿人了,又何必先杀光全部手下灭口,再亲自带着莫阳上门拜访呢。所以王爷您还是谈谈你想从甄家得到些什么好处吧。”
好狡猾的老狐狸!我只不过带着人来他甄府走了一趟,还什么都没有提,他就知道我来的目的了,果然是人老成精啊!他口里说我与想象的不一样,可他自己又何尝与众人看到的外表是一样的呢?
不过既然这样,也就不用再饶着圈子,说些表面文章的话语了,“本王的意思,是将这位大总管归还甄府,今天往前发生的事大家就只当什么也没有过,以后不管你们再做什么,只要不危及到我跟钱家的利益,我就一概不再过问,你看如何?”
甄亮这时才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来:“钱家?难道王爷已经将钱家整个收归靡下了么?王爷这次是为了给钱家出头才策划此次行动的?”
“我曾听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有利益存在,人和狗都能称兄道弟。所以也谈不上什么给钱家出头,或是找甄家麻烦,只要双方谈得来,就没有什么永远的敌对关系,关键,是看你给出的价码如何。”我也不说明我和钱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含蓄的提到了关于利益的交换问题。
见我不想明说,他也不继续追问,“那不知王爷从钱家得到了些什么好处呢?”
终于到正题了,和甄家的谈判也准备开始了。我狡捷的笑笑:“没得多少,不过是换取了点他们在京城的根基罢了。”
甄亮那略显浑浊的两眼这才闪现了一下精明之色:“原来王爷的目的,还是放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