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足足三个月了,王奕躺在租来的一间小屋里,抽着从来也没抽过的烟,麻木,失望,害怕,沮丧,种种感觉涌上心头。
王奕从小长在孤儿院,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厕所里被孤儿院的扫地阿婆王阿婆捡回孤儿院,因此,就跟随了王阿婆的姓。后来王奕好不容易考上国内一个重点大学时,王阿婆兴奋过度,心脏病突发去世。
从那以后,王奕就举目无亲。靠着自己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赚来的钱读完了大学后,王奕在竞争激烈的城市里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是在一家全国性的大公司里工作。他工作非常勤奋,谦虚好学,与同事相处融洽。
但是,正如大话西游里的台词一样: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年后,这家大公司为了寻求更大的发展,被另外一家更大的公司给合并了。王奕成了新公司裁员的其中一个,当他拿着几千块遣散费时,一开始还踌躇满志,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面试的失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定位是否正确,信心也随之动摇。
屋漏偏逢连夜雨,相恋三年的女友晴晴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分手。晴晴和王奕相恋于纯洁的象牙塔里,晴晴是本地人,善良美丽,家境很好,但她从没有嫌弃过王奕的身世,不断的鼓励他。
王奕一直认为晴晴是王阿婆在天上派来照顾自己的天使,否则没有理由看重身高长相家世毫无出色之处,而且性格并不外向的自己。可是毕业后,由于工作和家庭的压力,两人见面少了,感情慢慢出现了问题,之前王奕已经有点预感,只不过失业的压力让自己不敢再去想更糟的情况,但是它还是发生了。
王奕并没有更多的挽留,晴晴是个好女孩,自己目前什么都没有,不应该再抓住不放,而且想抓也抓不住啊。想到这里,王奕苦笑了一下。还是面对现实吧,明天开始找一些小公司,先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不要好高骛远了。想到这里,王奕向卫生间走去,他要泡个热水澡。租房的时候,王奕最看重卫生间,因为他一直觉得泡在热水里看着《三国演义》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也许是因为想通了许多事,王奕思想上轻松了不少,渐渐睡去。猛然间,他觉得自己整个头都泡在了水里,想睁眼却睁不开,十分难受。紧接着,耳边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再接着,胸口好像被人踢了一脚,身边的水忽然变得刺骨的冷,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后,阿奕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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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后虽已年过三十,但由于保养得当,但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明黄色的绣袍,金丝滚边,衣服和纽扣上挂满鸟蛋般大小的珍珠,手上戴了不少的手镯、戒指和金护指,头上带着象征无尚高贵的凤冠,但是高贵的脸庞中却始终带着一丝无法散去的忧虑。
桓温走进凤仪宫时,见褚太后端坐上方,身前跪着一人,赫然正是自己这次要弹劾的殷浩。恒温上前施礼,“微臣征西大将军桓温叩见太后。”
“将军平身吧,哀家近日身体抱恙,故有劳将军至凤仪宫议事,将军请坐。”
“谢太后,太后请保重凤体。”蹩了一眼殷浩后,起身入座。
褚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恒温后,轻言轻语道:“桓将军当知今次哀家招卿前来所为何事,殷将军轻言托大,不听人劝,以至北伐大败,劳民伤财。如今自来轻罪,大将军认为当如何处置。”
太后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故意不在上朝时处理这件事情,是想给殷浩留几分面子,而且不想闹大这件事,由此可知太后还是希望保留殷浩来制衡自己。想到这里桓温拱手回答:
“秉太后,臣乃一介武夫,说不出太多的大道理,只知道若为将者不能统领部下,以至部下倒戈。溃败后,又不顾将士,只身而逃。此上愧对朝廷,下愧对百姓,如若是臣…。”说到这里看了殷浩一眼,殷浩似乎有所感应,身体一颤。只听桓温继续道:“如若是臣,当以死谢罪。即便皇恩浩荡,免臣不死,臣亦无颜在事朝廷,当青灯礼佛,了此残生。”
桓温这番话是在历数殷浩的罪状:永和九年(公元353年)10月,时任中军将军,假节、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军事的殷浩率领7万人北征许昌、洛阳。以羌族将领姚襄为前锋,姚襄一向与殷浩有仇,当大军行进到山桑(今安徽蒙城北)时,姚襄在夜晚突然包围山桑,向殷浩发起攻击。殷浩仓促应战,大军不战自溃,殷浩丢下辎重、器械,只身连夜逃至谯城。7万大军,被杀的近万,其他或叛投姚襄,或溃散,遭受惨重损失。
桓温心中明白太后还想帮着殷浩,所以先把话给说死,即使殷浩不死,也不能再带兵了,成为废人一个,这个也是在外等候的郗超的主意。
褚太后想了想道:“将军所言有理,但如今皇帝年幼,北方又有胡人作乱,正是用人之际,殷将军对朝廷曾有大功,其已认罪,哀家认为不应处罚过重,以免帝失人心啊。”
“太后,殷浩受朝廷大恩,掌大权,但其对北伐甚为轻视。羌帅姚襄诚心归附我朝,殷浩不能安抚,反施阴谋害之,致使其因畏惧而谋反。姚襄既已反叛,殷浩无能制服,反被其大败,辎重粮草丧失殆尽。殷浩所为,已危及朝廷社稷,不可轻赦。”桓温发起火来,自有一股威严。
跪在地上的殷浩此时衣衫尽湿,全然忘记了太后叮嘱自己不要说话,大怒道:“桓元子,汝休要欺人太甚。”
桓温甚至不屑与他争辩,只是盯着太后:“太后明鉴,臣旧时与深源兄曾为好友,但臣不敢因私废公,臣所言实乃为朝廷,为皇上着想,赏罚不明,何以服众。”
褚太后微叹一口气,朝中几个辅政大臣都是圆滑之辈,对此事的处理不置可否,自己孤儿寡妇,虽说是天下之主,其实都是要仰仗这些当权之臣。桓温此时兵权在握,还靠他辅佐朝政,不敢过分得罪桓温,只好说:“如此就免去殷浩一切职位,贬为庶人,徙居信安。此事就此定论。”
桓温心中一喜,至此以后桓温就兵权独掌,在这个乱世之中,兵权就象征着权力,朝中再无人敢与之抗衡,自己的宏图伟业开始了第一步。
而殷浩乃喜好空谈之辈,虽然一下子没了权力,但是总好过丢掉性命,心中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过。当下,两人共同向太后行礼告退而去。
桓温年轻时与殷浩齐名,两个一直在心里暗斗。桓温曾经问殷浩:“你怎么比得上我?”殷浩说:“我们周旋已久,我心里没有你。”桓温素来轻视殷浩,殷浩却也不怕他。如今恒温终于扳到了殷浩,大权独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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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醒了醒了,王爷醒啦,快去禀告皇上,叫御医!”
王奕睁开眼睛,胸口还隐隐作痛。这是哪里?自己躺在一张硕大的木床上,床柱上有着精美的雕刻,图案似乎是龙。床前站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皮光肉滑,但是感觉很阴柔,穿着一身古装,正满脸欣喜地看着他。
“太…监,你是太监!”王奕脱口而出。
“奴才是小德子啊,王爷您不认得奴才拉?”
“小德子?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钱的,你们别玩了。”王奕以为自己被什么变态团伙给绑架了,在玩什么变态游戏。
“王爷,您没事吧,这时您的寝宫啊。您为了救皇上,掉进了御花园的池塘,足足昏迷了两天了。”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王奕的头脑,这段时间失业经常在家上网看小说,特别喜欢架空历史,穿越时空类型的,也曾做梦时幻想过,不是真的发生了吧?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痛,是真的!
“额….小德子是吗?这是什么朝代阿。”
“这是大晋朝阿,王爷。”
“晋?看来真的是穿越时空了,怎么不早一点呢,三国最熟阿。晋朝好像乱得一塌糊涂阿,国家四分五裂,汉族晋朝偏安江南,北方大片区域为少数民族所占,被后世称为五胡乱华。
“我叫什么名字,当今皇帝是谁阿。”
小德子急得快哭了,“王爷,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您的名讳叫司马奕,当今皇上是晋穆帝,是您的弟弟。”
弟弟?那为什么不是我做皇帝?我王奕从小就没有姓,本来跟王阿婆姓,现在倒好,一姓就姓了个皇帝的姓。司马奕,司马奕,很熟阿,不对!自己看历史书的时候经常喜欢找和自己同名的人物,历史上东晋有一个叫废帝的就叫司马奕。是东晋权臣恒温的傀儡皇帝,废立都是由他一手操办。好像没当几年皇帝,桓温打仗输了,为了立威,就把司马奕给废了,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啊。
正在欲哭无泪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二弟,二弟。”一个约十五六岁的王孙贵胄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到王奕忙拉着他的手:“二弟,担心死王兄了,你没事吧?王兄刚回来就听说你出事了,你感觉如何?小德子,有没有传御医阿?”
小德子忙道:“秉大王爷,已经传御医了。”
大王爷?印象里,司马奕应该有个大哥,叫司马丕,在他之前坐了几年皇帝,这个应该就是了。王奕细细打量司马丕,脸庞圆润,五官精致,但是面色苍白,似乎不是很健康,看来是沉溺酒色了,东晋历史上的皇帝都是碌碌无为之辈,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对了,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不会也是酒色辈吧。
“有劳王兄挂念,弟弟没事,只是脑袋疼,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小德子,给我拿一面铜镜来。”
“是。”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最多十四五岁,五官倒是有七分与司马丕相似,不过没有他的酒色之气,看来是年岁还小,还没开始堕落。披头散发,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少年,倒是和现代的自己差不多。
“二弟有何奇怪之处,莫非是连自己的长相也不记得了?”
你说的还真对,我根本不知道这个身体长啥样,告诉你我来自一千六百多年后,你还不要吓死。正要搭话,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皇上长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