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小心眼,一点小事也耿耿于怀老半天,别以为以上特质是雌性动物的特权,我就认识一个这样的雄性。
我承认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因为想通过那个无聊的,本来就内定可以通过的考试而计算他,把他拿链子捆起来不说,还拿凳子砸他,但那是在宁馨的精神世界,肉体并不会受到伤害。那个时候,李想其实也没有说什么,甚至之后还很亲切的救了我,现在想起来,这本来就是不寻常的发展吧!
果然,李想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打算,只不过他这次进行的不是直接报复,而是很‘好心’的帮我在最短时间里了解了一下本宿舍所有的同校师兄弟们。
虽然我对连及格都做不到的废材不感兴趣,但我还是对他们了解到连看见脚印就知道是谁的地步?
何况今天早上留下的不是脚印,而是一只死了的黑猫。
这只猫死得及其凄惨,除了脑袋还看得出是猫的样子,身体像是被什么巨兽用尖锐的东西撕扯的支离破碎,血已经凝固在了装猫尸体的木盒里,黑色的一块一块,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想必这些血刚摆在我门口的还是没有凝固的,因此木盒粘在了地板上,拿起木盒,就看见地上长方形的血迹。
“呼……这个木盒是二楼……呼呼……”不过他送来的东西里面还没有出现过尸体啊!
“诅咒起效果了吗?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明明第一二节有课,却在第一节课已经开始现在才起床的李想,颇有兴趣的看着我手中死状甚惨的黑猫,嘿嘿笑道:“如果是诅咒成功的话,我帮你去告诉黄炎——没有足够理由,宿舍成员之间是不能互相攻击的。其实,你把那些算珠给他们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没有打算计入成绩单的样子。”
到底是谁把我得到了无常的金算珠的事情说出去的啊!结果本来就一宿舍考试合格边缘的,现在一个个想在我这里抢到金算珠增加成绩的。
如果不是宿舍和学校都有规定,没有理由的情况下不能互相攻击,我恐怕早就被这些人处以私刑了。
我的哮喘却因为前几天的劳累和诱因严重发作,高烧,胸闷,咳嗽,呼吸困难,连爬下床都觉得痛苦,更不要说做其他事情,否则也不会眼看着放在我门口的东西愈加升级,今天甚至出现了小动物的尸体。如果说前几天的稻草人还让我觉得,找上我的根本是白痴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在我心目中已经升级成了变态。
偏偏同寝室的是没心没肺的李想,宿舍管理员还是无比没用的黄炎,现在我愈加怀念不在这里的某人。
“告诉我什么……哇!这只死猫是怎么回事?!”
说曹操,曹操到。没有用处的宿舍管理员晃晃悠悠的从楼下爬了上来,然后看见黑猫的尸体以后差点跳到楼下去。
“你说……呼呼……咳咳咳咳!”猫毛和血的位置让我觉得及其的不舒服,本来哮喘就不是可以容忍这个味道的疾病,我丢下猫尸,想冲去厕所洗手都做不到,只能痛苦的咳嗽着。可是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了,喉咙口那让我不停的咳嗽的猫毛状物体却一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
“觉得难受就不要摸啊!”在我几乎想用呕吐的把喉咙里并不存在的异物吐出来的当口,李想却还悠悠然的说着风凉话。最先看见死猫,死活要我这个‘罪魁祸首’来收拾的,也是他。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混蛋。
“喂,没有事吧!喝点水……伤脑筋,连这个都没有办法对付,接下来争夺副管理员怎么办?”黄炎好歹还有点身为正常人的良心,他慌慌张张的把那死猫移开,并且进屋倒了杯水给我,然后叹息道。
混蛋,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喝得下,难道你想被水活活呛死吗?
我推开黄炎的手,不过因为实在咳不出什么来了,所以眼下只是趴在地板上喘息着。
“副管理员?”李想代替我问道:“就算他们要争这个,不是应该来找我?魏枫顶多只能算那池鱼。”
池鱼?这个意思是:果然真的打起来,他还打算把我拖进去吗?
“可是李想你也说过不当了吧?当然,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这里最厉害的,其他人也没有想抢的意思”黄炎说:“可是,只要魏枫搬到学生活动室去住,工院的那些人就正好有了合理的攻击理由——魏枫并不是副管理员,当然无权使用。这下子,即使他们对魏枫处以私刑,我也没有办法干涉了。”事实上,我觉得他们就算违反规定,现在对我下手,黄炎这个没用的也不会干涉。
“咳咳……为什么……我……呼呼……学生……”明明脑袋还很清醒,连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不过说不出来也没有关系,这两个应该懂我的意思了。李想奇怪的说道:“也是,魏枫为什么要搬到楼下去……难道,那家伙回来了?”
因为呼吸困难的缘故,我现在无法看见李想的表情,但他那徒然紧张起来的声音还是让我有点惊讶。
我对那传说中的‘女孩’,越来越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李想这种家伙紧张到现在这个地步,而且还是‘女人’——要知道,李想已经有了一个正常意义上和变态没有区别的青梅竹马,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可怕程度。
相对于李想的紧张,黄炎的口气有点无奈:“恩,接到电话,等下就到。”
这句话简直像是魔咒,李想几乎立刻说道:“我上课去了。”
“哦……魏枫,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搬到楼下去。”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客套相比,这次黄炎的口气真诚了好多。我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这个娃娃脸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我立刻就要死掉的样子。
“不……”
“可是,还是下去比较好吧!”黄炎苦口婆心的劝道:“听说你只要满足你那些师兄们,你就没事——毕竟现在整个宿舍也都承认李想才是副管理员。可是你留在这个上面……你好像还有严重的胃溃疡吧?不出五分钟,你非吐血吐死不可。”
‘满足你那些师兄们’,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是味道?何况,为什么我要和强抢别人东西的家伙妥协?
我挣扎着扶着门站了起来,向黄炎问道:“你……呼呼……到底……上来做什么的……呼呼……”
“哦,有封信……三八处来的。魏枫,你做了什么吗?怎么……”
我从啰里啰嗦的黄炎手中一把抢过信,然后迅速的把门一关,瘫坐在地板上。
为什么在我如此痛苦的时候,帮得上忙的一个没有,添乱得到处都是。
顾不得看那封信,我把满是味道的手在床单上擦了擦,挣扎着往床上爬去。
人是有惰性的,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想念这种时候会照顾我的某人。那并不是我的父母,当然也不会是失踪了整整二十多年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