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夜。
郊外的小道,泥土与青草散发出芳香的气息。
一男一女在狭窄的路上行走。
这里离临海城还有一段距离,如果不加快走路速度的话,他们就不得不在野外露宿了。然而女人还是害怕夜行,一路上不时地东张西望。
楚风躲在岩石的后方,看着这行路的一男一女,低声道:“科里亚,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弄一身衣服来。”
他还穿着现代的休闲装,在这种环境下显得不伦不类。趁着月黑天高,他暗自盘算着用抢劫的方式得到那个男人身上的外衣。
“捂住你的眼睛,科里亚!”下一刻,楚风已经站到了那一对男女的身后,大声对小狱卒喊道。与此同时,他自己也紧紧闭上了双眼,
“闪光术(Flare)!”
一团耀眼的强光出现在小径中央,仿佛凭空制造出了一个太阳。当刺目的光亮消失之后,一男一女均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
楚风扔掉手中的木棍。
他的身体条件并不算好,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想要以一敌二并不容易。然而,经过夜之使徒萨摩的特殊培训,他或多或少地掌握了一点魔法的知识。楚风使用了“闪光术”使对方目眩,然后再伺机发动偷袭。
对于魔法师来说,“闪光术”仅仅是一个零级的法术——甚至有的法师并不把它当作一个真正的法术,轻蔑地将其称为“戏法”。
不过,这种法术用来对付一般人有不错的震慑效果,足以发挥应有的作用——在那对男女陷入暂时失明的状态时,楚风从后方给了他们一人一闷棍。
楚风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径直走到男子身旁,蹲下来取那人的外衣。科里亚也凑过来,担心地问道:“他们两个没事吧?”
“当然不会有事。”楚风白了他一眼,“上周那次你昏迷的时间比他们长多了,今天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小狱卒科里亚沉默了——他曾经在光辉骑士的包围下出言提醒楚风,就等于同整个教廷作对。虽然楚风最终在萨摩的帮助下逃出宁静法阵,但是他们二人再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教廷的势力范围内生活。
这是科里亚作为“小狱卒”生涯的结束……怯懦的少年科里亚,在勇敢地喊出那一声“危险”之后,就再也不能从事这份职业了。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连累到他的家人和朋友。
正因为这一点,楚风答应这个小家伙,在前往寂寞谷地完成萨摩的要求之前,先去临海城把他的叔父和未婚妻接走。抢夺路人衣物的场景,就出现在楚风和科里亚连夜赶往临海城的途中。
“收获颇丰。”只一会,楚风就把男子的长袍脱了下来。这一男一女似乎家境不错,衣服上绣着华丽的花纹,很是漂亮好看。他顺便从男人的身上翻出了几个银币,索性一并拿走放进空间袋里。
楚风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男人身上的大部分财物他都分文未取,只是拿走了一点钱当作路费而已。
美中不足的是袍子的样式有些花哨,并不很合楚风的心意。好在他也不怎么挑剔,随随便便就披到身上。本身的衣服干脆被他扔在路边——反正他穿的又不是阿玛尼之类的世界名牌,根本用不着在意。
完成了这一切以后,楚风把这对昏迷的男女拖到路边,然后低声念诵出另一个咒语,“晕眩术!(Daze)”
这个法术能使对手彻底失去知觉。楚风知道自己打闷棍的手法并不娴熟,所以又使用了一个法术来防止万一。
想到这里,楚风不禁又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那些小说里,主角受到师父传功后成为绝世高手的情节真是误导人!”
尽管传授楚风法术的,是实力近乎恐怖的夜之使徒萨摩,然而就连这位远古的亡灵法师都无法让别人快速领悟魔法的奥秘。
于是楚风不得不循序渐进慢慢学习,魔鬼训练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他仅仅是学会了两个零级法术,也就是刚刚使用的“闪光术”和“眩晕术”。
对于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来说,零级法术就像呼吸和吃饭一样简单——他现在还差得很远,顶多是个魔法学徒而已。
至于法师的进阶职业“亡灵法师”和“圣光法师”,离他现在的水平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要成为这两个职业中的一个,必须熟练使用五级以上的魔法,并通过相应的试炼考试——这种考验不同于魔法师的初级测试,它的死亡率极高,几乎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楚风叹了口气,又想起了离开萨摩之前的那件事……
……
在地狱般的学习进行了一个星期后,楚风悄悄问了一个问题:“师父,如果我一直这样努力学习下去,大概多长时间能够达到焰圣女那个水平?”
萨摩头也不抬,冷冷道:“二百年左右,大概就可以了。”
“难道没有快一点的方法吗?”楚风哀号道。
“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出乎意料的,夜之使徒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独眼直直盯着楚风,“不过我不想说,你也不会想知道的。除了这种方法以外,没有任何途径能造就你这个废材!”
培训进行了一周之后,萨摩直接把楚风踹了出去,让他“自己碰运气”吧。于是楚风就不得不踏上征程,开始向临海城进发。
……
收起思绪,楚风带着科里亚继续在乡间小道上缓慢行走。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他就远远看见了临海城的城墙。现在正是夜间,城门已经关闭,禁止一般平民通行进出。
楚风在塔楼上叫醒了值夜的卫兵。
“啊?什么事?……不可以从这里走,这是规定!”睡眼朦胧的卫兵小队长态度强硬,说话的时候尚且带着一点难闻地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