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殿下?”
特蕾莎莫名其妙地反问道。
“十八年前,应该继承教皇位置的‘殿下’才刚刚出生,所以由‘殿下’的叔叔也就是现在的西蒙大人继承教皇之位。综合上面的原因,原本是终生制的教皇皇位在这一届有例外,西蒙教皇会在七十岁的生日庆典之后退位,还位于原主……”
“也就是说,那时候会出现两位教皇。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奇观,特蕾莎神父,这回明白我们保卫工作的重要性了吧。”
韦尔斯不慌不忙地笑道。
两位教皇?!果然是够震撼的消息!连对骑士团都保密到这个程度,那位殿下的存在的确是非常重要。
特蕾莎转念一想:对时钟军团而言,这次庆典实在是攻击人类的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如果在那个时候入侵圣彼得大殿杀死或者生擒这两位人物,整个自然人世界的信仰恐怕就要被颠覆!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让特蕾莎冒出涔涔冷汗。
“这件事情会由萨维奇总队长进行安排,下午我们再集合开一次会。”扬格没有继续韦尔斯的话题,很快转回了自己的工作上面,“十一点三十分由各国使者的觐见,他们会依次……”
正在这时,今天早上坐着银星号抵达罗马厄斯奎利诺火车站的少女,在十几个骑士团成员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罗马教廷。
四轮马车直接开过椭圆形广场——
“进入教廷不下车”,这是最高位的圣职者才能拥有的待遇。
马车最后停在主建筑群的一边,女孩儿依然是一手扶着遮阳帽,一手搭着管家的手臂,轻盈地走下了马车。朝前走了几步,女孩儿忽然回头发出了声音:“迪肯森神父。”
“是,殿下。”头发已近全白的老神父应答道。
“刚才在车站,你是不是看见法雷尔神父了?”轻脆悦耳的提问声中,确定的语气远多于提问的语气。
老成稳重的剑豪神父微笑着回答道:“的确如殿下所说。不过您是怎么注意到的呢?”
“首先,我有被注视的感觉。在那种距离下还能锁定我的位置的外人我不知道,但是认识的人当中却也不多。其次呢……”虽然看不见女孩子的脸,但是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见成竹在胸的笑意,“你在看见法雷尔神父的时候,右边的眉毛总是会跳两下。”
“呵呵,殿下的观察力还是那么出色。”
“我小时候都一直颇受你照顾的,现在你也不用说得那么生疏。话说回来,迪肯森神父,我现在可以拿下帽子吗?”女孩儿似乎对渐热的气温颇为无奈。
迪肯森露出了长辈慈祥的笑意:“现在还是外殿,等进入内殿再摘吧。以您现在的身份,不能让任何外人看见相貌免得招致危险。”
“这的确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谢谢迪肯森神父。”
……
结果,扬格所说的下午会议因为各队长的事务繁忙,直到黄昏才举行。
在萨维奇说话之前,特蕾莎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在大殿里袅绕着。想了想,他的心中有了几分怀疑。他悄悄地把头转向一边三队的队长:“韦尔斯神父,莫非那位殿下应该已经来过这里了吧。”
韦尔斯拍拍扇子笑道:“你可知道得真清楚。”
不会吧!殿下和那个人一起来的?!还是说殿下就是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身处在这种本应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中,特蕾莎心里却冒出一种痛彻心肺的感觉——因为这个香气在上次给特蕾莎一同带来的,是脚背上高达3.5厘米的一个青紫色的巨型血淤!!
那个女孩儿拥有一种连新人类的血肉之躯也没有办法相抵抗的终极踩脚功夫!她的体态如羽毛般轻盈,而她的鞋跟里却藏着一座大山!!
哦,我的主啊!如果让我有机会再次见到这个女孩,我的眼睛到底是应该看着她的脸,还是盯着她的脚呢?!
骑士团的众人正在圣彼得大殿进行安全会议和安排分配。而在罗马教廷中,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教皇和主教居住的区域。
那片建筑群被划分为罗马教廷一级警戒区,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点也不过分。虽然说阿尔忒弥斯所控的摄像头已经遍布了这里一个角落,但手执武器目不斜视的卫兵还是在走廊两侧和绿化周围站列得整整齐齐。
经过骑士团萨维奇的严格选拔和训练,这里的每一个卫兵都是卫队中的佼佼者和意志坚定的信徒。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任何意外,他们也可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教皇和主教的安全。
刚刚结束了各省长官会晤的女孩儿,正以一种与之前的从容完全不同的焦急姿态匆匆经过这些士兵面前的走廊。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裁剪得相当合体的黄白色法衣。法衣的边角处都以细致的金线手工缕出美丽的花纹,这衣服的式样与现任教皇所着衣服的式样基本相同,但是女孩儿的头上却没有配上皇冠。
没有任何装饰随意散在肩上的绿色长发如水波般在她身后晃动着,浅绿色的发梢上还略带着藤蔓触枝般的自然蜷曲。
面纱已经摘去,她美丽的容貌配以现在的服饰给人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感,那是一种以前在学校里穿着的那套海蓝色法衣无法体现出来的完美感。
菲莉雅……
在圣艾德里学园中并没有使用假名,被特蕾莎撞见的那次到头来还是菲莉雅戏弄了对方。而菲莉雅登记在学园档案上的姓却是假的:虽然菲莉雅的名字并不为人知,但是她的姓氏恐怕却是没有人会不知道——帝莫西。
西蒙三世的前任教皇,便是帝莫西一世。
在这片区域并没有骑士团护卫,菲莉雅的身后只跟随着一位穿着黑衣的修女。这个修女本来的肤色就与巧克力同色,穿了黑衣以后简直无从分辨衣服和皮肤的分界线在哪里。——多丽丝.唐纳德,她是从小就被近身赋以保护殿下职责的女孩子。
“殿下?”突然发现菲莉雅的目标是西廷枢机主教的房间,多丽丝不知道是否继续跟随,疑问道。在她看来,除了亚历山大主教刚才提前以身体不适告退会议以外,今天所有的情况都很正常。
亚历山大因病告退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屡见不鲜了,但是菲莉雅她为什么……
“在外面等我,多丽丝。”推门的时候,菲莉雅似乎才记起身后有个多丽丝。迅速吩咐了一声,她才踏进了房间。
然后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