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府内外隔绝的局面,因为乱军的攻击,不得不做出一些调整,一部分可靠的士兵被调到后工去协防。男女隔绝的局面,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
不过即使如此内院的女人轻易也不到前面来,终究是有这样或那样的不方便,苗氏也是因为听说这次取得大胜,加上怀了身孕后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就大着胆子,来到前院来找杨承祖。
杨承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拥着她,与她一起哼唱着坐宫、武家坡等唱段,享受着这种近似于偷青的紧张与快乐。苗氏是个胆小的女人,性格懦弱到几乎不懂得怎么说不。
可是当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她就变的胆子大得出奇,不管杨承祖要做出什么事来,她都会选择追随。
这个秋日的午间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等到两人分手后,天气就瞬间变的寒冷起来。她被捉并不是在前院,而是在进入卿云门后,几个强壮的婆子忽然出现,甚至不容她叫喊,就把人挟持到了一处别院里。
这处别院住的是蒋妃的家人,她的父母已经不在,现在当家的是她的大嫂汪氏。也靠着蒋妃的关系,得朝廷嘉奖了个诰命夫人的头衔。这汪氏虽然不懂得如何临敌作战,但是却有着丰富的撕比经验,在对付自己的同胞上,算得上一流好手。
蒋家并不怎么出人才,除了蒋妃这个王妃娘娘外,就没出过什么人物。眼下汪氏自己的儿子已经行过了冠礼,但是读书并没什么起色,也不大可能考科举获得什么成就。
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成功,靠自己的本事,去获得一份财产以及声望和地位,不要一提起来,就说是兴王妃的内侄,这实在有损汪夫人的自尊心。
只是这个儿子显然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很难做出什么成绩,最光明的前途,也就是能花一笔钱捐个国子监生,未来的成就很有限。汪氏甚至想过让儿子尚主,与王妃亲上加亲,尚长淳郡主,不过只露了个口风,就被封了回去。
这次转移,蒋家人都进了府,汪氏等女眷住在这处别院里,按说是安全的,也没什么争端。可汪氏天生是个不安生的女人,她派出了自己所有的得力部下,进行了全方位的侦察,希望能从这座王府里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将来或许能为儿子换取前途。
事实证明,她真找到了。杨承祖和苗氏的关系,始终没进行过刻意的隐蔽,如果有人非要去查,是能查到的。几乎是长舌妇的天赋技能,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有婆子将这事当做一个趣闻向汪氏做了汇报。
不过一个仪卫正可能和自己一个小妾的后娘有染,这种事对于汪氏来说,并不认为有什么用。她要找的,也不是这些,所以当时不过是听了就算了。反倒是昨晚那一战之后,她却真的开始注意这条信息,并且非常意外的把人捉住了。
她做这等事十分老辣,几乎是派了人出去捉人的同时,就请了女医和稳婆过来准备检验,苗氏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对方很轻易的验出了她怀有身孕,得知这个消息的汪氏几乎笑出声来,自己儿子的机会,终于来了啊。
蒋家这边出面谈判的人,倒是也很老成,说话也尽量委婉。“这其实是下面的人胡闹,实在是闲的没事做,结果闹出这么一桩来。我们主人其实也是很生气,不过仪正也该明白,王府是个有规矩的地方,这种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所以我们主人的意思也是,大家各退一步,我们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并且已经准备了落胎药。事实上,最好的办法,是连苗氏一起处理掉,这样可以一了百了,不留什么首尾。”
“我们公子要的也不多,我们家在外面有不少生意,叛军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损失。这个损失不光是我们蒋家的,实际上,应该是整个安陆父老,都会有损失。我想你出去问问,所有人都希望那些乱贼早点被消灭,出去打一仗,也算是顺天应人,以正击逆。乱军在城内烧杀抢掠倒行逆施,民心苦其久以,只要朝廷天兵一出,百姓必然群起响应,到时候这些叛军必败无疑。这其实对仪正也有好处,我们公子不过是分一些战功,这个要求应该不算高吧。”
这位管家也知道,杨承祖是把所有兴王府的租子都能收上来的主,并不怎么好对付。他不想激怒对方,同时也犯不上激怒对方,他们要的,只是仪卫出去打一仗而已。这种事,很难说对谁有妨害,最好的结果,就是双赢。
当然,苗氏肯定是要处理的,不管是卖也好,还是给谁做个老婆也罢,反正是不能让她和杨承祖再在一起。这种事如果细究起来,是可以入罪听参的,从管家的角度看,蒋家这也是为了他好。
最后他又抛出了自己家主给的筹码“我家有一位小姐,性情很好,模样也出众,只可惜是个庶出。不过蒋家是大户,大户人家的庶出,也不是一般人家高攀的起的。我家家主有意,把小姐许配仪正为妻,到了那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这天大的事,我们也会帮您遮掩下来,我看这事就这么办了吧。”
作为一个长年在外负责经营事务的管家,他自问已经得算是油滑的那一类人,这番话说的也找不到什么瑕疵,至少算的上有理有力有节,照顾了所有的关系。这名仪卫正应该明白自己的好意,然后点头同意此事。
可是杨承祖自从听到苗氏被捉到蒋家的院子里之后,目光就变的很奇怪,这种目光让那名管家感觉很不舒服。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谈判的对象,而是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野兽。
“你说完了?”
“是,我说完了。仪正,我必须说一下,这是一个误会……”
“你是说,我的女人跟我见面之后,本该回到家里,陪着我娘说话,再去和她的便宜女儿一起养胎的。可是却被你们捉了去,你们还对她用了刑,去拷问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么?”
“不,您听我说,并不是用刑,只是问。不过问的时候,可能态度差了一些,这种事闹大了,肯定是要问的,这也是必然……”
“好吧,你们可以省点气力,我来告诉你答案。苗秀姑是我的女人,她女儿铁珊瑚也是我的女人,她们都怀了我的孩子,你们满意了吧?至于必然,我必你全家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