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芊芊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朦朦胧胧只觉得有人摇自己的手臂,“公主,醒醒!醒醒!先皇要入殓了。快穿戴丧服吧了。”
芊芊只觉得似有千斤压在自己身上,浑身沉重的不得了。想起自己一夜之间丧父丧母,不禁才清醒过来就泪水之掉。“母亲的遗体呢。”
“娘娘的遗体也随皇上的遗体并在一起,运往大殿了。”依依答道。
“走吧。”芊芊强撑着身体,要下床,一下床,便觉得头晕,要依依搀扶着,方能走路。简单洗漱,穿好了丧服。便去往养心大殿门前。
大殿门口全悬挂着白色的丧花。文臣武工一并到齐,一片披麻戴孝。哭声漫天。
而令芊芊震惊的是站在殿前白玉台阶顶上的,身旁太监宫女拥着的却是白曦夜。
先皇传位白曦夜了?!
那二哥哥呢?
自己如今是什么境地了,此时此刻还有心力想到二哥哥,芊芊心里也不由得嘲笑了一下自己。鼻子又是一酸。
自己如今已是孑然一身,茕茕孑立于世上了。也不过是草木之身了。
也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了。
却还想着二哥哥。呵呵。这成了傻子了。
正当此时,又是一阵丧钟声,芊芊也不得不着跪了下来。
掌事太监开始宣读礼式——“各部院大臣,官军,百姓需在二十七天中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作乐。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服未除前,文件票拟用蓝笔,文件一律用蓝色油墨印刷。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三万次。”
芊芊就一直跪着听着,可慢慢地,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日头越来越高。不知为何,脑袋越来越晕,身体越发虚弱,那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地上的大理石瓷砖也开始摇摇晃晃。
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公主!”一旁的依依惊呼,像旁边的太监叫道:“太医!快去传太医!”
站在尊贵的白玉阶上的白曦夜也注意到了底下的芊芊晕倒了。眉头一蹙。转身就对一个太监说道:“快把公主扶回宫去,这几日的葬典不必参了。再派几个宫女到皎月宫伺候着。”
皎月宫
“太医,怎么样?!”依依急切的问到。
“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郁结伤肝了。两相俱损。才晕倒了。”太医说道:“注意控制公主的情绪。按时服药。”
依依这才放下心来。一直在床边守着芊芊。
眼看又是一日的光景过去了,皇上和若妃都已入殓。宫里宫外的人都忙过了,逐渐静了下来,只有丧钟还始终鸣着。可是公主还没醒。
依依不由得担心起来。看着公主虚弱的睡颜。不禁新生爱怜。又想着主子这下可算无依无靠了。后宫中的人指不定已经想怎么欺负公主了。这新皇登基,白曦夜又哪能顾得了公主。况且白曦夜往日还与自家主子结过仇怨,二皇子三皇子倒是和公主好,可听人说二皇子三皇子素来和这新皇不和。这又怎么依傍?四皇子神出鬼没,更别指望了。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芊芊直到子时才醒过来,喂了点粥,又喝下汤药,又躺下去。
如此两三日。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宫里宫外的动荡竟一点不知。
两日后
“依依,这几日宫内外情况如何?”芊芊倚靠在床边,问着丫头。脸色也经有了很大气色。只是眉间阴云散不开。
“这几日,后宫里的妃子都该遣散的遣散了,该留下的也留下了。还有的也有出家的,丫鬟婆子们也有卖了的,送去各王府的。”
芊芊听着,不禁眼泪又垂下来。想着当初怎样,今日怎样。两厢比照,更觉凄凉。又问道:“其他呢……”
“大皇子封为郡王爷。赐宅京城西郊。二皇子被封为镇南王。还是依照着先皇的意思娶清衣郡主。不够要等丧期过后。三皇子不知为何,被强制遣回了北疆。兵权全归了另一个将军。四皇子不知道……大臣们的情况,依依更就不知道了。”
芊芊叹了一口气“没有提到我怎么办么……”
“皇上说了。叫公主好生休养。其余并没有提到。”
“好,那我明日就跟皇上说,让他许我出宫去。”芊芊眼神坚定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