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被她牵着向外走去,室外一片漆黑,楚歌什么也看不见,只得紧紧拉住她温润的小手。七拐八绕,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两人来在一堵巨石前,那巨石正封住去路。丽娘探出小手在漆黑中摸索着什么,突然一阵轰然,那巨石缓缓移了开去,眼前露出一缝光明来。丽娘拉着楚歌的手快乐的跳了出去。
外面正是黄昏。出口前更是遍地黄沙,踩在足下软软的一片温热。楚歌皱了皱眉头,问道:“不是说是在楼兰么?那应该是雅丹地貌啊,是荒原才对啊,怎么会是沙漠?”
那丽娘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撅起了樱红的小嘴:“哼,我就知道你信不过我,这地宫要是在古城那里早就被人发现啦,那还有我们的活命么?这地宫远在楼兰国边境,当然是在沙漠里啦,离古城还远着呢。”说着赌气扭头不再看他。
楚歌忙上前一步好声说道:“是我的错,不该不信你。”说着双手环住她的纤腰轻轻将她缆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别生气了,生气会不好看的。”又轻轻向她耳朵里哈出一口热气。
她噗嗤一声笑着侧头躲了开去,“算你啦,下次不可以这样咯。”
两人便坐在黄沙堆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昏的红日斜斜挂在天边,将整片沙海染成绚丽的金黄,周围一片寂静,清晰的听见两人砰砰的心跳声。楚歌一手搭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一手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长发飘飘散落在他的膝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隐隐生起一丝怜惜来。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在他的怀中,凝视着远方,久久方才叹息出声来:“若是一辈子能这样躺着就好啦。”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世界里远远传荡开去,幽幽的,让楚歌心里不禁发酸。怀抱着温香软玉,他柔声说道:“我们是朋友,想我就去找我吧。”
她仰头瞪圆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你会一直象这样对我好么?”
楚歌笑了笑:“这又没有什么,我对朋友一向是很好的。”
“朋友……”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只是朋友么?……”转过头去,重新躺了下来,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再一次叹息了。
大漠夕阳如血。
楚歌怀搂着丽娘,心中不觉酸楚。沉默了许久,他又问道:“那青青和她的众位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青青么?”丽娘倚着楚歌柔柔侧首瞧向他的俊脸,吐气如兰:“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出生就没见过父母,我路过遇见便将她带回来啦,确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走上我的老路,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
言语间那温柔的神态让楚歌不由痴迷起来,娇美如花的面容近在眼前,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深深蕴涵着一丝悲哀,让楚歌有种将她将捂在手心好好呵护的冲动。
她带着一丝遗憾继续说道:“其他的也都是苦命人啦,大多是被我从道门手中救下的,唉,最终还是难免走上我的老路,不得不吸人真阴借以练功,都是缺合适的功法给闹的,若是当年母亲的那套功法没有遗失便也不会如此啦。所以我才不让青青去前殿,实在是舍不得让她继续和我们一样,唉……”
她转过脸去幽幽轻叹,楚歌心头怅然若失,他有一种冲动,将他修习的巫门修身术拿出让她修炼,但又狠狠咬住舌尖,这才强行忍住冲动,不由咂舌:好厉害的媚惑之术!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相搂着看那大漠斜阳。
不一会,那青青蹦蹦跳跳的走了上来,远远便叫道:“娘娘你又在看夕阳啦。哥哥原来你也在这啊,怪不得青青找不到你哩。”红扑扑的小脸甚是可人。
丽娘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蛋,取笑她道:“你这个鬼精灵!没事又来缠哥哥作甚?”
青青在她怀里仰起小脸,疑惑的问道:“不是娘娘叫青青陪着哥哥的么?”又满脸的笑容:“不过哥哥怀里很舒服哩,娘娘也喜欢吧,青青可是很喜欢的哦,尤其是哥哥怀里的气味,青青最喜欢啦。”将手环起吊在楚歌的颈项,红嘟嘟的小嘴在楚歌脸上大力亲了一下,“啧”的一声:“青青喜欢哥哥!青青喜欢待在哥哥身边!”
楚歌宠昵的揉了揉她头顶的黑发,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看着她可爱模样,由不得楚歌不疼惜。三人便紧紧搂成一团,夕阳下一切异常和谐起来。
余下的几日,楚歌放开心怀,与那丽娘整日肆守在一起,那青青也夹在其中,成了一个小灯泡。偶尔跟青青独处时她目光里会流露出一丝异样,再看时却又是那番可爱模样。楚歌心中笑笑:小女孩长大了!
这日,丽娘所说的考验终于要开始了。遣开青青那小丫头,丽娘带着楚歌来到一处大殿内,也不看他,只是指着一处蒲团让其坐下,然后转身婷婷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香风阵阵,走进一群宫装美人儿,乌鬓红唇,体态妖娆,仪姿千千,莺莺燕燕嬉笑着揉成一团。又进来两名****壮汉,肌肉盘虬闪着精光,腰间只着一片小小牛皮丁裤,那两人吃力的抬着一架石制琴台,在一侧放下,然后环手立于两旁。这……大概是面首吧。楚歌暗自揣测。
那丽娘抱着一架古筝袅袅走了进去,将筝平放在石台上,正了正音,然后拍拍手道:“姑娘们,别闹啦,莫让客人等久啦,咱们开始吧。”说罢缓缓跪坐下来,正怀肃面,纤纤素指轻轻一挑,“嗡”的一声沉音在大殿内震荡开来。
众女闻声散开,并作两排,齐一敛身,福了一福:“是,娘娘。”
丽娘抿嘴冲楚歌嫣然一笑道:“弟弟你且听仔细了。”言罢低头,右手拂琴,左手轻颤,一串绵延的滑音顿时传出;众女散开,粉袖飘飘,如云般将天地遮掩起来。楚歌精神一振,凝神专注观赏了起来。
筝音缓缓流淌着,若潺潺流水一般,大殿里一片彩衣招摇,众女面呈桃红,或者哀怨,或是轻叹,或依或靠或走或顿,端是一片旖ni风情。楚歌不觉入迷其中。大殿某个角落里悄悄腾起一丝粉红轻烟,又缓缓散去,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