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内,他想过许多办法,请了许多杀手,凌舒窈都能全身而退。但这一回,他下了血本,请了黄泉乡的杀手!
嘿嘿,凌舒窈一定,死定了!
秦沐怀中美人见秦沐表情一会儿怨恨,一会儿扭曲,一会儿阴险,一会儿得意,忍不住开口:“爷,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喜事啊?”
秦沐回神,微微一笑,点点美人琼鼻,道:“就你古灵精怪,爷今天的确有喜事,爷啊,今天除了心头一大刺!”说完,眉梢眼角都是快活。
秦沐话音刚落,关上的窗扉忽然被一阵疾风冲开,一只羽箭借着风劲飞入屋中,擦着秦沐的发丝扎进他身后的墙壁!
美女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埋进了秦沐怀里。
但秦沐脸色也变得雪白,完全没了安慰美女的心思。
因为,那只羽箭上挂着个黑绸子裹地小包袱,别人不知里面有什么,秦沐却是知道的,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银票,是他给黄泉乡杀手的订金!
并且,那正对着他的窗子上,忽然多出个坐着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淡蓝色纱衫,配着素白色长裙,看不出名贵,但衬着少女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别有一番风情。
她长发披散,没有像寻常少女一样挽发髻,不合规矩,却显得十分不羁。
少女握着手中长剑,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眉目间一段桀骜,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秦兄,别来无恙。”
秦沐忽然想到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这样,凌舒窈都能不死的话,那我就去死!”
一语成谶!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秦沐甩开怀中美人,向后退了一大步,惊道:“你为什么没死!黄泉乡怎么会不接这笔生意!”
凌舒窈自窗台一跃而下,轻笑,说:“我这人,什么都缺,可偏偏就是不缺仇家,去黄泉乡挂名要买我命的人早就排起长队了,猴年马月才能轮到秦兄你呢!”
秦沐脸色铁青,肯定地说:“你在黄泉乡中有人!我要是说出去,黄泉乡必定彻查,到时候你和那个叛徒就死定了!”
凌舒窈笑了一下,秦沐曾经为博这一笑费尽心思,现在却只觉惊恐,凌舒窈慢悠悠地说:“你觉得,你还有命说出去吗?”
秦沐脸色由青转白:“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是犯法!秦家不会让你和相府好过!”
凌舒窈挑眉:“哟,现在长脑子了?那你杀了我,就不是犯法,相府就会让你们秦家好过?”
秦沐咬牙,道:“凌舒窈,你自己不是早就和凌家断绝关系了吗,你说过,你所作所为与凌家半点关系也无,你自己都把自己逐出家门了,那么,左相府凭什么为你出头?”
凌舒窈拔出无殇剑,点头,傲然道:“对,你说得对,所以,今天我宰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凌家半点关系都无,所以啊,报仇什么地来便是。我告诉你,你们秦家啊,我根本不在乎!”
她真的敢杀他!
秦沐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可惜,为时已晚。
秦沐的身体倒在桌子旁,人头却滚到了椅子下。
美女抱着头,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恐地连尖叫杀人了也不敢,唯恐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凌舒窈蹲下,用秦沐的锦衣擦干了剑上的血迹,扭脸,对那美女说:“你别害怕,如果有人问你秦沐是怎么死的,你就告诉他,是凌舒窈杀了秦沐,然后,欢迎报仇。”
凌舒窈收剑入鞘,跳窗走了。
一声凄厉的叫喊破坏了烟花地的歌舞升平,惊碎了无数眠客的旖旎梦:“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