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亭忍不住笑了,连连点头:“聪明,除了杀了秦沐,你还拿捏了秦家的罪状,可谓大功一件啊。所以作为奖励,皇上决定不追究你杀了秦沐的罪行,特意替你隐瞒,册封你为庆朝的永兴公主,一个月后,即刻远嫁九黎国。”
看着凌舒窈仿佛便秘的表情,陆远亭幸灾乐祸道:“如此皇恩浩荡,凌二小姐,哦不,永兴公主还不谢恩?”
凌舒窈摩挲着无殇剑,面无表情:“路贱人,看来你是嫌活得太长了!”
“啧啧,你怪我做什么。”陆远亭摇着头,“要不是我,恐怕你现在就被五花大绑送去和亲了。为了你这一个月的自由,我可是特意禀明陛下,永兴公主想亲自前往沧澜与九黎国帝王培养感情,由路某亲自监督,陛下才答应了的。”
凌舒窈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理他。
又行了几日,中途经过一个小镇,休息了一下,补给了些水和食物,又继续上路。
凌舒窈知路远亭是不会武功的,路二虽然厉害,却总不是铁打钢制,一个人日夜不停驾车,总会疲乏。凌舒窈干脆自认倒霉,主动请缨,代路二驾几日车。
路二倒是无可无不可,他只听路远亭的话。
倒是路远亭,笑的极可恶,道:“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那就劳驾公主殿下了,路二,把马鞭缰绳交给公主!”
凌舒窈瞅了他一眼,想了想凌海棠,还是决定不揍他。
是夜,月明星稀,山路僻静,唯有些夏虫夜鸣。路二和路远亭在车厢内睡了,凌舒窈听着那二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有些后悔自己那么自觉。
凌舒窈甩了甩缰绳,心中十分不快,但不困。
她十四岁那年离家出走闯荡江湖,性子不好,行事全凭意气,不顾后果,没少结仇。久而久之,倒是锻炼出了不错的警惕性与精神,一两日夜间不寐还撑得住。
此处离沧澜大约还有三日路程,凌舒窈换了个坐姿,又一甩缰绳,开始幻想自己是如何在试剑大会上百战百胜、攻无不克……
忽然,“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自近而来,凌舒窈猛然回神,握紧无殇剑,不敢懈怠。
凌舒窈专注听那马蹄声,心中断定那必是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好马,心中微痒,一点劣性上来了,忍不住轻勒缰绳,放缓速度,待那好马追上。
近了,越发近了。
凌舒窈凛神而待,便听得马蹄声已极近,她一侧脸,便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与马车并驾齐驱!
下一秒!黑马上那人笔直地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黑马倒是有灵性,停了步子,转头回来守在主人身边。
本来想劫马的凌舒窈:“……”
凌舒窈勒住马车,路二的脑袋立刻从马车帘子后探出来,与凌舒窈大眼瞪小眼:“你做的?”
凌舒窈没好气的瞪眼:“别冤枉好人!”
帘子内,路远亭哈欠连天,声音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凌舒窈心中火起:老娘辛苦驾车,你倒睡得香甜!
不答,跳下马车,去看那黑马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