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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餐与思考

当天晚上任逍遥又花了大半夜的时间制作出一根新的梭镖,然后才搂着两只小狮子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他被小狮子湿润的舌头所舔醒,苦笑着伺候三个小家伙和自己都填饱了肚子后,拿起梭镖又下到山谷中开始了他的搜索与狩猎之旅。

现在跟在他身后的又多出了两只小狮子,任逍遥给三个小家伙都起了名字。小马驹是母的,被他唤做“威娜”。那只小白狮子是只公的,他毫不犹豫地把它叫做“辛巴”。这是经典影片《狮子王》中那个小狮王的名字,影片虽然已被翻拍了无数遍,但是仍然为人们所喜爱。任逍遥也不例外,所以给小白公狮子起了这个响亮的名字,希望它将来也能成为赫赫有名的狮王。那只小母狮子被他起名为“莉莎”,这是他们家里所养的那只母大麦町犬的名字,他一时被勾起了思念亲人的情肠,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今天任逍遥的目标是想探察山谷的另一侧,他决定先把整个山谷的地势都摸清楚后,再逐步向外探寻大平原的情况。

结果很快有了收获,任逍遥在山谷背面的凹地里发现了十几座连绵的土山包。那是少见的大獭山,离着老远他就听到了旱獭们“迪迪”的叫声。远远望去,只见土山之上钻出了数十只大大小小的獭子,其中母獭子人立起来警惕地望向天空,发出了平缓而有节奏的“迪迪”声表示平安,那些小獭子立刻跑到了离洞口十几米远的草地上尽情地吃起嫩草。一旦天空中出现了天敌的身影,母獭子就会发出急促的报警叫声,那时洞外的獭子们就一窝蜂地钻回洞去,直到警报解除后才又出来。

这里的獭子个头极大,几乎赶上了小狮子大小。而且此时旱獭最肥的季节,它们要赶在冬天来临前抓紧时间再上一层膘。在漫长的冬眠期里如果没有足够的脂肪,它们就绝支持不到来年的开春。

看着毛色油亮的大肥獭子,任逍遥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香喷喷的炖獭肉的香气。他这么一走神的功夫,“辛巴”和“莉莎”抽冷子蹿了出去,“牙牙”叫着直跑向獭山。两只小狮子此刻当然还不可能懂得如何捕猎,只是来自猛兽先天的本能驱使着它们朝猎物扑去。

獭子们受了惊,一眨眼的功夫已全部钻入洞中不见。任逍遥又好气又好笑地赶上前去将“辛巴”和“莉莎”唤回来,想了片刻后带着三个小家伙往回走去。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但还需要一些工具帮助才能完成他的猎獭计划。

任逍遥回到了正面的山坡上,开始大量地搜集藤本植物、长草和树皮纤维。他的计划说起来很简单,要想猎獭子,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下套子。但是他现在手里的工具极度匮乏,想要做成精密的套子绝无可能。因而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编些简陋的袋子,至于如何下手他已经有了想法,现在就看他的手工制作如何啦。

收集了足够的材料后,任逍遥开始了他的手工制作。可怜他一个生活在人类已经开始征服宇宙的时代的人,现在却被逼无奈之下必须做最原始的手工编织的活。从来没有过经验的他一开头自然是找不到诀窍,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那些材料编织成型。但人类终究是万物之灵,正是善于学习和总结才使我们最终成为了地球、乃至宇宙的主宰者。老祖宗能够做到的事情,现代人也一定可以做得到,而且会做的更好。

在经历了最初的失败以后,任逍遥渐渐地掌握了一些诀窍。他将细而坚韧的藤条按经纬线交叉编织,交结处再用长草固定。慢慢地,一个简陋的藤袋终于成型于他的手中……

有了一个成功的经验,后面的工作就快了很多。在花了将近整个上午的时光后,任逍遥终于编成了10个藤袋。这些藤袋的大小足以装下大獭子有余,网眼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只要獭子钻进去就再也挣脱不出来。

任逍遥拿上了藤袋和其他必备的工具,带上三个小家伙又返回到獭山。

“辛巴”和“莉莎”照例扑过去,将在洞外吃草的獭子全部惊回了洞里。这一次任逍遥也没阻拦,径直跟在两只小狮子后面上了獭山。他没有理会仍然不甘心地在洞口嗅来嗅去扒土的“辛巴”和“莉莎”,仔细观察一番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獭山之上到处布满獭子洞,任逍遥知道这些洞大都在里面相连,如果遇到危险獭子可以从任何一个洞口向外逃窜。他仔细地分辨着,将藤袋的口倒扣着牢牢固定在那些有明显出入痕迹的洞口上,随即用干草、石块等物尽量地把其他的洞口堵住。

当一切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之时,他点燃了大捆大捆的艾草,然后将其从几个同样没有堵住的洞口处塞进去,并脱下外衣猛力扇动,尽力向洞内鼓烟。如果这一招是用在现实的世界里就未必好使,因为经过了与人类漫长的打交道过程,旱獭也学到了很多保护自己的技能。就以獭洞为例,不但从内部是环环相连,而且还有防烟的措施。一旦遇到人往洞内熏烟,獭子就会迅速地在洞内的窄道上堆土堵洞,所以一般的烟熏根本起不到效果。但是现在在双月星上,任逍遥赌的就是它们还不可能进化出这样的本领。这么推理也很正常,因为如果没有经历过人祸,獭子也不太可能自动进化出防止烟熏的本能。这里的獭洞虽然也非常复杂,可那只是为了应付自然界中的天敌,不太可能是专为他这个“不速之客”而设。

果然,烟熏大法立刻收到了奇效。随着大量浓烟的贯入,獭洞里顿时炸了窝,从没有经历过这阵势的獭子们惊慌之下纷纷向各个没有被堵住的出口逃去。一时间獭山之上一片狼奔豕突的景象,大多数的獭子从未被任逍遥发现的隐蔽洞口处逃脱,但也有几只慌不择路昏了头的正落入他的陷阱。

任逍遥大喜,急忙朝那些藤袋跑过去,毫不犹豫地举起沉重的骨棒砸向了正在藤袋中拼命扭动挣扎“嘎嘎”狂叫的肥大獭子,两三棒子下去就没了声息。等最后清点战果的时候,10个藤袋共网住了5只獭子,还有2个藤袋因为固定的不牢,被獭子挣脱逃掉。

初战告捷让任逍遥的精神大振,他立刻乘胜追击又转移到另一座獭山。等到天色将黑的时候,已经有30多只獭子成为了他骨棒下的亡魂……

他将10只左右獭子为一组,用细藤从它们的尾部一起捆牢,就那么拖回了山洞。这一路之上心中自然充满了收获的喜悦,还顺手采了些野葱、山椒。“辛巴”和“莉莎”也是兴奋异常,追着獭子的尸体狂嗅了一路,仿佛这里面也有它们莫大的功劳和知道晚上将要有一顿盛大的会餐一般。

如果论烹调技术的话,任逍遥的水平实在是一般。但饮食一道最讲求心境与感觉,对于生活在现代高科技环境下的人来说,能够品尝到真正原汁原味的纯正野味已属不易,又更何况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呢?

獭子肥厚的油脂在骨锅里滋啦啦地化开,加入野葱和山椒后的爆香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山洞,诱人的香气令任逍遥顿时觉得全身都十分通泰,“辛巴”和“莉莎”更是被刺激的坐卧不安团团乱转。等到最后鲜嫩肥美的獭子肉炒山椒出锅以后,任逍遥好吃的险些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肚去,两只小狮子自然也是大块朵颐了一番。

这里面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就是“威娜”,它似乎不太理解“妈妈”和两个小伙伴为什么对那样难以下咽的食物那么感兴趣。在吃饱了对它来说是无上美味的谷糊后,就急不可待地去和同样肚皮滚瓜溜圆的“辛巴”和“莉莎”到一边玩耍打闹去了。

任逍遥可没这么清闲,他现在正深深体会着“养家糊口”的难处。虽说今天的收获颇丰,但是这些獭子如果不尽快处理好而臭掉的话,那可就是白忙活一场了,所以他只好趁着三个小家伙玩闹的功夫,独自干起了开膛、破肚、剥皮、取肉的“粗活”……

他这是第一次尝试着剥动物皮,但经过了最初几次的失败后终于掌握了一些诀窍。他先用石刀沿着獭子嘴将嘴皮与嘴骨剥离,再用力翻剥将头剥出,然后再一手勾住尖牙,一手揪住獭子的头皮往脖子和身子翻剥,同时用石刀剥离皮肉,从头到尾就像脱毛衣裤那样,将整个獭子皮翻剥出来,再分别割断四足和尾骨。此时獭子皮已经变成光板在外,毛面在内,于是他又像翻毛衣一样将獭子皮重新倒翻过来,一张完整的獭子皮就算成功地剥出来了。

任逍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獭子皮固然是十分珍贵的材料,有非常多的用途,但最重要的是他又掌握了一门本领,这才是让他感到最高兴的地方。

当他将所有的獭子都处理完毕以后,夜已经很深了,三只小家伙都已玩累后睡了过去。有意思的是它们这么快就在山洞内划分了各自的地盘,“威娜”占据了洞底的一大块空地,而“辛巴”和“莉莎”则将他的干草铺据为己有,好象理所应当地和“妈妈”挤到了一张床上。

任逍遥毫无睡意,他向两个火塘里添了些柴,盯着噼啪燃烧的火堆出起神来。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所发生的变故,并且暂时将怎样才能获救的念头抛至脑后,一心一意地把全部精神集中到眼前这神奇的双月星上来。

由于事先没有得到叔叔对详细情况的说明,所以他仍然不知道现在这双月星的一切究竟是自然演化,还是人为有意催化的结果。尤其是如此丰富的物种,到底是不是叔叔他们播撒下的种子?而叔叔所说的奇迹是不是就指的是这些呢?如此种种他眼下都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这更激发了他积极探索的决心。

对于是否能够最终脱险和如何脱险的问题他倒还没有仔细考虑,这主要是来源于他对叔叔的绝对信心。从小到大叔叔在他的眼里都是无所不能,连如此匪夷所思的双月星和微缩机都能造的出来,最后能够成功解救他当然更不是问题。如果说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是否可以坚持到那一刻罢了。因此他现在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好好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完成一次前人所从未做过的探索与研究上面。如果入宝山结果最后却空手而回的话,就算叔叔不骂他个狗血淋头,他自己也非得气死不可。而一旦等到获救后再想回来,那恐怕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情了。别的不说,仅老爸、老妈和叔叔这三关可就休想再通过了。

他现在着重考虑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开始在双月星的探险,应该说经过最初这几天的努力,最重要的生存问题已经基本解决。可是他想要的远不是仅求苟活坐待救援,而是彻底摸清双月星的奥秘。这里到底还有什么神奇的物种?它们的进化是否能揭开现代古生物学上一直争论不休的诸多谜团?更让人期待的是文明的种子是否已经在这里开花结果?

一想到这些任逍遥就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恨不得立刻就将双月星彻底探察个遍。只可惜现在的情况下他还根本不具备远游的能力,眼看着严酷的冬季就要来临。没有代步和生存所必要的足够工具,没有充足的食物储备,甚至连有效的打猎方法也不具备,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就展开远游探险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看来只有先挨过这漫长的冬天,等一切条件齐备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任逍遥暗暗盘算着,渐渐地睡意涌上来,他终于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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